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长正点头哈腰恭维着陈星渊,陈星渊旁若无人朝章芷兰走过来。
章芷兰掉头就走。
台长:“……”
他急忙去看陈星渊的脸色,嘴里还打着哈哈,“秘书长,您千万别误会哈,我最近给小章分配了不少工作,她一准是去忙工作,没看到您过来。”
陈星渊也不恼,甚至还饶有心情地勾了勾唇,“是个好同志。”
台长看他没生气,这才松了口气。
送陈星渊出来,台长试探问他,“秘书长很欣赏我们小章同志。”
陈星渊毫不避讳,“不只是欣赏,我在追求她。”
台长惊得下巴都拉得老长,半天才缓过神来,“秘书长有眼光,小章同志确实优秀。”
“优秀的人,台长得好好栽培。”
台长急忙点头,就差发誓要把章芷兰供起来了,“您放心,咱们电视台一向注重人才培养,像小章同志这么努力上进的,肯定不会亏待了。”
送走了大佛,章芷兰被台长请到了办公室。
“您找我?”
“小章啊,你是个有福气的。”台长脸上带着笑,他就说陈星渊这么大的领导怎么会亲自来电视台通知他,上面要给电视台拨款一个专项基金,针对前段时间章芷兰到北关镇暗访药厂的事,给出了百分百的好评。
并且将此项专项基金,用作以后电视台此类事件的支持。
原来根源在这里。
章芷兰不明所以,台长继续道,“关于陈秘书长的专人采访,安排在明天下午,这个专访是全市的重点关注对象,希望你认真对待,争取再创辉煌。”
她其实是不想去的,有了昨天陈星渊说的那件事,基于他们的关系考虑,她更不愿意和他有过多的单独接触。
可台长的语气不容拒绝,章芷兰也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好,我会做好本职工作。”
6月中旬的京城,酷暑难耐,人来人往的饭店更是熙熙攘攘。
陈双巧正在打包行李。
她看了眼正在给员工安排事情做的李国庆,喊了他一声,“国庆哥,我有话和你说。”
李国庆擦了擦手,“刚好,我也有话和你说。”
陈双巧放下手中的工作,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后院。
“饭店的事情可能暂时要麻烦你帮忙顶一段时间。”她开门见山。
李国庆诧异,第一反应是她身体不舒服,“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陈双巧笑,“不是,是我明天打算去深城一趟。”
“深城?”
“对。”她把在周家说过的计划又和李国庆说了一遍,李国庆只问他,“港城认识的朋友?靠谱吗?只见过一面而已,你一个小姑娘,别被人骗了。”
陈双巧觉得他有时候就像是一个父亲的角色,操不完的心,“放心吧,有的人见一面就足以看清他的性格,我们都是开饭店的,有很多共同话题,对未来的规划也有一些重合的地方,他人很不错的,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去多久?”李国庆语调低落下来。
“还没定具体时间,可能几周,也可能几个月,反正夏夏和安安过周岁的时候,我肯定是要赶回来的。”
生日是10月。
现在刚6月。
也就是说,她这一走,可能就要四个月之久。
四个月,都和她那个所谓的朋友待在一起吗?
李国庆心里酸酸的,“巧巧,要不我陪你去吧,店里没什么太多忙的,有人盯着就行。”
陈双巧拒绝了,“就算店里不忙,姐夫身边也离不了你啊。”她笑得很甜,身上有那种年轻姑娘的洒脱和开朗,“国庆哥你放心吧,这么长时间,我也长大了不少,不能总麻烦你们围着我转,相信我,可以的。”
好歹也是个小老板了,陈双巧不想做什么事都麻烦别人。
看她心意已决,李国庆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能改变她的想法,心情有些低落。
“对了,你不是也有话对我说吗,是什么?”陈双巧说完自己的,又去问他。
李国庆笑得有些微的苦涩,“没什么,就是问问你店里的青菜用完了,下午要不要去拉货。”
刚好司机进来喊陈双巧,陈双巧就离开了,李国庆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心里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认识这么久了,他早就发现了自己对陈双巧不一样的心思。
开始他没敢往别的方面想,只觉得她是夏卿卿的妹妹,自己也把她当妹妹看,可是看到她和其他男同志在一起聊天,讲话,甚至开些玩笑,他都会在意。
那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对她,可不仅仅是哥哥对妹妹的心思。
那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男女之情。
像川哥对嫂子一样的感情。
陆怀川总说,大老爷们就要有大老爷们的样子,做事干脆利索,不要扭扭捏捏,所以李国庆打算跟陈双巧坦白心意的。
他觉得相处下来,陈双巧对他应该也是有些好感的。
可不等他说出口,她又要去外地。
而且这一去,归期未定。
陈双巧不是那种居家的女同志心思,她和现在的绝大多数女同志不一样,她想靠自己的双手撑起一片不一样的天空,有好几次李国庆都听到她对店里的女员工讲,“姐妹们,永远不要小瞧了自己!”
“这是充满机会的时代,是到处都在喊着改革开放的年代,外面的世界广阔着呢,咱们女同志不比男同志差,不管你是刚出来工作的小姑娘,还是孩子满地跑的婶子伯娘,只要有想法,有冲劲,任何时候,任何年龄开始都不晚!”
“男人能当厂长,能做老板,能搞事业,我们女人一样可以,咱们一起努力,攒经验,学技术,说不定未来的某一天,在座的各位都可以成为企业家,到时候,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咱们女同志的力量!”
她小小的身板,似乎蕴藏着无限的能量。
李国庆觉得自己不能那么自私,用这种儿女私情来困扰她想要闯出一番天地的赤诚之心,所以他克制了自己,将心里话深深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