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安山大部族的子部族若氏部族信使到了虎安宫,报告说前些日朝拜的那凤鸟飞至该部一座山中栖住。
瞫伯这时才有了点喜色,道:“好在,仍在我部族之中。”他感觉这个好消息,或许暗示梦语还会回来,心中稍宽慰。
闻知凤鸟在若氏落脚,瞫伯令在那座山上建寨养鸟,后称“凤凰寨”,当然后世所见,定非当时原物。
那座山附近的若氏部族居地,后世也改称为“凤来”。
凤鸟迷失到丹涪水落脚,有古人诗为证:
万里峰峦归路迷,未判容彩借山鸡。
新春定有将雏乐,阿阁华池两处栖。
当地传说,那只凤鸟,来自女床山。
女床山,具体位置不详,是《山海经》之《西次二经》记录的西山经的第二大山脉,第一座大山名叫铃山。西次二经所述地区,大约指陕西渭水以北地区一直向向西延伸至宁夏南部、甘肃东部。
从铃山往西南一千一百二十里有座山名叫女床山。山的南面盛产赤铜矿,北面盛产石墨。山中有许多的老虎、豹子、犀牛和兕。山中有一种鸟,长得像山鸡却有五彩花纹,叫做鸾鸟,是凤凰的一种,也有说是近亲。
再后来,这凤鸟落座凤凰寨后,与东西南北山石结为姊妹,还相约要去填平东海,有人告知八仙之一的张果老,张果老驾着祥云来到水巴山头举目一望,那凤鸟真有欲动之势,他就地拾起一方巨石朝凤鸟打去,打掉凤鸟一只翅膀。那张果老在水巴山上,由于气冲斗牛,拾石打凤鸟的时候用力过猛,向后一坐,在水巴山口坐了两个凼凼。
此后,水巴山便称为“弹子山”。
如今,弹子山上,寺院坪香火旺盛,风轮电机昼夜旋转。
此是后话,后世传说,别处自有记载,放下不提。
酉水共氏。
此前,枳都巴平安在发信给虎安山瞫氏的同时,也向酉水共氏去了一封秘信,内容是让共氏部族逼瞫氏交出瞫梦语以换回共桃花。
共君大惊大怒,方知拘走共桃花真相,原来如此!
隔不几日,虎安山瞫伯的书信又到,大意为:
“桃花囚禁枳都之前因后果,虎安宫绝不知情。虎安宫当为救出桃花,竭尽全力,倾家荡产亦在所不惜。”
共君大怒:“他设计救女,却将我女去垫背!实在可恶!”
命召共彪,大骂道:“你让人当剑使,尚浑然不知!”
共彪羞惭恨怨。
共君又长叹道:“桃花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数!”怒叹交加,众人急劝止,无奈之余,只得再次派人去枳都内外使劲打点。
枳都,六公子府。
虎安山回书到枳都巴平安手上,大意为: “惊闻梦语于万风林海被劫,如巨雷轰顶,天踏地陷,悲愤之情,亘古无有其过。
“忆起三十余年前,前夫人巴永春同于同处遭劫,今日故事重演,悲剧再现,何其哀哉!何其哀哉!此事必为盗所为,臣当竭力追捕,以雪六公子与微臣之奇耻大辱、血海深仇。共君女桃花实为无辜,叩请释其还酉……”
巴平安信未读完,扯碎书信,大怒道:“胆敢还要言辞相辱!”
巴平安本就生起病来,这一下,越来越严重。
枳都山师将领鄂卓,听说巴平安病了,想去探视,又怕遭骂,对瞫梦语失踪一事,耿耿于怀,虽然也同意了兰勋的“定性”,总想弄清楚真正的所以然来。
这一日,鄂卓在外喝酒醉了,不回军营,直接回家。其妻相劝,他反而辱骂妻子。
其妻这些日多次受丈夫辱骂,知道他心情不佳,一直隐忍,今日忍无可忍,对骂起来。
直到天快亮了,鄂卓一梦醒来,却见其妻未睡,坐在塌沿伤心流泪,估计是坐了通宵,过意不去,歉意道:“为瞫梦语的事,公子虽然一时饶了我,他哪一时想起,说不定又有大麻烦。
“更为重要的是,父亲才得到江州来的秘密消息,瞫梦语失踪,君上大失所望,若不能在近期寻回,六公子的世子之位恐怕要从手心上溜走,那对六公子的打击,就太大了。再者,一旦将来新君即位,倒霉的可不是六公子一个人!”
“这般严重啊?”妇人声口道。
“若瞫梦语失踪真与虎安宫有关,我就比猪还要蠢了!”
“就算与虎安宫有关,瞫梦语已然进了龙水峡,还能原封不动还回来?”
“妇人家!你懂什么!一则,六公子若再失储位,一怒之下,极有可能清算美人失踪的事,则我兄弟俩首先挨刀,若有证据证明是虎安宫所为,债就有主了;二则,我兄弟俩,在枳都,也是腰杆上挂铃儿,响当当的人物,却被人抬起耍了,还气都不能吞一声,岂不窝囊!被人耻笑!死都不瞑目啊!
“其三,共桃花现在被软禁,既然查明是强盗劫走了瞫梦语,那共桃花,放,还是不放?不放,说不过理去,说她与强盗有牵连,拿得到几面上来不?放,六公子始终忍不一下这口恶气啊!”
“也就是说,你们仍怀疑是虎安宫搞的鬼?”
“当时情形,我是最清楚的;兰勋回来,又说了细节。我思前想后,洞庭庄主木子三行为最为可疑。木子三背后,是万风寨,万寨背后,不就是虎安宫吗?”
“原来这样啊!”
鄂卓见形势变好,坐起来,竭尽讨好之能事,其妻笑了,道:“说你是头猪,你还硬以为自己是只猴子!我教你一招,或许管用!”
“快说来!若真有高招,我包你舒服得要死!”鄂卓将信将疑,暧昧道。
“你才要死!你妹桂花不是在枳都山吗?”鄂卓女人笑骂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鄂卓谢道:“你不说,我还没想过来。”一把将妻搂过来,你情我愿做了一节双人早操。
天亮,鄂卓将府中一经常给鄂桂花送生活用品到枳都山的精明的小子叫来,吩咐如此如此,那小子领命,要了一辆马车,送东西上枳都山,除了日常所需的盐、粮、茶、肉等,特别准备了好酒。
进了枳都山,这小子让其他人去放置,单独去见鄂桂花。
按鄂卓授意,这小子对鄂桂花只说了半截话,仅说瞫梦语跑了,跑到不知什么地方藏起来了。并进一步在鄂桂花惊讶之际,引导鄂桂花,让鄂桂花也认为:瞫梦语现在已是巴国差不多无人不知道的六公子妃,跑到天涯海角,她还是,与其如此,不如趁早回来,化解了这场看似“美人危机”的“政治危机。”
鄂桂花听这小子转达了鄂卓借父亲名义的话,疑道:“到底是父亲要我做的,还是兄长要我做的?你要对我说实话!”
“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你要不信,回去问鄂大夫!”
鄂桂花的家庭环境和所见所闻,使她与绝大多数巴国女人不同,她有更高的“政治”悟性,因此也认为,至少此时这样认为:瞫梦语这一跑,正在使她自己和虎安宫,以及未来世子巴平安走向深渊,摇了摇头,道:“父命不敢违,我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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