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
“结束啦！”
“我们进决赛啦！”
徐文坐在椅子上，看着教练组和替补球员冲场庆祝，看着球员们累到原地躺下挥臂庆祝，他坐在替补席上，好像是一台时刻记录的摄影机。
杨力行和马正浩正在找每名球员激动地聊天，任力男在兴奋地蹦了几下后去查看球员的肌肉情况，郭鹏沿着边线怒吼着奔跑，他很少放的这么开，程俊走到戴世玉的身边把他举了起来，后者瘫软地趴在程俊宽厚的肩膀上，侯森搂着安于哈哈大笑，安于则挣扎着想从怀中出来。
他们赢了！这一切都在证明发生的一切。
“你不跟他们去庆祝？”
洛诗涵坐在他的旁边问道。
徐文看向他，洛小姐眨了眨眼。
“累死了，我现在只想睡一觉。”
“辛苦了。”
两人相视一笑。
比赛结束了，整个洛杉矶SoFI体育场都陷入到一种诡异的寂静中，
美国队的球员全都躺在地上像一条死鱼一样一动不动，他们有的眼神绝望，有的神情悲切，他们输了，以最戏剧的方式。
普利西奇站在球场中看着本方球队一批倒下的球员叹了口气，他这个年龄已经见过不少大风大浪，所以在此时此刻要说有多么难过？那到真不至于，奥运会在足球界只是一项微小的赛事。
只是...
那胜负心依旧让他有一口气在肚子中转来转去，无法缓解。
我居然被那个男孩防死了...
闪亮的灯，安静的球场，从火红渐渐变得鸭蛋黄的天空...
王振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笑着。
胜利的感觉太过于美好，把这么多人打到沉默的爽感正在和深入骨髓的疲惫对冲着，但最后还是生理的疲惫战胜了心里的兴奋。
好累...
体能强大的他这场比赛的消耗难以想象，为了防死普利西奇，他拼尽全力。
眼前，一只手进入到视野。
“干得好年轻人，你把我防死了。”
普利西奇已经脱掉球衣站在王振杰的身前，他伸出手，神情有些严肃，但这些王振杰都能理解，输球后谁也开心不起来。
“谢谢。”
王振杰握住普利西奇的手，然后借力站了起来。
“你多少岁了？英语不错，没什么口音。”
普利西奇夸赞了一句。
“18岁，我教练一直让我学英语，他说以后有用。”
王振杰不卑不亢地和普利西奇用简单的英语交流着。
“18岁？！”
普利西奇重新打量了王振杰一下，结实的身体，很不错的技术，强大的精神力，超强的体能。
“我觉得你应该学习一下意大利语了。”
普西里奇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
“什么？”
王振杰没反应过来。
“以你的潜力未来前往欧洲踢球并不是什么难事。”
“嗯。”
王振杰点点头，但这跟学意大利语有什么关系呢？
“到时候记得来米兰，小子，我很期待和你合作。”
普利西奇将自己的球衣递给王振杰。
王振杰愣了一下，然后也迅速脱下球衣，递给普利西奇。
交换球衣对于主动交换的一方球员来说是一种崇高的敬意，一名效力于豪门的球星主动来找自己，王振杰感到有些受宠若惊，更别说对面还...
“加油吧。”
拿到球衣后普利西奇拍了拍王振杰的肩膀离开了球场。
米兰吗...
王振杰低头深思。
...
“徐文，比赛很精彩。”
“感谢夸奖。”
“小徐，这次奥运干得不错，决赛保持这样的国奥队精神，奋勇争先，勇夺金牌。”
“汪局长，这话深刻（大拇指）”
徐文在赛后应付着各种问候，但这些都比不上等下与球员们的互动。
他要好好表扬每一个人！
等到走进更衣室的时候，很多球员洗完澡都瘫坐在座位上。
任力男正在带着只有两人规模的理疗师队伍在简易的医疗床上给球员们做着紧急的放松按摩。
120分钟的苦战，这可能是球员们登录职业赛场后打的最艰难的比赛之一。
在胜利的肾上腺素褪去后，每个人的精神都萎靡不振。
看到这样的情景，徐文原本澎湃的心潮迅速冷静下来，现在球员们需要的可不是什么赛后的演讲，而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睡。
他们的精彩表现让徐文总是忘记他们还小，仅仅初登职业赛场一年。
“我为你们骄傲孩子们，什么都别说，外面的事我来应付，你们回去睡觉。”
“好...”
球员们有气无力地答应着，徐文眼神示意了一下任力男和杨力行，转身走出更衣室。
...
