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健飞怀疑自己听错了。
“军师,不必理会?”
“对,南边兵士,正常数量守城即可。”
东西南三城,各有一万兵士守着。
确实以三万人马,想要攻破一万守兵的南城,确实有些难度。
“可是军师,若南边真是他们援军,城门岂不是被攻破了?”徐健飞不无担忧。
杨牧卿一挥手:“他们援军,在百鬼山,不可能这么快就到,现在炎国唯一的大军,就在萧万平手上,南边定然是疑兵,无需担忧。”
听到这话,徐健飞只好闭上嘴,不敢多言。
看了一眼天际,夜色依旧朦胧。
“什么时辰了?”
“军师,快寅时了。”
“命将士们打起精神,防止对方趁夜色昏暗,偷袭城门。”
“是!”
话音刚落,杨牧卿耳边,隐约传来喊杀声。
“军师,他们...他们真攻城了?”
眉头一拧,杨牧卿侧耳倾听。
喊杀声四处回荡!
“南北都有?”
“怎么办?”徐健飞有些焦急。
“冷静一些,随我去北城墙看看。”
全副武装,两人登上了北城墙。
见底下黑压压一片大炎兵士,正扛着从青松缴获的攻城器械,疯狂朝城门袭来。
萧万平和沈伯章,在大军身后,坐在车驾上观战!
火光照耀下,杨牧卿朗声一笑。
“我就说了,他们主力,必定在北城,萧万平在哪,大军就在哪。”
不得不说,杨牧卿的判断,是正确的。
“准备放箭!”
北梁的箭矢较为充足,加上攻入燕云所获,足够他们守上三轮。
“咻咻”
漫天箭雨,阻挡了镇北军的行进。
虽有盾甲军,但遭不住箭多,兵士纷纷倒下。
戚正阳还是戴着白虎面具,被众人护在中间。
“军师,又是这怪物!”
视线昏暗,城墙上的徐健飞,见戚正阳已经离城门不足二十丈,方才指着他惊呼。
他们自然知道,戚正阳是如何斩杀他们北梁第一战将的。
这也是为何沈伯章选在天色未亮时动手。
若戚正阳能趁此机会,悄然靠近城门,那便进城有望了。
但最终还是被对方发现了。
“他们没有攻城木,但他这一双铁锤,足以砸开城门,传我军命,箭矢集中招呼这白虎,不得让他靠近城墙半步。”
“是!”
徐健飞朝身后弓兵下令:“射那戴着面具的人!”
随后,箭矢集中落在了戚正阳周边。
领头的程进,见状赶紧下令,让盾甲军将戚正阳守得严严实实。
但也因为如此,旁边的兵士,得以迅速靠近城墙。
攻城云梯只有一架,此时也到了射程范围。
大炎兵士开始与北城墙上的北梁大军对射。
这给底下的兵士争取到了足够攀登城墙的机会。
木梯纷纷靠在城墙上,大炎兵士,犹如蚂蚁一般,不断往城墙上爬。
好在燕云的擂石滚木,已经被大炎兵士消耗完。
北梁兵马,只能对着木梯上的兵士放箭。
但终究有人爬上城墙。
杨牧卿并未上当,重兵还是在北城。
人数颇多。
刚爬上城墙的大炎兵士,即刻被围上来的北梁大军围杀殆尽。
而城下的戚正阳,不断顶着箭雨,想要冲到城门下,砸开城门。
可箭矢还是密集如雨,连盾甲军都有后退之势。
戚正阳根本进不得分毫。
见此,萧万平眉头微微一皱。
“军师,看来杨牧卿并未上当,重兵还是在北城。”
点点头,沈伯章似乎早有意料。
“无妨,老朽早有应对之策。”
见他自信模样,萧万平只能点点头。
又过得片刻,东方既白。
眼看攻不上城墙,戚正阳又靠近不了城门。
沈伯章毫不犹豫,下令鸣金收兵。
同时,他放出约定好的响箭信号,让南城的周小七宋河等人撤退。
这一次攻城,白云宗并未出手。
回到大营,独孤幽立即问道:“军师,咱们损失了上千人马,就这样收兵,着实窝囊。”
摇着扇子大笑,沈伯章缓缓出言:“独孤将军莫急,此次攻城,只是试探罢了。”
“试探?”独孤幽挠着头回道:“咱们可只有三天的时间。”
“你放心,三天之内,老朽必然将燕云交到侯爷手中。”
见此,萧万平微微一笑。
“军师,敢问有何妙计?”
深吸一口气,沈伯章回道:“老朽料到,杨牧卿不会轻易上当,想必他也知道,侯爷在哪,大军便在哪,因此,他还是将重兵集中在北城。”
“咱们现在唯一的难点,就是让杨牧卿将重兵调走。”
独孤幽立即反问:“那如何将重兵调走?”
沉吟片刻,沈伯章回道:“下午继续攻城,我和侯爷不出现,攻城兵士数量,减少三成。”
“减少三成?”
独孤幽目瞪口呆:“咱们可只有十七万人马,这些人尚且攻不下,少了五六万,如何攻城?”
萧万平听到沈伯章的话,立即明白过来。
“无需多言,听军师的。”
他对沈伯章,给予充分信任。
这让刚刚栽在杨牧卿手上的沈伯章,感激莫名。
独孤幽只能带着疑惑,闭口不言。
下午时分,根据沈伯章的意思,镇北军再度发起攻势。
可这次,萧万平和沈伯章,没再出现。
“杀!”
喊声震天,杨牧卿和徐健飞,再次登上城墙。
看了一眼城下的兵士,杨牧卿眉头一皱。
随即,他看向远方,试图寻找萧万平的身影。
“军师,这次攻城的兵士,好像少了许多。”
“而且,萧万平和沈伯章,也不在军中了。”杨牧卿眉头深锁。
“怎么回事?早间咱们只杀了区区一千来人,这看上去,好像少了五六万人。”
杨牧卿心头,登时浮上一个想法。
“快,命人注意东西两城的动向。”
“是!”
他还是坚定认为,南门只是疑兵,负责牵制他们主力罢了。
这次攻城,和早间那次如出一辙。
镇北军适可而止,在无法靠近城门后,再度鸣金收兵。
“军师,他们...他们怎么又撤了?莫非是疲军之计?”
“不可能,他们这么奔波,疲劳的是他们。这么低劣的伎俩,沈伯章绝对不会用。”
“可这看上去,他们似乎只是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