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木泽变傻了,这是全天下人的认知,当然也包括李琳。日子一天天过去,李琳的肚子渐渐有了雏形,整日里无事在家,使得她更思念江木泽,见面的欲望也更强烈。
但是她也没办法,因为他的身份,还因为要防着周焕,所以也只能坐在露台上发呆。久了,她的身上好像也出现了孕期抑郁。
这天周五,刚成为董事长的刘键一高兴,一下班就立刻提上两盒燕窝,迅速向石岩湖方向驶来。
同样是下班的时间,林菲走出维珍妮b厂大门,骑上自己的小电驴向家的方向跑。殊不知,自己的直属上司也骑着电驴,紧紧地跟着。
处于平时刘键教的防范措施,到达别墅门口百米距离的小三岔路口时,林菲习惯性地停了下来,前后左右查看一番后,才快速加一把油门,消失在了山坡的尽头。
这一举动可苦了后面跟踪的人!就因为在不远处停了一下,本身电力不足的小电驴再也使不上劲,被卡在在了这么个小小上坡道口,那肥硕的嘴巴不禁怒骂:
“他妈的,你能躲,我就天天跟,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电车没电了,他只能下车来推。推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什么,把车停在路中,跑步向前去查探了起来。
上坡往前,没有尽头,一条小道一直通向未知的地方。无奈,他朝眼前的别墅看了一眼,失望地向回走去。
回到车前,他继续推车上路,嘴里还是不停地骂骂咧咧。不料,就在他累的极度烦躁之时,一辆白色卡宴左转进了路口,朝着他的正面缓慢行驶来。
他顿住脚步,把车尽量靠旁边推了推,给小车让出了一条道。当车子从他眼前缓慢经过,当他定睛看向车内时,不禁喜上眉梢:“这不是那——岚键岑庭那谁吗?”
他一把抛下电驴,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直到亲眼看见车子驶入别墅,而开门的,正是自己的下属林菲!
林菲快速关闭大门并锁上,像做贼似的压腔把露台上的人叫下来,一起到客厅接待贵客。
还是像之前那样,刘键始终那么木讷,被林菲一阵热情招呼,完全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半晌,待到李琳端来热茶,他才如梦方醒般唯唯诺诺地说:
“最近有人来骚扰你们吗?我刚才在外面看到的人,好像是那周主任。”
“周焕?”两个女人无比震惊地同时瞪向刘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很吃惊!两人经过一阵思考,又经过一阵回忆,三人六目相对,不约而同向露台走去,探头探脑望向楼下门口处,果然看见了正在门外徘徊的周焕。
“我下去把他赶走!”李琳崩溃的心有点冲动,被刘键一把拉住:“嫂子,你别出面。不过要林小姐陪我演一出戏,相信他以后就不会来了!”
“怎么演?”林菲很小声地惊问,李琳稍作思考后,笑着贴近那耳朵道:“机会来了!你当他女朋友,配合他,不管周焕说什么,你都承认。这样,周焕就会以为这是你们的小家,以后就不敢再来骚扰了。”
“真的呀?”林菲一双痴迷的眼睛凝视着李琳,好像满是疑问。李琳则不废话,抓起那漂亮的蠢蠢欲动的小手,扣在了刘键硕大的五根手指上。
周焕已经站在门口,右手正准备按门铃,刘键反应极快,一把把李琳往后拖了一下,自己则拉着林菲挺身在露台上,对楼下喝道: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听到喊声,周焕明显吓了一跳,抬起那圆滚的头,望向反光的露台,畏怯地问:“您好,请问李琳是住在这里吗?”
“什么李琳?”刘键说罢,拉着林菲快速走下楼。途中,林菲也反应迅速,两手并用,挽住了刘键粗壮的胳膊,一脸娇羞地站在了门口。
隔着铁栏门,林菲故作震惊地问:“老大,你怎么在这里?”
被问住了,周焕尴尬地向后退了一步,挠着头皮不知怎么回答。趁这时间,刘键打开门,双双站在周焕面前,就那个头足以令矮小的周焕先输了一截。
“小林,你你,你们······”周焕又后退了两步,连声音都哆嗦了起来,“对对对不起,我看错了!”
“老大,慌张什么呀,难道你心里有鬼?”林菲乘胜追击,刘键步步紧逼,周焕退到了绿化树干上,壮了壮胆儿,不回答林菲,反而巴结起了刘键:
“刘刘先生,我,是我,你不记得了吗?我是李琳的丈······”
“老大,你们已经离婚了,应该称之为前任!”刘键愣是不说话,一副冷面任凭林菲依偎着,周焕忙回答:
“是是,是前任。可是小林你,什么时候巴结了刘······?”
“你说什么?”刘键一把揪住周焕的衣领,好像稍微一使劲就能把对方抛出去老远似的,冷冷地道,
“我认识你吗?什么叫巴结?说不清楚,我今天就捏死你!”
“对对对不起刘先生,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成为恋爱关系的,所以······”周焕吓得瑟瑟发抖,林菲也瞪起了双眼:
“老大,我警告你,如果再说这么难听的话,那我就无法保证我男朋友会下多重的手了!”
“是是,对不起,我马上就走。马上走。”
刘键恶狠狠地松开手,周焕哼都不敢哼唧一声,转身就跑了。两人转身准备回屋,躲在里面偷看的李琳冲了出来,止步于门口,目送周焕远去。
只能目送,虽然有点心软,但她清楚此人是靠不住的。或许心软,是念及肚子里的孩子,抑或这些天的孕期抑郁导致。
但这些,只能她自己把控,或选择,因为江木泽把能给她的都给了。她怎么选择自己的人生,他江木泽绝不干涉。但刘键不同,他认为自己能帮助就帮助,也认为如今李琳的生活应该按下暂停键。待过了冷静期,或等孩子生下来再做抉择也不迟。
话说做贼心虚的周焕,回到电驴停放处,坐在车上顺着下坡路溜下去好远后,被裤兜里的手机铃声给叫停了下来。
他架好车子,拿出手机一看,百感交集地叹了口气,接听了电话:
“兄弟,你别说了,我没钱办理护照,去不了。”
“既然叫兄弟,哥我借你三万元去办证先,回头到那边挣了钱了,马上还给我就好。”
“真可以吗?坦白说,我现在真需要钱!因为没钱,我离婚了;因为没钱,就刚刚直接被对方碾压;因为没钱,我感觉我抬不起头做人!”
“当然可以!兄弟,你的难处我明白!这样,你明天就回来,我们一起从贵阳出发,先飞到云南,然后就有人来接我们。”
“好,我这就自离,跟你去闯南洋!”
就这样,周焕走了,带着一身自卑,悄悄地走了。此行,他的目的只为钱!
又或者他认为,只要自己赚到钱,变成有钱人了,李琳就会回来,并有无数个“李琳”追随自己。
如此,不正是应了李琳当初的期望而出去闯荡吗?
很快,周末过去,林菲在办公室里,又拨通了李琳的电话。李琳知道了,但此时她已管不着,也无权干涉。
不重要,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别墅两边有两块地,昨天刘键刚刚帮忙松了土,今天李琳就去买回来种子。咱们种花种草种水果,不寂寞。左边种玫瑰,右边种波罗蜜,待到花开时,她只希望该出现的人会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