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能将她带出良淑院,可忠叔还是尽他的力量,做了目前最好的安排。
“多谢忠叔,让您费心了。”
事情闹到这般地步,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众人小声私语着,随着左侧妃的离去,也一个个散了去。
哎!
也只能权且如此了,本想借此离开良淑院的,看来也只能等王爷回来再想办法了。
折腾了这么久,黄晓谜很是疲累,草草吃了点忠叔送来的饭菜,早早便上床休息了。
毕竟揪出了狐狸尾巴,黄晓谜心情轻松了不少,正是一夜好眠,连半个梦都不曾做。
天刚蒙蒙亮,一声尖叫冲破云霄!
“来人啊!出人命了!”
黄晓谜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这声音,好像是桃矢!
“柳絮儿——柳絮儿——”她莫名的一阵心慌,急忙去唤柳絮儿,可连唤了数声,也不见她进来。
屋外一片嘈杂。
黄晓谜皱紧眉头,勉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披衣下床,推门而出,却见柳絮儿随着一群丫鬟婆子,挤在左侧妃的卧房门口向里张望着。
她的眉心拧的更紧了几分,脚步沉重的走向人群勉强挤到柳絮儿身边,四围的丫鬟婆子只顾朝里面勾头,倒也不曾注意到她。
她随着她们一起向里望去,只见左侧妃卧房里间的门大敞着,隐约可见内室屏风后面人头攒动,隐隐还有哭声传来。
“出了什么事?”黄晓谜轻轻拍了拍柳絮儿的肩膀。
柳絮儿一愣,转头看到是她,立马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主子,左侧妃昨夜上吊了,现在正在抢救呢!”
“什么?”
乍一听此话,黄晓谜只觉眼前一黑,险些晕倒,脑中只剩下那一句。
左侧妃上吊了!左侧妃上吊了!
“怎么可能!是不是你听错了!”
她好端端的为何要上吊?为了昨日之事?可昨日她已否认,忠叔也没有强硬给她定什么罪名,她何苦来着?
况且,她一心一意要害她,为何只是被忠叔随意打击了一下,就要去自杀?她可是背景深厚的太后母家啊,别说这毒杀没有成功,就是真把她和孩子毒死了,太后只要稍稍动点人脉,立马就能遮掩过去,犯不着去死啊!
这其中必有蹊跷,左侧妃肯定不会是自杀的,必然是被人害死再造成自杀假象的。
可那人为何要如此?
黄晓谜撇了一眼勾头张望的柳絮儿,暗忖:左侧妃无故身亡,谁的嫌疑最大?
答案很明显,正是昨日当着众人的面,刚刚与她结仇的自己啊!
看来那人是打着一石二鸟的主意!不,算上她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一石三鸟才对!借此既可除去目前府内位分最高的左侧妃,又能将荣宠在握的她们母子除去!
正想着,忠叔和府医也赶来了,顾不得言语,拨开人群迅速挤了进去。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忠叔一脸疲惫的缓步出来,吩咐下人:去给给太后送信、给王爷送信、给祁连府送信……
吩咐完一切后,忠叔无比沉痛的宣告:“左侧妃祁连氏,薨了。”
昏昏沉沉的回到卧房,黄晓谜只觉头重脚轻,一时竟没了主意。
“主子,你说这左侧妃好端端的,怎么就上吊了呢?”柳絮儿仿佛没看出她的不妥,兀自言语着。
黄晓谜撇了一眼一派天真的柳絮儿,缓缓闭上双目。
她的时间不多了,必须在太后震怒之前,找出凶手。不然,用来平息太后怒火的,一定会是她的鲜血!
然而,太后的怒火烧的十分之快,还未到午时,桂嬷嬷便奉旨前来查案。
说是来查案,可桂嬷嬷谁都不查,直冲她的卧房。
“昨日中毒一事,是不是你诬陷祁连妃娘娘?你为何要诬陷她?昨夜你在哪里?有没有守夜丫鬟?昨夜你是怎么谋害娘娘的……”
一连串问题疯狂砸来,桂嬷嬷言辞犀利,言语间已是认定她就是凶手!
“嫔妾并没有诬陷娘娘,请嬷嬷明鉴。昨夜是柳絮儿陪嫔妾在房中休息的,嫔妾根本不曾出过卧房,况且,嫔妾一介弱质女流,又身怀有孕,根本没有那个力气,更没有能力避开守夜丫鬟害死娘娘啊!”
黄晓谜拼命解释着,尽管她知道根本没用。忠叔几次想插言,却都被桂嬷嬷凌厉的眼神止住,最后无奈之下,只得垂首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祁连妃娘娘将你接来良淑院,本意是想好好照顾你,为王爷子嗣略尽绵薄之力,其心可鉴,日月可表。可你却无端陷害娘娘,甚至昨夜还谋害了她!你可真是歹毒!”
桂嬷嬷哪里肯听她的解释,恼怒的上前猛然一推,吓得黄晓谜慌忙护住肚子,跌坐在地。
“哼!”冷冷的望着她护着肚子的举动,桂嬷嬷脸上挂满讥讽。
“你还有何话说?”
黄晓谜惨然一笑,也不起身。坐在地上直直回视着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桂嬷嬷无凭无据便已下断言,何苦还问嫔妾那么多?直接杀了嫔妾平息太后的怒火,不是更直接吗?”
“哼!倒是个牙尖嘴利的!你跟老身讲证据是吗?好!老身就给你证据。”
桂嬷嬷转身使了个眼色,两个丫鬟上前,直接拖着黄晓谜直奔左侧妃的卧房。
左侧妃静静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青白,脖颈有一道紫黑的勒痕。
“如何?”桂嬷嬷对着立在一旁的一个女医问道。
那女医见桂嬷嬷问她,指了指左侧妃脖颈的勒痕,说道:“桂嬷嬷且看,左侧妃脖颈处的勒痕明显是紫黑色的,若娘娘是自愿吊颈,那气血流通,勒痕应该是暗红色的。”
“那为何娘娘的勒痕是紫黑色的?”桂嬷嬷只看了一眼尸首,便不忍再看,移开了眼神。
“这说明娘娘是被人害死之后才吊起来的,桂嬷嬷再看……”女医轻轻托起左侧妃的头部,拨开繁复的发髻,指着她头顶一处。
“娘娘的百会穴被刺入一根银针,刺银针的人必然内力深厚,所以瞬间刺入,几乎不露丝毫痕迹,若不是丫鬟发觉娘娘的发髻上的珠钗松动,奴婢也不会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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