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月再笨,也看出这郁家在欺负姐姐,却敢怒不敢言,恶狠狠地瞪了眼司桐的那个表舅,跟着姐姐一起离开。
这出闹剧没掀起什么风浪,可这件事,像一根无形的刺,扎在李欣和表舅妈心口,她们觉得对不起司桐,给她丢脸了。
回贡院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表舅因为酒劲上来,一上车就开始呼呼大睡。
舅妈努力想活跃气氛,气氛始终沉重。
季念念她们都各自乘车回去,司桐等郁寒深应付完宾客,才一起回去。
到市区,已经华灯初上。
司桐想到表舅的事,忍不住问郁寒深:“你觉得表舅是清白的吗?”
郁寒深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司桐说出自己的看法:“我相信表舅的人品,不过,如果这件事真闹到派出所,肯定对表舅不利,他走错卫生间本就是错,哪怕是无心之错。”
“监控也没拍到卫生间里发生的事,到时候表舅和荣画桥各执一词,对簿公堂时法官会更偏向弱者。”
说白了,就算荣画桥市故意陷害,表舅也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为什么呢?
荣画桥在郁寒深的威势下澄清误会,总不能单纯因为怕了郁寒深吧?
司桐觉得更像是她已经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她的目的是什么?郁老夫人的怜惜?还是,郁知珩……
这时,迈巴赫开进贡院别墅区大门,司桐的注意力被一路延伸的巨大鲜花拱门吸引。
“今天除了我们,这里还有别人结婚吗?”鲜花拱门上有双喜。
郁寒深不语。
司桐只是随口一问,不是非要一个答案。
不过,等车子开到八号院,看见鲜花拱门延伸进了八号院的大门,她明白过来郁寒深的沉默是什么意思了。
别墅的整栋楼都被鲜花覆盖,护栏上红绸垂落,随着风飘扬,窗户上贴着红色双喜,喜庆又浪漫。
进入户门,鲜花和红绸、双喜一直蔓延到卧室。
瞧见铺得整齐的红色被褥上,粉白两色的玫瑰摆成的爱心,司桐转头,眼睛亮汪汪地仰视郁寒深,“为我准备的?”
很显然,这些不符合郁寒深的审美。
郁寒深在她好奇地这摸一下,那摸一下的时候,两手插兜目光温柔地跟在她身后。
“你喜欢就好。”他笑容宠溺。
“那我们快去吃饭吧。”司桐笑容灿烂地挽上郁寒深的胳膊,“吃完就洗澡。”
说完,她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
这话的暗示性很强。
郁寒深的视线落在小妻子身上。
礼服是露背的款式,从他的视角,可以把女孩雪白优美的背和挺翘饱满的臀尽收眼底。
“这么着急?”男人的眸色缓缓变深,扶在司桐腰上的手,往下,在她臀上轻捏。
柔软又有弹性的手感,叫人欲罢不能。
话音和他的吻一起落下。
司桐被抱起来放到床上时,忍不住笑,在男人耳边呵气,“郁先生比我更急。”
回答她的是郁寒深滚烫的吻。
在男人的吻越来越往下,司桐终于忍不住抬脚踩住他的肩,紧紧护住最后一道防线。
“不行,还没洗澡呢。”她浑身发烫,说话有气无力。
郁寒深握住小妻子的脚,侧头,亲吻她的脚背,一边沉声说:“老公不嫌弃你。”
湿热的吻顺着脚踝一路往上,司桐抬起另一只脚抵住男人紧实的胸膛。
他身上的衬衫半敞,线条优越的胸肌若隐若现,锁骨明晰性感。
“先洗澡。”她坚持。
郁寒深抬眼,幽深的眸看她,片刻,爬上来虚虚压着她。
灼热的呼吸灌进她耳眼里,男人的嗓音低哑磁性:“我都不嫌弃,你嫌弃什么?嗯?”
耳垂被含住轻吮,又痒又酥,司桐感觉心尖跟着一起痒,克制不住地缩着脖子躲,“我不是想给今晚的洞房夜留下美好的回忆么,万一有味道怎么办?”
郁寒深咬了口她脖侧的嫩肉,低低笑了声:“有味道岂不是更美味?”
“啊!”司桐用力推开他,红着脸瞪他,“你好恶心!”
郁寒深见身下的人儿似嗔似怒,粉面桃腮,眼眸似水,鲜活又生动,只觉可爱得紧。
再也不是曾经那个麻木空洞的清冷女孩。
朗声一笑,他重重亲了下司桐的脸颊,嗓音也带着笑意:“抱紧老公。”
司桐紧紧搂住男人的脖颈,两腿缠住他肌肉紧致的腰身。
郁寒深轻松地带着她起身,长腿一跨下了床。
一直到七点,两人才穿好衣服下楼吃晚饭,值班的佣人见男主人和女主人下楼来,立马把饭菜往餐桌上端。
“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回去休息吧,餐桌明天收拾。”郁寒深吩咐。
佣人恭敬又利落地应了声:“是。”
吃完饭,郁寒深带司桐去外面散了会儿步。
五月下旬,海城气温很暖,两人牵着手走在路灯明亮的柏油路上,司桐第一次跟郁寒深这样相处,看着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的长影,她只觉满足和幸福。
遇到熟人,郁寒深和人寒暄的时候,也没有放开她的手。
两人散步到九号院,司桐想进去看看表舅他们,管家告诉司桐表舅和表舅妈回来后大吵了一架,现在谁也不理谁。
司桐去了李欣房间,李欣说:“要不是爸喝醉酒走错厕所,也没这么多事,我妈骂了他几句,我爸觉得他被人冤枉,我妈不安慰就算了,还凶他,委屈了,你别管,明天就好了。”
“对了,我们明天回去了。”李欣又说。
司桐有些意外:“不是计划要多玩几天?”
“算了,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没脸在这玩。”李欣的语气恹恹的:“虽然我们都清楚我爸不是那样的人,可别人不知道啊,你婆家没跟我们计较,心里肯定也不喜欢我们,就不留这给你添麻烦了。”
司桐想到傅云蓉当时的神情,明显是偏向自家儿子的女友的。
“你小心点那个什么桥的,我看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司桐离开前,李欣这么说。
郁寒深在外面等她,司桐走出入户门,看见郁寒深站在院子的一盏地灯旁打电话。
手机里,是石虎粗犷的声音:“那个员工嘴里没撬出东西,关系网也干净,跟荣画桥没什么关联。”
“应该是恰巧路过,被荣画桥拉进来当了回棋子。”石虎下定论。
郁寒深单手插兜,身后的地灯映亮他的背,深邃的五官隐在阴影里,越显高深莫测。
他沉默了一阵,沉沉开腔:“找几个人去苏北,仔细查一下这位荣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