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三的肌肤无比的滚烫,几乎要烫伤她的指尖!
所有的人都在盯着她,随着她的书写,景三袭衣上隆起的手型,微微晃动着,在这众目睽睽的古怪气氛下,带上一丝难言的暧昧……
本不过是简单的在他胸口写句话而已,以前做嘟嘟时不知写了多少次!可今日,黄晓谜写的脸红心跳,仿佛不是她在书写,而是景三探入她的衣襟书写一般,羞耻的她恨不得就地挖个大坑,立马跳进去把自己给埋了!
早知道舌头痛死也要趴在他耳边留话了!真是……羞死人了!
黄晓谜不想脸红,可玄子嫣这小身板脸皮实在是太薄了,区区几字还未写完,她的脸已红的都快冒烟了!
好不容易写完,黄晓谜赶紧抽手,还未抽出,景三隔着袭衣,一把按住她的小手,桃花眸中幽幽暗暗,带着难言的情绪。
默默的凝视了她许久之后,景三终于转开视线,对着耐心十足的太后说道:“让她留下,可以,不过……不是留在慈宁宫,而是留在孙儿身边,留在这里!”
此言一出,太后当即震怒,瞬间站起身来!
“十二!哀家念你常年为国奔波在外,既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愿与你计较,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于你!可你呢!你父皇即便再荒唐,也绝不会对血亲出手,至多天下人说他喜好幼女罢了!可你呢?你若与你的小姑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天下人该如何耻笑于你,如何耻笑皇家!”
“呵——”景三听罢,嗤笑一声,带着无比的讥讽之意,说道:“皇祖母可真是高人,在孙儿面前也敢说这般可笑的谎言!皇祖母方才说什么?父皇不对血亲出手?那大公主、四公主、五公主、六公主、八公主……为何都活不过十岁?除了六公主,其他公主钉棺前最后的告别礼,为何都省了?为何连她们的亲娘都不能再见她们最后一面?”
景三的话仿佛重锤一般,没有击中太后,却重重砸在黄晓谜的心头!
幸而玄易武还没变态到男女不拘,不然……只怕真如景三所言,他早已腐烂成泥,养过一春又一春的花草……
“玄——子——衿——”
太后终于动怒了!她面色铁青,望了一眼大开的房门,以及房门口堵着的一群御林军,强压怒火,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的几位妹妹是因身体虚弱,沾染天花,故而省了告别礼!这是众所周知的!”
说罢,她深吸了两口气,努力稳了下情绪,继续说道:“子嫣是你的小姑母,你们不能住在同一个院子里!何况,你这院子这般破旧,子嫣有伤在身,也不便住下。这样吧,既然你如此喜……敬重你的小姑母,那便常来哀家的慈宁宫,哪怕带上整日也无妨,如此你便放心了吧!”
“不,不行……”景三微微侧了侧头,笑的无比的轻佻,“皇祖母……您意会错孙儿的意思了。孙儿不止是要她住在这院子里,还要一日十二个时辰,与她寸步不离……”
“什……什么!?你疯了吗?”说话的不是太后,而是早就憋的满脸赤红,恨不得将景三一脚踹死的,大将军!
“我没疯!我不是父皇,我绝不会欺凌幼女!我是要……保护她!”景三直直的望着大将军,眸中没有一丝的畏惧,“这是我最后的让步!若皇祖母依然不允,那我今日即便是拼上这条命,也一定要将她送回勉王府!”
“你!”太后顿时怒火中烧,气的胸口不住起伏着,恶狠狠的丢下一句:“好好好!你若不肯将她留下,那便杀了你的亲舅舅,踩着他的尸体再离去!”
此言一出,景三瞬间眸光一闪,眼神无比幽暗的瞪了一眼恶毒的太后!
“子衿,你真要与舅舅为敌吗?快放下小郡主!舅舅不想伤你,不想对不起你娘!”
大将军举着长剑,虎目微敛,神情痛苦,完全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可那长剑却举得稳稳的,眸中闪烁着敏锐的精光。
此时此刻,黄晓谜终于相信这是雨墨的亲爹了!他们虽长的一点也不像,可都是一样的无耻,一样的惯于伪装!
景三难道看不出大将军虚伪的嘴脸吗?
大抵,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便是宁愿闭上双眼捂住耳朵,也不愿看清现实,只想保住这最后一点的温情。
微滞了数息,仗着大将军不敢伤黄晓谜,景三决然的迈开双腿!带着一副丝毫没打算还手的架势,就要硬闯出去!
大将军的脸抽搐了一下,随即挥起长剑直直的砍向景三的右臂!竟是冲着他方才的伤口而去!
不要!
方才是她大意了,万没想到大将军真的会对景三出手!这次她可是看的真切,怎会再让景三受伤!
黄晓谜根本来不及思考,就着景三的怀抱猛一侧身,背朝外死死抱住景三的右臂,将它牢牢护在怀里!
眼看那长剑来势汹汹,根本来不及收手!
景三一惊,吓得慌忙一点脚尖,瞬间跃到房梁之上!
“你是笨蛋吗?真伤到你怎么办!”
黄晓谜嘿嘿一笑,抬头瞟了一眼景三怒气冲冲的脸!这神情她还是头一次见,大有一种对着不听话的小孩,恨不得打她一顿屁股的感觉!
嗳?她居然能笑了!舌头麻麻的,一点也不痛了!
景三望着她古灵精怪的笑脸,本就不多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不许再乱动了,知道吗?这是我与舅舅之间的事,任何人都不能牵连其间。他教导了我整整十一年,那我便让他十一剑!若十一剑我还不死,那我欠他的,也就还清了。”
十一剑?
十一剑足够把人捅成筛子了!
然而景三却是认真的,他的神奇无比的肃穆,不带一丝的嬉闹。
眼看着景三轻飘飘的跃下房梁,竟真的要继续当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黄晓谜瞬间拧起眉心!
“太后娘娘!”她突然转过头来,忍住舌头上怪异的酸麻,静静的望着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