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北市的钟小茅首先把电话打给了党校的几个老同学,除了省纪委的胡志伟回老家过年还没有回来,其他几个人都在太北。
钟小茅干脆又给太北市公安局的局长白光辉以及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总队长金鹏打了个电话,他们二人也都在家,便相约着晚上一起聚一聚。
金鹏的老婆韩冰听说钟小茅来了,起初也想跟着一起见见钟小茅,不过后来听说全是男同志,便没有跟过来,只是嘱咐金鹏,让他少喝一点酒。
金鹏嘴里答应着,心想却是想到,今天估计也是少喝不了。
饭店是宣传部的陈东亮安排的,他选了一个环境相对安静的酒店,兄弟几个很久没聚在一起,主要是想找个地方聊聊天,不想被别人打扰。
钟小茅成了一桌人最为关注的焦点,因为就他是在外地就职,平时很少回到省城,所以大家看到他都有一种亲切感。
他们几人都频频找他碰杯,本来钟小茅的酒量还算可以,但自从去了平江县,平时即使有酒场,身边的人也都不敢让钟小茅多喝酒,钟小茅本身也不是好酒之人,时间久了,酒量似乎也有了退步,再加上今天几个兄弟都找他喝酒,所以在别人相对清醒的时候,钟小茅率先有了些醉意。
到了后来,醉眼惺忪的钟小茅又单独去回敬几个兄弟,特别是看到省财政厅的窦伟栋和省交通厅的林海平,对他们二人提供的帮助表示感谢。
他们二人都大声说着:
“自家兄弟,再客气就见外了。”
面对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金鹏和太北市公安局的局长白光辉,钟小茅也是一口就把杯中的白酒喝干,这两位都是老朋友了,他们之间的友谊已经是历久弥坚。
至于省委宣传部的学长陈东亮,和钟小茅更是熟悉,真正算起来,两人已经认识十几年时间,虽然中间有很长时间中断了联系,但二人之间的感情却是一直没有改变。
至于陈东亮他们几人和金鹏、白光辉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从一起参加钟小茅的婚礼开始,到后来曾经有过几次接触。
特别是陈东亮,他还是通过金鹏的妻子韩冰的关系,才得以顺利升为正处级干部,所以他对金鹏也是带着几分感激之情。
在这种热烈气氛的烘托下,桌上的几人你来我往,渐渐地都有些喝高了。
一直到了晚上接近十点,宴席才宣告结束,几个人都喝了酒,全都叫了代驾或者打车回到自己家里。
钟小茅的妻子夏容妍也预料到今天钟小茅肯定要喝不少酒,把小福宝哄睡以后,她一直在客厅等着自己的老公。
看到钟小茅踉踉跄跄的回到家里,她马上起身,帮钟小茅脱掉外套,嘴里小声埋怨着:
“怎么不知道少喝一点,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
一边说着,一边心疼的扶着自己的老公上床休息。
第二天,钟小茅到了九点多钟才从床上爬起来,脑袋还有些疼痛的感觉,他分别给几位朋友打了电话,询问一下他们的情况,大家的情况也都和他差不多,有的还没起床,有的也是刚起来不久。
听到兄弟们都没什么事,钟小茅才算放下心来。
起床洗漱以后,钟小茅便跟程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开车过去接他。
程斌的司机王伟留在前唐县老家过年没有回来,王伟之前一直是程斌的司机,后来程斌调到省农业厅工作时,那段时间王伟被调去开县政府的通勤客车,直到程斌再次回到前唐,又把王伟叫了回来,程斌一直是一个念旧的人。
这次过年,考虑到王伟的家人都在前唐县,等把程斌送到太北市以后,便让他回前唐县陪家人过年。
而钟小茅也是一个体贴下属的领导,因为自己的帕沙特一直留在平江,年前回老家也没让司机送,感觉还是自己开车方便。
他来到程斌居住的小区门口,接上程斌便向着省委领导家属区而去。
因为钟小茅的岳父夏开山同样居住在省委家属区最里面的常委楼里,所以钟小茅以前是经常过来这边的,他的汽车前挡风下面放着一张特别通行证,这样才能顺利把车直接开到里面,而没有受到警卫人员的严格盘查。
如果没有通行证,想要开车进到省委家属院都费劲,更别说最里面这几栋常委楼了。
程斌上次和景永年部长见面是在省委组织部的办公室,这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看着钟小茅驾轻就熟的开车往里面驶去,他还有些感慨,以为是钟小茅经常来景永年部长家里。
等到二人敲开了景永年部长的房门,景永年热情的招呼他们一起进屋,看着满面春风的景部长,程斌是有些激动的,毕竟这可是省委常委,并且是掌管着组织部大权的省级领导。
转眼看了看一脸淡定的钟小茅,程斌又稳了稳心神,心中想到,钟小茅这么年轻,看起来却是稳重的很,自己应该多向他学习。
三人来到客厅的沙发入座,等到钟小茅和程斌向景永年部长送上新年祝福以后,景部长也询问起他们两人的工作情况,在肯定他们工作成绩的同时,又给他们提出一些合理的建议,他们二人感觉和景部长谈话,也受到了一些好的启发。
景部长对程斌说道:
“程斌,以后在工作上有什么难题,或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毕竟是在省委层面,有些东西要比你们看的更清楚一些。”
程斌连忙激动的答应着,并对景部长表示感谢。
等到和程斌说完,景永年又看向一旁安静沉稳的钟小茅,心中想着他在平江县当了一年多的县委书记,整个人看起来更有一种稳重的气质了,看来基层锻炼人是一点不假。
他笑着说:
“程斌也不是外人,有件事情我要跟小毛提前打个招呼,希望他有所准备。”
钟小茅听景部长这样说,神情不由一震,不知道景部长要对自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