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纳讲起了自己在诺恩经历的事,包括莱瑟瑞尔与塔里昂的事。
“那天我去拜访玛雯女王,可那个老女巫却突然对我施了咒,我一下就失去了意识。
当我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在一辆马车里了,那时我只有意识是清醒的,只能让它们把我送出了魔多。
一路上换了许多的押运者,兽人还有人类都有,我在重新控制身体后,杀了几个押运者逃走了。
但那咒语仍在折磨我的精神,在逃出了押运队之后,我的状态每况愈下,每天只有在正午太阳最明艳的时候,才能保持清醒。
而那些人类则一直在追踪我,或者说驱赶我,为了掩藏踪迹我只能去往人迹罕至的荒野。
不过,那缠着我的巫术,似乎被一百零八号的导引之灯中的那抹火焰驱散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维纳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为何沦落于此,却对自己在范贡森林发生的事只字不提。
阿拉贡看得出,他的内心并没有面上表现出的那么平静,便没有过多的询问。
事实也的确如此,老白的舍命相护让维纳心中激荡不已,而他的逝去更让他悲痛难忍,维纳感觉自己的心脏一部分被挖去了。
就在两人一人诉说、一人倾听的功夫,埃尔莫斯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满意的收起了自己的导引之灯。
虽然是第一次做这件事,但铭刻在骨子里的感觉告诉他,做的非常完美。
“好了,我已经把老白的执念收走了,咱们可以上路了。”
埃尔莫斯对两人说道。
“你说什么?”
维纳惊讶的回过头,又惊又喜的看向埃尔莫斯。
“我说...把老白的执念收到灯里了,就像大匠叮嘱的那样...把不甘逝去者的执念收起,去除他们的负面情绪...啊。”
被维纳的反应吓到,埃尔莫斯开始背诵铜铸者的守则。
“对,太他妈对了!我怎么忘了还能这样,一定是那狗屎巫术还没散尽,对,我们是铜铸者。”
也许是因为过于悲伤,又或者是老白超出寻常的生命形式,让维纳忘记了自己的责任。
但是初出茅庐的埃尔莫斯,却严格的执行着铜铸者在外游历的守则。
“老白...没有人会死的,大匠会带给你第二次生命的。”
维纳喃喃自语。
但他的话却引起了埃尔莫斯的注意,他走到维纳的身边,对他严肃的说:
“二号,作为同胞我要提醒你,大匠并不会复活任何人,老白就算成了铜铸者也是一个全新的人。
你不可以告诉他生前的事,这是大匠明令禁止的,每一位铜铸者都有权利过新的人生,而不是被前世束缚。”
这些都是韩戈在创造铜铸者时,一同篆刻在他们灵魂深处的。
“我知道,我知道,一百零八号,单单是这样我就满足了。”
维纳也没有忘记这些,他只是有些太兴奋了。
“如此甚好。”
埃尔莫斯松了一口气。
旁观的阿拉贡没说话,但他依然明白自己知道了一个大秘密,铜铸者都曾是怀着不甘死去的人。
明知道自己不该想这些事,这都是应该烂在肚子的东西,可阿拉贡还是不受控制的想,尤其是眼前就有两位铜铸者。
“他们会是谁呢?”
古老的战士?战争的牺牲者?对抗黑暗的英雄?阿拉贡思索着。
在幽谷的经历让他知晓诸多秘辛,例如:精灵、人类和矮人死亡后,他们的灵魂会被维拉中的裁决者‘曼督斯’召到祂的殿堂中。
韩戈是以何种手段绕过了曼督斯,祂又是否能真正的让一个人复活呢?
在知晓了韩戈迈雅的身份后,阿拉贡第一次感受到了何谓‘人神有别’,凡人的死亡在神灵眼中并不是终结。
维纳的精神好转了许多,三人即刻原路返回诺恩。
“我不想再趟沼泽了。”
埃尔莫斯可怜巴巴的说。
“不需要了,这次咱们可以绕过去。”
阿拉贡笑着说。
之前二人横穿死亡沼泽,是因为灯中之火指向了那边,为了防止错过维纳,只得一点点的搜寻。
“就算你想趟沼泽我也不会同意,咱们必须争分夺秒的回到诺恩,将玛雯女王不值得信任的情况告诉塔里昂。”
维纳对埃尔莫斯说。
他可还没忘记,玛雯对塔里昂的兴趣,要比对他的兴趣大多了,而敌人要做的,就是他要阻止的。
“我很好奇,那位玛雯女王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而且她大费周章的,是要将你送到哪去?”
说起这个,埃尔莫斯颇为疑惑的说。
“我也不知道,那些押运的人也没有说过要去哪。”
其实,维纳也觉得此事疑点颇多。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阿拉贡对两人说道。
“他们恐怕是要将你送到艾森加德,送到萨鲁曼的手里去。”
“萨鲁曼?那个白袍巫师,这怎么可能?”
埃尔莫斯不解的问道。
对于萨鲁曼,每个铜铸者都有一定的了解,这也是韩戈在创造之初,就让他们记下了每位伊斯塔尔的名字与样貌。
“你们并不了解那个巫师,我最初也一样,觉得巫师都是心无旁骛,一心对抗黑暗之人。
但萨鲁曼不是那种人,他是个颇为醉心于权势的人,那些黑蛮地人大概率就是他的手下。”
阿拉贡有自己的见解。
在为国王服务的时候,阿拉贡就察觉到了萨鲁曼的不安分,他在艾森加德援助黑蛮地人,还在布理和南区培养间谍监视那边的动向。
种种迹象都表明,此人并不没有世人眼中那么伟光正,他有着超乎寻常的掌控欲。
现在,若是说玛雯女王在萨鲁曼的指使下,设计抓住了一位铜铸者,似乎一切都那么合理。
而且两人找到维纳的地点,就在艾森加德的附近,若不是维纳及时逃走,他怕是已经落入萨鲁曼的手里了。
“所以,咱们现在要对付的变成了一位巫师了?”
埃尔莫斯也认可了阿拉贡的猜测。
“是的,咱们的敌人变成巫师了。”
阿拉贡凝重的说。
“不,不需要这么紧张,咱们也不需要去对付什么巫师,只是去给塔里昂报个信就好。”
见这两人似乎跑偏了,维纳便提醒了一句。
“对对对,而且这是在魔多,又不是艾森加德。”
埃尔莫斯也理顺了思路。
只有阿拉贡还是面色复杂,毕竟铜铸者的大本营在黄铜火山,但他的名字还挂在刚铎。
既已窥探到萨鲁曼的狼子野心的一角,阿拉贡就再难以忽视了,他决定等魔多事了便回刚铎提醒宰相。
三人日夜兼程,这回阿拉贡做好了规划,比来时快的多得多,一路赶回了诺恩海岸旁的诺恩人聚居地,向一个渔夫打听消息。
“那个兽人御者?你们来的正巧,他今天正好回来了,现在去找女王了。”
塔里昂已经在诺恩人之中闯出了名号。
“好的,感谢你。”
维纳心道不好,连忙带着两人向女王的居所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