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到中午就停了,此刻外面没风,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温梨踩着小棉靴裹着羽绒服走出帐篷,怀里还抱着厉君樾强行塞给她的暖宝宝。
全新的,没有任何脚印的雪地上,温梨稳稳当当踩了上去。
从山顶望去视野辽阔,能看到城市林立,也能看到山野空旷。
感受着周围寂静的片刻,温梨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静了下来。
上辈子当社畜的时候,别提多羡慕能到处旅游看世界的人了。
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真让她给实现了。
天幕下,厉君樾已经升起了碳火,烤炉旁码放一排排穿好的肉和蔬菜。
烤炉的另一侧则是一个小电锅,红色的冒着热气的锅底已经在沸腾。
烧烤、火锅,无疑是和雪景绝配,当两者兼具的时候,简直不要更幸福!
温梨光速坐好等待投喂。
冷冽的空气里,烤肉的香气似乎被格外放大,温梨接过厉君樾递过来的还在“滋啦滋啦”冒着热气的烤串,吃的小嘴泛油光。
再送一口饮料,涮个毛肚,抬头就能看到雪景,这感觉棒极了!
厉君樾时不时侧头看着小姑娘一脸满足的表情,好心情被传染,他感觉今天这一趟来的很值。
碳火还在持续燃烧,给一方天地提供温暖。
温梨吃饱喝足,就把月亮椅变换成躺椅模式,盖着小毯子看着不知何时又下起的小雪。
感觉消化了一些,温梨打算起身动一动。
穿好棉衣手套,温梨嗖一下冲进了雪里。
纯白的背景下,那一抹玫红色格外抢眼。
收拾好烤炉,厉君樾也走进了雪地,还随手掏出了一个提前准备的小鸭子雪夹递给温梨。
当看到温梨虽然接过,但是兴致缺缺的模样,厉君樾就知道他该掏出秘密武器了!
这可是他昨晚特意花重金找人定制的……
温梨眼睛一亮,双手一拍大腿。
“卧槽?屎状的雪夹?你还藏了这种好东西?”
温梨宝贝似的接过这个棕色雪夹,光速在雪地里夹了一排雪屎。
看着白色的屎觉得没灵魂,温梨还特意去树下面给雪刨了个坑,挖了一些土均匀的撒在了小屎团上。
温梨看着自己的一排成就满意至极,甚至拍了张照片久违的在微博营业了一下。
身后的厉君樾一脸骄傲的看着温梨的背影,那表情明晃晃的在说:
看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
下了一天两夜的雪,厚度已经到达脚踝以上,所以温梨轻松的就可以堆出一个雪人。
“当当!看我堆的雪人。”
厉君樾先是检查了一下温梨的手有没有被冻到,随后才看向雪人。
雪人不大,只到厉君樾的腰部,要说它跟普通的雪人有什么区别的话,大概就是雪人的表情。
是的,这个雪人有眉毛,而且是故意压低的眉毛。
看到厉君樾发现了她精心设计的点,温梨当即开始表演。
她轻咳两声压低眉头,缓缓开口。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噗……哈哈哈哈。”
没错,这是一个霸总雪人。
看到笑作一团的女孩,厉君樾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这句熟悉的台词。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说的话吗?
看见厉君樾忽然一红的老脸,温梨就知道他是想起来了,笑的更大声了。
厉君樾见状自然不甘示弱。
“某人那天穿了什么衣服来着,我记得是白色牛仔外套里是一件荧光粉带着一只愚蠢的猫头的 t 恤,下身是……”
“啊啊啊啊!!!别说了别说了!”
黑历史上脑,温梨当即不淡定了。
光顾着嘲笑他台词中二,忘记了她那天也是个杀马特了。
可恶,这都得怪温婉儿啊!
温梨挥舞着双手就要去捂厉君樾的嘴,可是偏偏他比她高出一头,无论温梨怎么伸手,他的嘴总能精准闪避,甚至轻松就能抓住她的两只胳膊举过头顶。
气急败坏之际,温梨抓起一把雪揉成团就开始攻击。
一个软绵绵的雪球在防水冲锋衣上散开,厉君樾撸起袖子。
“所以是……开始打雪仗了对吧?”
雪地里。
两个身影隔着十米的距离在互相对打,温梨拼命的团雪球,闭着眼睛往对面摔。
可惜因为手有自己的想法,就是十球九空。
对面的厉君樾气势十足,捏出的雪球像样多了。
他扔的轻松,也不瞄准,只是嘴里不停的喊着“我要打了我要打了”,实际上准不准的全随缘分。
偏偏每次有雪球过来,温梨总是慌张的腿也不停了使唤,向着雪球的方向就跑去了。
以至于很多明明都歪到一旁的雪球,还是准确的砸到了温梨。
好在雪球很松,刚碰到人就碎成了一团,并不疼。
温梨气愤的指着厉君樾。
“可恶!你怎么能打的这么准?”
厉君樾:“……”
清汤大老爷啊,这真的很冤!
明明是你自己去接的!
温梨玩累了,就这么直接坐在了雪堆里。
厉君樾可看不得这,赶紧搬了月亮椅过来给她躺。
两人就这么顺势一人一把椅子躺在了雪地里。
天上还有细细碎碎的雪花落下,落在皮肤上就立马化成了一点水珠。
温梨问出了心中的一个疑惑。
“其实我感觉现在的你和咱俩刚认识的时候的你有点不一样了呢。”
“比如那些尬死人的霸总台词,每次回想起来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都感觉很违和。”
对,硬要说的话,就是温梨刚认识厉君樾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标准的霸总人设,可是现在她却觉得他就是一个丰富多彩的人。
没想到温梨会忽然问这个,厉君樾的眼底划过了一丝异样。
其实这也是一直困扰他的问题。
从前,他总觉得他的一切行为似乎都是按着某种既定的轨道在运行。
每天起床,该做什么事情,似乎都是自己的身体自己动起来的。
看似规矩果断,实则浑浑噩噩,无法挣脱。
硬要说的话,他感觉自己像一个游戏里的 Npc。
直到那一天他和平常一样在酒店和合作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