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州郡。
南疆医馆,背倚一条小河,河水在阳光下熠熠泛光。
医馆门口,四名金甲金鹰卫甫一露面,一名灰衣小厮恰好出现,立刻弯腰施礼,一脸笑意。
“你们是?”
一名金鹰卫一抬手,灵力如索,将伙计禁制,甩在一边。
仅仅一缓。
“疾。”馆内一名医师吐气扬声,数名正在看病的普通百姓飞上半空,哇哇乱叫,飞向四名金鹰卫。
医师在门庭间一个转折,遁进后院大喊:“有敌人!”
四名金鹰卫不能视普通百姓生命不顾,伸手一接,将数名百姓接下,立刻冲进后院。
轰隆一声!
南疆医馆的院墙、假山、树木走马灯般移动旋转,尘土四射,似在崩塌。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似一个大罩子向南疆医馆狠狠罩下,似天威降临。
嘭!
一声巨响之后,南疆医馆的院墙和假山,树木瞬间被砸的粉碎,尘土飞扬。
地面上出现一个幽深洞口,向外冒着寒气,烈日下,水气蔼蔼,洞底显然有水。
“追,他们走不远。”金鹰卫们一闪身,个个遁入洞中。
城中有一座九孔桥,溪水幽幽,“啵”一声,六条人影从水中飞出,四散远遁。
数息后,数名金鹰卫从水中一遁而出,向六名修士追去。
下一刻。
距离濮州郡城十余里处,刚才医馆中的医师正在御器遁逃。
医师是濮州坛主蔡大贵,从分坛手下小黑和兰大哥莫名失踪后,蔡大贵便心生警觉,天天在医馆大堂盯着,今天果然获得半步生机。
可惜,追击他的人是名动天下的金鹰卫,古夏王朝最神秘的皇族卫队。
蓝天湛湛,白云悠悠。
蔡大贵浑身是汗,心神悸动,四道强悍灵识从后面将他牢牢锁定,正在迅速逼近,追击四修显然全是化神后期修士。
在濮州郡数年间。
蔡大贵一直是地下王者,可赐人生死,可金鹰卫一出现,一切全改变了,一道声音从后面冷冽传来。
“蔡大贵,便算你逃到天边,本卫也要将你捉拿归案,束手就擒可饶你剑南郡蔡氏一族不死。”
一提剑南郡蔡氏大名。
蔡大贵气息紊乱,一头差点没从飞器上掉下去,金鹰卫对他显然观察日久,冷冷喝声又催命般响起。
“蔡大贵,若不束手就擒,奕王殿下将诛你九族满门。”
哗啦!
蔡大贵腿一软,脚下飞宝似是感察到主人的软弱,向下一斜,径直向地面落去。
与此同时。
嶂东郡也在展开抓捕,由于坛主黄易天不在,副坛主和几名手下便放了鹰。
金鹰卫出手雷霆般一击,只抓到七名元婴修士。
“副坛主连铁拳呢?”金鹰卫公孙泰喝问。
赤衣社一名元婴修士非常机灵的交待:“连坛主昨晚带三名兄弟在翠香楼过夜,按规矩辰时前能回来。”
“铁军,你带四名兄弟去将他们抓回来,抵抗者杀!”公孙泰冷冷下令。
“诺。”五名金鹰卫领命而去。
不到半个时辰,嶂东郡分坛副坛主连铁拳和另外三名修士被押到南疆医馆,四人灰头土脸,看得出动过手。
“走,去濮州郡集合。”公孙泰站了起来。
哒哒......
一阵马蹄声雷一般响起,数百名府兵簇拥着一名青年都尉匆匆奔来,将南疆医馆团团包围。
“呔,你们那来的?”青年都尉长了一个大蒜鼻子,呼呼冒粗气,坐在马上挥鞭遥指。
公孙泰道:“奉旨办案,金鹰卫捉捕赤衣社妖孽。”
“谁能证明你们是金鹰卫的?”青年都尉大蒜鼻子一扬:“南疆医馆在嶂东州行医数年,一直安份守已,你们凭什么抓人?”
公孙泰抛出一枚金色腰牌:“验明官牌。”
青年都尉接过腰牌,径直揣进怀中:“本都尉从未见过金鹰卫腰牌,不辨真伪,请各位先到太守府走一趟吧。”
“你一名从六品武实职官,见了本将军四品官竟不下马?”公孙泰怪眼一翻:“本是太守见了本将也不敢坐在马上说话,滚下来。”
青年都尉脸色瞬间赤红,大蒜鼻子一挣,正准备叫士兵动手。
一股力量将他提起来,凌空狠狠摔下,脸先着地,大蒜鼻子登时摔成八瓣。
“啊。”青年都尉一声惨叫,恍惚中见一只大脚朝大蒜鼻子踢来,他被一脚踢飞,径直晕了过去。
......
嶂州五郡风劲雷荡之际。
剑南郡太守府一间静室中,云先生和木桑子隔案相座。
云先生一身麻衣,举杯:“木真人,请品尝凤仕舌。”
凤仕舌茶据称是灵茶,每一株茶叶均由处子女修用舌尖采摘,数量有限,普通王侯根本买不到。
木桑子一笑:“云先生有话直说。”
“为君者治国,一怕傻,二怕愣,当今太子有点傻,太天真。”云先生呵呵一笑:“本朝就象一架老破车,但尚能使用,但他上手就把车大梁大明王换了。”
木桑子举杯示意,请云先生说下去。
“如今金门关大军派驻文官监军,千牛卫由吴知天掌握,境内四大驻军最少掌握其二。”云先生叹道:“看这架式,下一步将会清洗朝中各股势力。”
木桑子略有所悟,便问:“太子要整顿吏治?”
云先生点点头:“洛都将是个是非窝。”他喝了一口茶:“我曾卜算一卦,本朝境内数年内将有大面积血光之灾。”
卜算术在修真界传的玄之又玄,但卜算前事容易,卜算后事难,所谓泄露天机,卜算者易受天谴。
“而这南疆五郡,由于山高林密,瘴气不散,地气蒸溽,反倒是个福地。”云先生道。
木桑子问:“先生想在此地生根?”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云先生点点头:“我想和木真人做个交易。”
“如何交易?”木桑子有些好奇。
“鬼方郡交由太华派全面管治。”云先生径直道:“太华派需派驻人手,震慑其余四郡匪寇,主要是赤衣社余孽。”
木桑子人老成精,略一思量,便想明云先生一行人的处境。
“王朝不派兵马进驻五郡?”
云先生坦然道:“奕王已有便宜行事之权,太子虽傻,但他身边谋臣不傻,至多象征性派些亲兵而已。”
木桑子略一沉吟,便问:“先生认为赤衣社背后的水很深?”
“深。”云先生只答了一个字。
木桑子问:“管治鬼方郡有甚好处?”
“鬼方郡管着沭水河道,它可是通航南方小国的唯一通道,生丝,香料,茶叶等物资全由沭水通航。”云先生又随口讲一些货物名字。
木桑子眸中一亮:“成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