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生就听到外面一阵骂声,本名楚昭,现不知名的某人皱起了小眉头,刚出生的孩子视力不好,看得不远,只能隐隐听到那骂声叫嚷着,“真以为自己有多精贵呢?还不是生了个小丫头,得瑟什么?”
“你说你进楚家的门多久了,除了大郎,这么多年来你无所出,让你养着二郎和三郎,你非不肯。好不容易怀上了,你道你能给大郎生个兄弟,结果怎么样,还是个丫头,这回二郎和三郎,你是答应记在你名下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外面那声音中气十足地说着,某人深吸了一口气,这指的刚出生的丫头,应该说的是她吧。
拧着小眉头,骂声慢慢地消失了,也不知是谁把人劝走了。
“夫人,太夫人这太可气了。”某人没明白现下的状况,一个声音又响起了,迷迷糊糊能看到有人站在她的身旁,一只温柔的手摩挲着她的脸。
“狗咬你一口,你还咬回它不成。”一个温柔又不失威严的女声响在声畔,这话里的内容逗得某人咧嘴一笑。“夫人,夫人,你瞧我们小娘子笑了,笑了。”
“太夫人还说我们小娘子呢,我们小娘子刚出生就会笑,将来肯定跟夫人一样聪明。”话听到现在,某人是清楚了那好听的女声是她亲娘,外头那骂骂咧咧的估计是她亲祖母。这拍马屁的一听就知道是她娘的心腹。
“夫人,给我们小娘子取个名字吧,叫什么好?”
某人听到这与她息息相关的大事,赶紧地竖起耳朵听,她娘不负她所望地轻声道:“昭,日明也。”
这字一样呢,就是不知道这姓是不是一样呢。眼皮略重,某人怀着疑问进入了梦乡。
自此,某人过起了吃了睡,睡了吃的养猪生活。目测之后,某人确定家境不错,她娘身边伺候的侍女不少,照顾她还有专门的乳母,四个七八岁的小侍女,如此排场,寻常人家可没有。
照顾楚昭的乳母很是尽心,但凡她哼叽一声,乳母立刻将她抱起,冷了暖了也很是知趣,一看就知道是照看小孩的能手。
“小娘子可真好带,不哭也不闹。”乳母抚过楚昭的头,柔声地夸赞着。伪小孩的某人听着夸很是心虚呢。不过,除了她初生那天被闹了一场,最近很是风平浪静呢,最要紧的是,某人还没见过她爹呢!
这会儿楚昭已经三个多月了,她娘让人抱着她过来,接过又放在榻上,逗着她正玩着,楚昭目测她娘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十分水灵,瓜子脸,柳月眉,丹凤眼,尤其额中心那一点朱砂,特别显得艳丽,宛如画龙点睛,叫她原本的容貌由八分变成了满分。
看着这么个美人,楚昭险些流口水,想着要是自己能遗传了这一半的美貌,将来也是个小美人。
楚昭正祈祷着自己能像娘,一阵粗重的脚步声传来,楚昭看到一个穿着白衣的青年走来,一看这白衣的打扮,楚昭就想到了装13。
“郎君。”侍女轻轻唤了一声,楚昭昂着头看过去,这莫不是她爹?
楚昭转过小脑袋对着她娘,她娘好似没看到走进来的人一般,将脑袋乱晃的楚昭抱在怀里,倒是那位疑似是她爹的人站在她娘面前,极其不善的质问,“钟氏,你待如何?”
哎哟,三个月了,终于知道她娘姓什么了,姓钟啊。
“郎君为何有此一问?”一上来就质问,偏偏钟氏似是压根没感觉到丈夫的不善,风轻云淡地反问。
“阿娘因你卧病在床数月,你不知?”
“我生阿昭时难产,卧床养身子到现在都没走出过院子半步,阿娘卧病是为何?请郎君解惑。”
楚昭不禁将小拳头塞进了嘴里,钟氏其实挺清楚她祖母为什么染病,她年纪小,都以为她不懂事,钟氏手下的人回报消息给钟氏的时候,颜元都听到了。
“阿娘想让两个孩子记到你的名下,这么多年你一直不肯答应,阿娘是被你气病的。”
“郎君慎言。妾身虽非世家出身也知道,妾身并非无子,大郎是郎君的长子,眼下正在外游学,二郎跟三郎自幼是莫氏养大的,当初他们出生时妾身就说过要将他们抱过来养,妾身认他们为嫡子,是郎君与阿家不肯,眼下二郎、三郎记事了,郎君又闹着要将他们认到妾身的名下,郎君若是不满妾身不答应,不如请家主出面做主。”钟氏一番义正严词,注意到楚昭吃手立刻把手拿出来,用帕子轻轻擦了擦。
“别动不动拿家主来压我,我楚章不怕。”哦,她爹名字叫楚章啊,她这楚昭的名字看来是能继续用下去了。
孩子,重点不在这儿好吗?你爹娘这样剑拔弩张的样子,明显不正常啊!
钟氏瞥了楚章一眼,“既如此,妾身是不可能将二郎和三郎记为嫡子的。阿昭刚出生,妾身万不可能不顾大郎和她。郎君若没有别的事就请吧!”
随着钟氏这话音刚落,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女上来架着楚章,楚章竟然连挣都挣不开地被押了出去。楚昭的下巴都要掉了,这是夫妻吗?这不是仇人?
无人解答,但是钟氏的侍女上前给钟氏端了茶,“娘子莫动气,郎君是何模样你早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钟氏嗤笑地说,楚昭昂着小下巴想看清她娘的模样,脖子太软,抬不起啊!
还好钟氏虽然明显不待见丈夫,对楚昭的关注一点没少,看她想昂头的模样,连忙将她托住。“可不能乱动,万一扭伤了有你哭的。”
把楚昭抱平了,钟氏吩咐侍女道:“让人盯紧了那边,有什么动静立刻来报。莫氏若是再不安份,就让那几个孩子病上一病,我倒要看看,孩子病了,她还有没有心思闹腾。”
后背阵阵寒意渗来,楚昭对于钟氏有一种本能的畏惧,不经意看到钟氏眼中一闪而过的狠戾,泪奔,妈妈啊,这个娘好像很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