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还是得怪红军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
“红军兄弟们，你们这不太厚道吧，明摆着违反规定啊。”
“是啊，演习都结束了，咋还对我们下狠手呢？”
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蓝军开始发牢骚了。红军这边有苦说不出，
“俩新兵蛋子胡闹，我们能有什么法子？”
“连自家指挥所都被端了，找谁说理去？”
“嘿，新兵？红军的新兵可真有两下子。”
“能耐大了去了，连着俩指挥所一块儿端，比我们蓝军强多了。”
“强不强你们心里还没数？派了个特战队去追两个人，结果呢？人抓着了吗？”
一提到这茬儿，蓝军脸上也挂不住。
一个中队去逮两个人，结果差点全军覆没，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会议室里火药味渐浓，就在这节骨眼上，大首长进了门。
“继续啊，不嫌丢人就继续吵。”
首长大人一发话，现场立刻静得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都给我站着反省反省，别坐办公室坐久了，忘了怎么打仗！”
这话听着轻飘飘的，分量却是沉甸甸的。
能不沉吗？原本寄予厚望的演习，结果闹成这样，好说也是史无前例的大乌龙。
“红军蓝军的指挥所，说端就给端了，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还有你们‘老A’，还有‘狼牙特战大队’，你们一个个不是王牌里的尖子吗？以前演习对上普通作战部队，那伤亡比都是25:1，30:1的，这次呢？是没吃饭还是没睡觉，力气都使不上了？你们那股子傲气呢？”
何志军记不清有多少年没听过首长这么不留情面地点名批评了。看来首长是真的动怒了，也难怪人家生气。简单一句话，这次演习出了历史上从没发生过的大岔子，不少人的乌纱帽怕是要保不住了。
今天这事儿，确实没得辩解，的确是技不如人。范天雷尽量避开首长和同事们的眼神，毕竟这场风波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违规带陈然他们进入演习场，哪会有这档子事？
“范天雷！”
首长突然点名，吓得范天雷一激灵，连忙高声应答：“到！”
首长丢下一句：“你招的兵不错嘛。”
这话听着像是在埋怨，等于说：“瞧瞧你干的好事。”
范天雷赶忙认错：“是我的错，招兵的时候没把好关，没……”
“我说的话你听不明白？”首长打断了他，“我是说，你招了两个好兵，这可是两个人才，我在夸你呢，反省个什么劲儿？”
“……是！”
范天雷确认这是在表扬，心里乐开了花，
“确实是两个好苗子，只是不懂规矩，得好好调教，将来一定成大器。”
他心喜，首长这番话，算是给这事儿定了调。也就是说，陈然和何晨光应该不会因此受到太严厉的惩罚。
果然是大首长，有魄力，闹了这么大一出，居然还能这样收场？
蓝军的人听得目瞪口呆，这么说，那俩真是新兵？
“那两个小伙子呢？”
首长绕过范天雷，随口问了这么一句，看样子是想见见本人。
范天雷立正站好，抬头回答：“正在回来的路上，应该快到了。”
“去把人带过来，带到会议室来。”
让大家伙瞧瞧，今天你们是被个什么样的人物打败的。”
商长官一发话，范天雷二话不说，立刻行动起来，
“好的！我这就去把他们带过来！”
……
陈然刚下车，就望见范天雷急匆匆地迎面赶来。
“哥，小心点儿，范叔怎么说也是特种兵出身，当心他搞突袭哦。”
何晨光在一旁提醒，陈然却笑呵呵地说，
“你瞅瞅他那模样，像是来找茬算账的吗？
倒显得几分心急火燎的，像是专门在这儿候着咱们。”
“等我们？”
何晨光不解，可范天雷已近在眼前。
这时，他故意拉下脸，
“你们这两个小崽子，这回捅的娄子大了，快跟我来！”
话音未落，转身便走，还催促着何晨光和陈然快跟上。
何晨光紧跟其侧，问道：“范叔，真是摊上大事了？会不会给枪毙了啊？”
“我都说过多少遍了，这儿没有范叔这称呼！”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范天雷也不忘纠正何晨光的称呼问题。
“是，长官，那请问，会被枪毙吗？”
实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何晨光反而不紧张了。
“你说呢？枪毙十回都嫌少！
你们俩干的好事自己心里没数吗？
这可是大事件，前所未有的大事件！”
注意到陈然沉默不语，范天雷直接问向这个始作俑者，
“怎么，哑巴了？害怕了吗？”
“怕啥？”陈然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
“事儿都做了，害怕有用？”
范天雷趁机教训起他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干的，何晨光可没你这么大胆！
你倒真把自己当成了齐天大圣，无法无天了。”
陈然早已洞察范天雷的心思，笑眯眯地说，
“长官，您就别教训了，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应对应对吧。
还有，等会儿怎么解释，您没个啥指示？”
这话一出，何晨光听得一头雾水，范天雷却是微微一怔。
果然是没看错人，这小子，心眼细得让人害怕！
我还没开口呢，他都已经知道了。
“说啥？你想让我说啥，嗯？莫非还想让我夸你几句？”
范天雷嘴上不肯服软，陈然却不吃这一套，故作威胁状，
“行，不说拉倒，等会儿长官要是问起来，
我就说，是您授意我这么干的。”
“你！”
范天雷抬脚就要踹，陈然灵巧避开，结果踢到了何晨光的屁股上，
“你这臭小子，竟敢威胁我！
没错，长官确实要见你们。
到了会议上，都给我拣好听的说，别乱来。
这关乎我们部队的脸面，还有你们俩的前程。”
“这么严重？”
陈然愣了愣，随即点头，
“行，我会尽量往好听了说，给咱们留点面子。”
听到这样的回复，范天雷心头稍微踏实了些。
何晨光低声问：
“哥，你怎么知道长官要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