冬冬一觉睡醒已经到了晚饭时间,赵桂芝留着吃了饭才叫闫镇深将孩子送回去。
要说这王五和萝哥儿也是心大,天都黑了也没见冬冬回去居然谁也不惦记。
闫镇深送孩子过去时,还听两人说起张一鸣去二狗子家把人家汉子打了一顿,打的鼻孔穿血,满脸青紫。
要说二狗子他爹也是张家人,闹这么一出事还惊动了张家族老。
或许是张一鸣这几年越来越有了点人样,让张家那些人忘记这人以前有多混。
居然开口闭口就是不孝子孙,为了个寡妇跟自家人动手,还要开祠堂动用族规,结果张一鸣根本不当回事。
还扬言让他们开,看他敢不敢进去把祖宗牌位都给砸了。
房间中淡淡的月光洒下,闫镇深一只手撑着脑袋给楚潇讲听来的八卦。
要是往常说到这里夫郎定然会跟着追问一句后来呢?可今天楚潇闭着眼睛理都不理。
闫镇深叹了口气,也翻身躺了下来,看来今天小鱼儿打人还没有丝毫要悔改的意思,着实惹恼了夫郎,他还是别再多嘴,不然惹的夫郎更加不高兴,不好过的还得是他。
“怎么不讲了?”黑暗中楚潇睁开眼睛,眼底都是不满,他不说话贵不说话,但也不能八卦说到一半就没了后续吧?
闫镇深一听楚潇有所回应,连忙凑近了些:“后来梁娘子来了,又把二狗子他爹打了一顿,还问张家人要不要也对她用族规。”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梁晓艳确实也可以算是张家人。
可就梁晓艳有那么一群以前做土匪的娘家人,哪个想不开的敢真的跟她叫板,又不是活的腻歪,挨揍没够。
“欺软怕硬。”楚潇哼了一声,要说这安宁村里,他确实对姓张的有很大偏见。
也不能说是偏见,而是张家在安宁村是大姓,这人一多,就显得那些不干人事的,总是难免跟张家人有所关系。
“嗯。”闫镇深很认同的点头:“所以不管汉子还是小哥,总不好养的太过软弱,跟个面团似的在外面被欺负,你说这做爹的得多心疼。”
“欺负别家孩子,别人爹娘不心疼?”楚潇伸腿踹了闫镇深一脚:“我一直都觉得我这人心不够善,怕把孩子教坏了,可你倒好,小鱼儿惹事你不仅给擦屁股,还想在后面给他助威,难不成你是要养出一个小霸王?”
“自然不会。”闫镇深坚定的摇了摇头:“小鱼儿这次毕竟是惩强扶弱,虽说打人不好,但也是勇气可嘉,若是他欺负比他小的孩子,我肯定会收拾他的。”
楚潇又哼了一声:“我才不信,每次都这么说。”
也没见动动过小鱼儿一根手指头,都说慈母多败儿,楚潇觉得这一家慈爷慈奶,慈爹慈叔叔姑姑的,啥好孩子怕是都得被养废。
当然,从某种意义来说,对于小鱼儿能有这么一群宠爱他的人,他是欣慰的。
可欣慰归欣慰,并不代表他看到小崽子惹祸作妖就不会生气。
有时楚潇都不禁怀疑,小鱼儿这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反正不可能是他自己,毕竟从基因角度来说,小鱼儿能遗传到的也只能是原身楚小小的基因,跟他楚潇并不会有太过直接的关系。
所以能是随了谁,不用想也只能是他旁边躺着的那位,小时候三天不打就想上房揭瓦的皮孩子。
楚潇再次叹了一口气,相对太皮的,他有点想要个像小宝或者王五二姐那个小哥般乖巧一点的孩子。
“为啥乖巧懂事的孩子都是别人家的。”
闫镇深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夫郎这是对他家小鱼儿有了嫌弃,赶紧替自家孩子说话。
“现在太小,长大些就听话了。”
楚潇呵呵一声:“深哥,你是多大开始听话的?”
闫镇深:“……”这个怎么说呢,他可以很确定的说,突逢变故总能催着人成长。
懂事那自然是早早懂事,要说听话?
他好像还真没听过谁的话,跟着老猎户进山他爹娘同意了吗?
十八岁时他爹不想吃汤药想攒钱给他娶媳妇,他拿走家里所有银钱全部抓成药的好像是他吧?
二十二岁跟夫郎私定终身,似乎也没有想过征求家里人的同意?
“咳咳。”闫镇深轻咳两声后,为了岔开话题,他直接一个翻身将楚潇压住,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笑意:“夫郎喜欢乖巧的,那我们就弄个乖巧的。”
“要还是个皮猴子呢?”
闫镇深轻笑着低头亲了亲夫郎:“肯定是乖巧的。”
其实那些都不重要,所有人都知道小哥有身子不易,所以不管是闫镇深还是闫家其他人,对于会不会有老二都没抱太大的期望。
所以乖巧的还是活泼好动的那都是借口,闫镇深惦记的不过就是那档子事。
“热死了,快下去。”这夏日里被个大火炉抱着,仅仅一会楚潇就热的不行。
闫镇深耍赖般的根本不听,还委屈巴巴的抱怨:“当年不管春夏秋冬,总有人让我给他讲小蝌蚪找妈妈的故事,如今怕是这故事都听腻了?”
楚潇闻言噗嗤笑出声,“你个汉子怎么还带翻旧账的。”
闫镇深语气更加委屈:“是你说话不算数,之前还说天天都可以讲故事,可再看如今,我抱一下你都不愿意。”
“这不是天太热。”
“不是天热,是嫌弃,都说老夫老妻过久了就会两看两相厌,我是对夫郎依旧欢喜的紧,只是奈何夫郎似乎已经对我生厌。”闫镇深低头与楚潇额头贴着额头,故意带着不满的情绪。
楚潇轻笑抬手,环住男人的脖子,“深哥,我错了,咱们好好说话成吗?”
闫镇深不吭声,楚潇用力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不说也成,那就办正事。”
火热的天气总是容易让人汗流浃背,呼吸的热气喷洒在皮肤上都会烧的人不住颤栗。
随着夜越来越深,燥热慢慢散去,迷迷糊糊中楚潇还不忘嘤咛一句:“深哥,爱你,最爱你。”
闫镇深勾唇一笑,在楚潇嘴角亲了一下,“嗯,只能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