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实味顺着苏逸之的目光向上看去吓了个半死,自己竟然全然没有发现这房梁上还坐着个女子。
糟了个糕的,刚才和龙主簿说了这么多,该不会让这个有着一对虎牙的女子给听去了吧?龙主簿实在是个好人,虽然是从北凉王府而来,显然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可在碧山县短短的几天时间,所作所为也皆是出自善心而为。
苏逸之却不担心,因为他早就发现这个姑娘了。
刚才苏逸之和王实在二人所说的话都被苏逸之无形之中用真气包裹住了,苏逸之对真气抽空的变态程度,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用真气扭曲了声音,甚至将每句话的每个字前后顺序打乱,听在那姑娘的耳朵中直觉的好似再听一段天书。
那姑娘看着约莫二十出头,膝盖上放着一把有金丝缠绕的短刀,她一跃而下,宛如金丝雀一般轻灵,绕着苏逸之和王实味蹦跳了一圈。
“你们俩刚才叽里咕噜的说什么呢?本姑娘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苏逸之看着这位姑娘微微一笑。
“姑娘,我还没开始问你为何爬梁偷听,你倒先开始问起我来了,怕是搞错了吧?”
虎牙姑娘上下打量了苏逸之一眼,忽然问道。
“你真是个当官的,我看你这气质不像是文官,你身上的官袍看着也不伦不类的,怎么穿在你身上这么别扭呢。”
苏逸之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官袍。
“回姑娘的话,本官六品乃是璧山县的主簿,既然是文官,自然这身上绣的便是鸳鸯。”
那姑娘撇了撇嘴,毫不客气的伸手摸了摸苏逸之身上的官补子。
“行了,少蒙我,你身上这绣的根本就不是鸳鸯,这分明就是白鹭。”
“我要是没猜错,你应该是个好色之人,竟然敢调戏本姑娘,你以为说是鸳鸯本姑娘就是你的人了?做梦去吧,不过本姑娘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把你这身官服送给我,本姑娘保管让你在符箓山上性命无忧,如何?”
苏逸之闻听此言,当即摇头拒绝,义正言辞,正义凛然的说道。
“士可杀不可辱,姑娘还是别打本官这身官袍的主意了。”
虎牙姑娘一拍苏逸之结实的胸脯,竟然有些惊讶,不过也更加怀疑,眼前这人真是个文官?
“你这身腱子肉练的不错,罢了,既然你不愿意给自己找条活路,那你就等着被凌迟一刀一刀刮了你这身结实的腱子肉吧,等到你知道疼了,到时候后悔也就来不及了。”
虎牙姑娘说到此处抬起手来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笑眯眯的问道。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还不脱,可就真把自己的后路磨没了。”
这姑娘见苏逸之干脆不搭理自己了,就要上手。
抬手一抓直奔苏逸之的胸口而来,苏逸之也不惯她臭脾气,当即伸手轻轻一拨,一记浑圆饱满的太极阴手施展,虎牙姑娘原地转了三圈,那姑娘转完之后,原本面对的是苏逸之,这下直接看向王实味。
这姑娘瞬间气急,又返回身来再次尝试,苏逸之依旧故技重施,这次转了四圈,那姑娘都有些懵了。
“好功夫!这可是你自找的。”
虎牙姑娘当即拔出短刀直奔苏逸之的胸口而来,这姑娘虽然是个急性子,下手却很有分寸,虽然是奔着胸口而来的,不过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割掉苏逸之官袍上的扣子。
苏逸之后退一步,快如闪电般出手按下刀背,那姑娘也聪明,不与苏逸之这等大男人拼力气,完全拼速度,刀背摁下之后瞬间转身换手,左手持刀一记月圆华斩,自上而下,划向苏逸之的衣服。
苏逸之轻微后撤,没撤许多,只撤出与刀锋不足一寸的距离,近乎是贴身而过,那姑娘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当即下腰,左脚后踢,脚跟直奔苏逸之面门而去,手中刀归于右侧肩膀,而后猛的下滑,竟然是上下二路齐攻。
苏逸之嘴角微微翘起,且不说这姑娘境界如何,这手功夫练的倒是极其俊俏,不仅打得聪明,打的也好看。
苏逸之左脚抬起,格挡住虎牙姑娘的手腕,右手则抓住那姑娘踢过来的脚后跟,随后用力向后一跳,那姑娘被苏逸之抓着脚跟直接被带了起来,在空中向前翻滚,干脆借力打力,又是当头一刀劈了下来。
苏逸之松开虎牙姑娘的脚,而后双手抓住那姑娘的手腕,以及背摔,将那姑娘整个摔了过来,那姑娘也不认输,双脚落地,两腿弯曲,以腰力支撑,就这么停在了地上。
这姑娘还不服气,周身翻转,以刀锋逼开苏逸之的手,而后又是一刀探了过来。
苏逸之侧身躲过,还是抓住那个虎牙姑娘的手腕,随后左手探过那姑娘柔嫩的脖颈,轻轻一用力,那姑娘又好似布娃娃一般,在空中旋转一圈,落地之后也是有些懵。
苏逸之干脆发挥流氓本色,擒住那女子的手腕,用他自己的手臂绕住他自己的脖子,左手则控住那虎牙姑娘的左手手肘,一把将这姑娘背向自己抱进怀里。
那姑娘挣扎一番,竟然被苏逸之死死的钳制住,当即意识到自己被占了便宜,破口大骂。
“你这王八蛋敢占本姑娘的便宜,本姑娘今天要把你剁成肉馅!”
苏逸之明明是动手调戏这姑娘,明面上却还装出一副正义模样,嘴里大喊冤枉。
“冤枉啊姑娘!本官可都是迫不得已正当防卫,明明是你一上来就要脱本官的衣服,本官为了守住节操,不得已才对姑娘下手,你这刀这么快,我要是不抓着你,那就出事儿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啊!”
王实味都服了,这位龙大人怎么说起谎话来脸不红不白的。
虎牙姑娘见这个当官的竟然这么不知廉耻,一时怒极抬起脚便向苏逸之的脚猛的踩去,势大力沉,这一脚若是踩中必然是骨折的下场,当然了,这都是那姑娘想的,他根本就不明白苏逸之的能耐,苏逸之若不躲尽管让他踩,只怕反震的北冥真气,都足以把这姑娘的腿给震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