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严澈见到两人震惊又惊恐的神色,疑惑不已。
“公子,魏大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张镇麟微微叹了一口气,“表兄,你还记得去年赵金武的窝囊事吗?”
宁严澈点了点头,“自然是记得,赵金武金十万人马,竟然在一个小小的县城折戟。”
“这简直就是我辈行伍之笑话。”
“那赵金武可真是一个废物。”
随后他眉头皱起,疑惑地看向张镇麟与魏云帆,
“这与刚刚的消息有何关系?”
得到这个消息,魏云帆对宁严澈的态度和善了不少。
他赶忙开口将知道的宝通县情况一一告诉了宁严澈。
“这,这,这,怎么可能?”
听完魏云帆的诉说,宁严澈怎么都不敢相信。
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做到了北山郡都没有做到的事情。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他忍不住站起身来,来议事厅来回踱步。
“表兄,根据调查,宝通县之所以有这如此巨大的变化。”
“却是由于那个叫唐风的泥腿子。”
“但是本公子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有生而知之者。”
“本公子以为,那个叫唐风的人,定然是其他势力的一颗棋子。”
宁严澈闻言,站住了脚步,点头赞同,“公子说得不错,不说其他。”
“一般的世家望族,根本不具备制造具装重甲的实力。”
“那一个小小的县城,竟然能够不声不响地打造出两百重甲。”
“这样的底蕴,至少是八大藩王的底蕴。”
“不少潘王都清楚,北山郡乃是王爷所掌管。”
说着,他双手抱拳,向着安陵郡的方向行了一礼。
“可还是有人在北山郡安插了一颗钉子。”
“想来安插钉子的人,定然是与王爷不睦的藩王。”
魏云帆闻言,神情有些讶异。
没有想到宁严澈作为一个武将,竟然有如此的见地。
也难怪这么年轻就能得到王爷的重用。
这宁严澈所依仗的并非是王爷的姻亲关系,而是有真本事。
他开口道,“宁将军所言甚是。”
“东平郡王韩风,中山郡王刘锦,陇西王扬威与王爷的关系都不友善。”
“那东平郡王与中山郡王出自皇族,如今的态度让人琢磨不透。”
“而且两地与王爷的封地较远,应该不会是他们干的这事。”
“魏某以为,陇西王的地盘在北山郡以南,中间隔着一个永阳郡。”
“宝通县所处的位置,又毗邻永阳郡,而且可以通过伏龙河走水路。”
“因此,宝通县的位置,就显得尤为重要。”
“只要将宝通县握在手中,将来陇西王与王爷撕破脸。”
“正好可以通过伏龙河通过船运屯兵至宝通县。”
“而后以宝通县为跳板,一路向北。”
“这陇西王可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啊!”
听了魏云帆的这番分析,张镇麟与宁严澈两人的心中顿时都充满了担心。
狼族蛮贼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又冒出陇西王这事。
这实在是让人很是头大啊!
不等两人开口,魏云帆又继续说道。
“如今陇西王将西都郡握在手中,根据送回来的情报。”
“那宝通县的吴勉,已经安排匠人,在蒙山走廊修筑关隘。”
“一旦关隘修筑起来,就等于通往西域草原的唯一通道扼在了陇西王的手中。”
“不仅可以与狼族通商,而且一旦遇到危险。”
“他还能够打开关隘,放狼族入境,从而驱狼吞虎。”
“如今那安通郡的杜国清,表面上还自成一家。”
“但魏某敢肯定,自诩忠诚的杜国清,恐怕暗地里已经倒向了陇西王。”
“这就等于陇西王一下子就掌握了西都郡与安通郡两地。”
“接下来,恐怕就会谋划北山郡了。”
“陇西王这一番谋划,实在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竟然不声不响就谋下了如此大的西部疆域。”
随后他赶忙向张镇麟作揖道,“公子,如今的局势,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等的掌控。”
“魏某以为,这个消息应及时汇报给王爷。”
“与陇西王是打是和,还需要王爷来定夺。”
张镇麟揉了揉眉心,无奈地点头道,“那就依魏叔所言,将所有的情况都飞鸽传书与父王。”
原本以为来北山郡任郡守一职,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可是谁能够想到事情会变成如今的这番局面。
不仅没有作出一丁点功绩。
就连上郡城都丢了近乎一半。
这简直就在给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王弟递刀子啊!
若是父王真的因为北山郡一事而对自己失望,取消了自己继承人的身份。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自古以来,继承人都是立长立嫡。
可是也有不少因为嫡长子犯了错,从而错失继承家业的事例也比比皆是。
自己可不愿意成为这事例中的一员。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宁严澈。
语气坚定地说道,“表兄,宝通县眼下还不会与北山郡撕破脸皮。”
“而今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将城中的狼族蛮夷尽皆剿灭。”
“这件事,本公子就交予表兄全权负责。”
“你可一定不要让本公子失望。”
宁严澈如今也明白了眼下的局势对张镇麟的影响。
他赶忙抱拳一礼,“请公子放心,严澈定然竭尽全力,荡平城中蛮贼。”
随即宁严澈便接手了上郡城的城防。
就连大统领赵金武都得听从宁严澈的调遣。
赵金武尽管心中有诸多的怨言。
可他也只有将其埋在肚子里。
谁叫那宁严澈不仅是王爷的亲戚。
而且还是深得王爷喜爱,是有本事有实力的亲戚。
去年宝通县一役,自己已经成了那些人眼中的笑话。
根本没有任何的威严可言。
面对宁严澈毫不掩饰的讥讽与嘲笑。
赵金武即便心中愤懑,也只得忍着。
谁叫自己根本惹不起宁严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