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相胤正在草棚中半卧半醒,做着春梦,听到外面传来打斗声音,扶醉出来,见同伙被杀,摇晃晃提剑过来,大叫:“哪来的野种!敢在噎鸣头上动土!
”相胤所说的 “噎鸣”,大约就是指太岁星,巴人的天文学与中原也有不同,星星的名称或是有所不同,属于中国古代南方天文学系统,与楚国、蜀国相近。
黑衣小子本来打算再去救醒那女子,听见喊声,才知还有盗儿,转头见草棚外站一人,极其雄壮,虽未朦上脸,却不认识,也吃了一惊。暗想:“这定然是盗头儿,且将他一并送去阴间作伴。”起身提剑,迎上去几十步,大叫:“盗头儿,今日是你祭日!”
相胤大怒,两人便在草棚前的空地上过招。三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黑衣小子暗暗惊道:“这盗头儿武功了得!”
经此突变,相胤此时,酒已醒了一半,心知此地不可久留,无心恋战,虚晃一剑,想要抽身。
正在这时,一团黑影飞身杀来,正是巫城。
原来,巫城向左路追赶,追不远,果然是一个蒙面人,那人听见有人追来,回身迎战。
只几个回合,巫城送那人见了阎王,又向前追了数十步,不见有人,猛醒是调虎离山之计。急折转向右,却见山坡上有一条毛草路。暗想:“此路应与右路相通”,急赶过来,早看见了草棚顶,不要命追了过来,见两人斗得正酣,大叫一声,挥剑助阵。
相胤撤身不脱,只得力战二人,渐渐力怯,被逼退穿过两草棚间的通道,后面便是演武场,巫城二人紧跟不舍。三人在演武场大战。
相胤本是一员骁将,武功高强,此时吃多了酒,兼二人夹攻,顿感吃力。又听到喊声渐近,心想若被困住或是有人认出,其事不妙,稍一分心,巫城的剑长,一剑刺中相胤左大腿,血流如注。
相胤忍痛力战数合,力不从心,又被黑衣小子从背后刺中一剑,自知不免,虚晃一剑,退后几步,大叫道:“两位且停!”
二人以为他要投降,暂停进攻。
巫城急道:“人在哪里?”
黑衣小子道:“已救下了!”
巫城听他如此说,心放了一半下来。
相胤满头大汗,看了看二人,道:“你二人报上名来!”
黑衣小子喝道:“死到临头,还问名字干什么!我的大名,岂容淫贼带去阴间!”
相胤愧叹道:“我英雄一世,酒后失德,合当一死!可惜不能战死疆场!我不能死在无名小辈之手!”“仰天大叫:“邑君,仲父!你们的大恩大德,泉下相报!”挥剑自刎。可怜他一个武功超凡的勇士,死于非命,有油渍诗为叹:
色字当头一把刀,
贵贱贤愚谁不好?
自古多少豪杰命,
不送须眉送窈窕。
巫城二人吃了一惊,顾不得为他伤感,丢开相胤尸体,回来救人。巫城双手一展,撕烂口袋,巫妮仍神志不清。
正在叫醒,只听喊声大噪,原来是早有人报知荼氏部族首领荼谨。
荼谨当时,正与一个客人品茶聊天,刚到兴头之上,听说有盗儿,头也不抬:“让天骥带几个小子去捉来。”“天骥前日就到山上茶园去了。”
“我一时忘了,使唤他惯了。天云也不在,叫四、五去都行。”
来人道:“不知五哥他人死到那里去了。出人命了!”
听说出了人命,荼谨方才惊道:“怎么搞的!我必须亲自去!快叫荼四、荼七!”那人道:“他们得了消息,先过去了。” 客人道:“我同去看看。”
荼谨一声令下,迅速集合了三十来个武士,随报告人急奔向茶庄。
荼谨到来,众看耍的人闪开让路,武士荼七急来报:“有个女子被从后门劫走了,听说有两个喝酒的追去了。”
荼谨对一武士,号荼四,道:“将茶庄中的数人,并小二等全部拿到寨上去!”
荼谨短暂思索又道:“还有酒楼中人!茶庄后只有一条独路,我领十五人沿途去追,荼七,你领一队直插到六方坪的岔路口。留几个拦截,其余分左右两路追。”又对他的客人道:“这条路不好走,贤侄同荼七去。”
刚要分头追击,有人来急报:“找到几具尸体,其中一人,有人认得说是盘瓠湖舟师的萝兜,不知为何,尸体头上蒙有盗儿惯用的黑布。”
荼谨大惊,道:“分兵两路追去,先不管白猫黑猫,尽数拿了再说!”荼七和那客人急去了。
荼谨沿茶庄后小路追去。又有先追出去的人转来报:“又找到一具尸体,不知是谁。”
荼谨此时,如同眉毛上着了火,心急如焚,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得硬起心肠,继续追击。追过岔路口,有人来报说盗儿是向演武场去了。
再说荼七一路,先直追至六方坪,快到演武场草棚,看见两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在前面,地上斜躺有人,旁边似有一个口袋,认作是盗儿。
荼七道:“去几个人,从草丛中包抄过去。”
见有一股武士追来,黑衣小子对巫城笑道:“他们来得迟了。大爷我已收拾干净。”
话音才落,却见那队武士之中,早有一人如脱兔一般抢先到了他的跟前,举剑便刺,黑衣小子大惊,急道:“我们是抓盗的!”
那人压低声道:“小子,惹大事了!还不快跑!”
听来人声音,黑衣小子道:“杀了盗儿,正待领赏,为何要跑?”
“你等领死吧!”
黑衣小子明白不妙,虚晃一剑,对巫城叫道:“快跑!”
巫城不知缘由,但听这小子一喊,来不及多想,本能退身与他一起向草丛中野狗路上狂跑。
此时这队荼氏武士已到跟前,见二人逃跑,一路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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