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霖听闻梁帝所言,当即后退两步,矢口否认。
“陛下,臣只是向您提议如何安顿落榜才子,可从未答应参与此事,且臣当时就言明不会参与。更何况,臣如今即将离开京城,前往边境抗击大楚,实在无法分身。”
梁帝笑道:“你这小子,就知道你会耍赖。这样吧,朕给你三天时间准备。这三天里,朕会让陈文轩陈大人去你府上,与你商议招贤考之事。”
陈文轩自听了许子霖的话后,不仅将自己的儿子们唤至京城,还把女儿女婿也一并叫来。
他们做起了豆腐生意,且做得风生水起。
陈文轩用赚来的钱在京城之外建起一座可容纳 130 名学员的学堂。
如今,学堂已招收 80 余名学生。闲暇之时,他也会前往学堂教书。今年,将有 8 名考生参加会试,参加童生试和乡试的也有 40 多名。
陈文轩并未如许子霖在林家庄那般统一招收 10 岁以内的小孩子,而是招收了一部分农家有才能的 10 岁以内小孩,一部分因家庭条件不允许而停读几年书的孩子,还有一些年龄稍大、能够参加乡试和会试的人。
他的想法是,这些人即便落榜,也能回来深造,同时帮助比他们小的孩子。
大梁的科举考试分为童生试、乡试、会试和殿试。童生试是科举的第一阶段,无论年龄大小,通过县试、府试和院试三个阶段的考试的考生,都可获得秀才称号,成为生员。
乡试是科举考试的第二阶段,每三年在各州府城举行一次。参加乡试的考生必须是秀才,通过乡试的考生可获得举人称号,举人才有资格参加会试。
会试是科举考试的第三阶段,在乡试后的第二年春天在京城举行。参加会试的考生必须是举人,通过会试的考生可获得贡士称号。贡士有资格参加殿试。
殿试是科举考试的最高阶段也是最后一关,由皇帝亲自主持。参加殿试的考生必须是贡士,殿试的结果分为三甲,一甲三名,分别为状元、榜眼和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若干名,赐进士出身;三甲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
“陛下,您这不是为难臣吗?臣哪里知道如何布置招贤考?您还是尽快调兵,让臣直接前往原州城抵御大楚军队,进攻我大梁才是!”
梁帝摆手道:“调兵遣将岂有你说的这般容易?朕给你三天时间,也是因为军部、户部各部也需要时间准备,三天已经是最少的了。此事就这么决定了。朕现在就命人去通知陈大人去你府上商议招贤考之事。此事事关我大梁未来,既然你提出来,岂能不参与!”
梁帝一锤定音,许子霖再想反对也无济于事,只能垂头丧气地叹了口气。“唉!也罢!债多不压身,身上的虱子多了不怕咬,反正也已经得罪世家了!”
几大世家族长此刻齐聚许苍云府上,许苍云愤怒无比。“你们几家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想让 6 年前的惨状重现?许子霖刚回京,他哪里懂得带兵打仗?你们让他去抵御大楚,这和让他去送死有什么区别?真想让镇北王府绝后不成?”
说着,他看向张家族长:“张族长,你口口声声说镇北王针对你张家,你就不想想他无缘无故为何针对你张家?他三姑许晴被你张家女欺负,去住柴房、刷马桶,这就是你张家教育子女的方式吗?”
“还有他的四姑小月嫁入你们张家,落得什么下场?如今不知是死是活,下落不明。他废了你张家儿郎有什么错?你说你们失去了一根臂膀,张宰辅若他不做出天怒人怨的事,会引火烧身吗?再说这事和子霖何关?他只是买了处宅子,你们去找藏尸之人啊!”
许苍云扫视所有族长:“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 6 年前与蜀国大战,镇北王府 8 万许家军全部战死和你们无关。这些年我说过什么吗?”
李家族长站出来,有些心虚:“许兄,你这话可不能乱说。梁蜀之战本就是蜀国进攻我大梁,镇北王守国门,这可和我们无关。”
陈家族长不乐意地站出来指责:“许族长,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你这不是陷我等家族不义吗?我们怎么会残害忠良?若传到陛下耳中,你这不是害我们世家吗?”
许苍云冷哼一声:“你们有没有做过心里有数。我今日把话撂下,若许子霖前往边境战场,战死,我许家定跟你们没完,不管和你们有关无关!”许苍云目光坚定,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郑家族长见现场气氛紧张,忙站出来打圆场:“大家都消消气,许兄,你真是误会我们了。这些事真的和我们无关。来,我们是商量镇北王玻璃镜和烧刀子之事,你怎么扯到 6 年前梁蜀大战之事去了!”
卢家族长附和:“是啊!大家都冷静一下。许兄,这玻璃镜和烧刀子之事,你看不是约镇北王出来好好聊聊!若让他这么继续下去,恐怕我们世家危矣啊!”
李家族长叹了口气:“对,卢族长说的对。我们都需要冷静。今日是来商议如何解决玻璃镜和烧刀子之事的。自古以来,我们几大世家就手握着一国商贸命脉,掌握着大部分金银。可这两年呢!”
“先是蜂窝煤取缔木炭,让我们世家在柴火上失掉了话语权,这可是一大笔开支收入,对我世家来说损失不可谓不小,可以说巨大无比!”
“去年造纸术横空出世,更是让我们世家纸业生意遭受重创。去年下半年的利润直接减半。到了今年,想必不用我说,大家都能算到,我们已经失去了纸张市场!”
张家族长愤然插话:“没错,李族长说得对。镇北王不光让我们失掉了木炭生意、纸张生意,还有我们世家的铜镜生意。许族长,镇北王本就是你许家的,赚的钱也有你许家一份,你自然不担心!可我们几家不同!”
许苍云愤然而起:“张族长,是,镇北王是我许家人不假,可他也只是姓许,仅此而已。自从 6 年前镇北王府出事之后,镇北王府就和我许家很少有往来。去年许子霖回来之后,这种关系更是降到了冰点,并不像你所说的赚钱有我许家一份!”
其实许苍云也很憋屈,许子霖赚钱要是分他一份也就算了,不但不分,天天还要为他擦屁股,处理其他家族找上门来的各种麻烦。他觉得自己甚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