在新闻发布厅中，大大小小的镜头怼着徐文的脸一阵狂拍，但这次，摄像机的闪光灯就不再是张朋散发出的那阵强光那般柔和，徐文在走进来时被晃的睁不开眼。
“徐文！”
“徐指导！”
“恭喜你！你们是我们的骄傲！”
徐文坐到位置上，不少记者用力地喊着。
“谢谢，谢谢大家。”
徐文坐下喝了口水。
“徐指导，精彩的比赛，你们至少会拿到银牌！这创造了历史！这是伟大的一刻，你现在什么感受？”
一名央视记者当仁不让地站起身问道。
“在这一刻，我为我的球员感到骄傲，在这样的重压和不公下，他们从来都没有放弃，足球是公正的，事实证明今晚我们是更好的那一方，也是值得晋级的那只球队。”
“这场比赛证明了太多太多，时不时意味着中国足球的未来就是这群球员了？他们未来能否带领国家队进入世界杯？他们能否洗刷国足的耻辱？”
另一名记者起身，将问题问的有些尖锐。
“球员们非常优秀，但是他们现在年龄还小，他们是朝气蓬勃的，是奋勇向前的，而不总是回望历史的，亦或者背负着巨大的包袱的，那些过去和他们无关，而未来谁也说不清。他们的双腿现在能否承载他们的人生都不一定，更不用说承载14亿人的期待了，我只希望他们能走脚踏实地走好脚下的路。”
徐文说了一大段有些哲理的话，但总的意思就是球员只是普通人，别把那些莫名的期待强加到年轻人上。
在国内的教育中，孩子们总是会承载这样莫名其妙的压力，在各个领域都是如此，徐文之所以在俱乐部不让他们玩太多社交媒体，减少和媒体接触就是为了保持他们的纯净。
“徐指导，这场比赛会让你想什么？”
“不会想什么，这是一场伟大的比赛，但是我的注意力永远在下一场比赛。”
“...”
记者们感到有些无聊，全国人民想听的就是你这些话？
随着一顿扯皮，记者们的耐心渐渐消失。
“徐指导，球员们呢？我们希望球员可以出来回答问题。”
“对啊！球员们在那里？”
在新闻发布厅，央视的记者们和徐文掰扯了一段时间后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瞬采区方面的同事纷纷向他们反应根本没看到球员们。
“现在孩子们应该已经离开体育场了，他们需要休息。”
徐文摆了摆手说道。
“他们去哪了？”
“当然是返回驻地睡觉。”
“什么！比赛后连采访都不愿意接受吗？”
“累成这个样子？赢几场比赛飘了？”
央视记者站起身有些愤怒的指责道，他工作还没完成呢。
“在踢了120分钟的比赛后，你能站起来我就敬你是条汉子。”
徐文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说道。
“这是辜负了球迷的期待！他们想知道球员的想法。”
记者开始道德绑架。
“那很遗憾，他们离开的命令是我下的，球迷可以指责我，但现在我也准备睡觉，晚安，朋友们。”
徐文站起身摆摆手，直接离开了发布会室。
老邓目瞪口呆的站起身跟上徐文，这在他看来，这场发布会简直就是灾难。
“你说说，你说话那么冲干嘛？那可是央视的记者！你说几句好话，宣扬几句精神，然后都夸一遍，在这种比赛后，你能收获多少名声。”
老邓急的跺脚。
他道德绑架我还不能怼了？
徐文挠挠头，心里想到，不太在意。
“这什么人这是...说话这么难听，简直在丢国家的脸！”
央视的记者在原地也气的跺脚。
其他体育台的记者在旁边看的都笑嘻了，他们早就习惯了徐文这种态度，也很乐于见得央视记者这么吃瘪。
仗着自己是中央台的就抢占最好资源，永远有优先提问。
他们这些同事早就看不惯了。
徐指导，硬！
...
阳光，沙滩，海浪，美女，无微不至的服务，还有美味的，没有壳的夏威夷果！
汉斯有时候很鄙视米国人，他们就像暴发户，什么东时候都是以利益为重，好像钱就是一切似的，没啥底蕴还喜欢装，但他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很会享受生活。
看看这夏威夷美丽的沙滩...啧啧啧...
嘶噜嘶噜...
汉斯躺在蓝白相间的沙滩椅上惬意地猛吸了一口冰镇的可乐，玻璃杯在气流的搅动下发出一阵巨响。
爽...
度假的时光是多么美好，阳光的温度打到人身上暖洋洋的，却又不会发烫，汉斯有点昏昏欲睡，一定是因为吃了太多的夏威夷果！这种油腻腻的小东西让他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在肠胃了。
嘟嘟嘟...
正当汉斯将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就像是催命的魔鬼疯狂的响着。
搞什么...
汉斯嘟囔了一句，一把抓起一旁桌子上的手机，是他的老板...
电话接通。
“汉斯！张朋的合同你没有签约吗？我不是告诉你了一定要签约吗？你他娘的到底在干什么。”
对面在接通的一瞬间一阵愤怒的德语就叽里咕噜的从电话中发出，听着老板有些愤怒的声音，汉斯皱了皱眉头。
这几天的生活都快让他忘记了前几天的不愉快，他老板一提，徐文那张令人讨厌的脸又浮现在眼前。
“老板，你是在说那个中国男孩？”
“对！所以你到底把事情办没办好？”
电话中的人吼道。
“老板，那个男孩根本不值得签约，他们高傲自负，对自己没有清晰的定位，他们向我索要500万欧元每年的签约费，我认为这对于公司不是一个很好的投资。”
汉斯感受到了自己老板的愤怒，于是清晰快速地解释道。
“500万欧？500万欧！那只有500万欧！汉斯！你知不知道中国市场有多么巨大，他们现在是经济最发达的国家！只有500万欧！就算翻3倍你都应该毫不犹豫！”
对面听完汉斯的解释后并没有按照汉斯的预想中的冷静下来，而是显得更加愤怒。
“中国市场是很大，但他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孩子...”
汉斯还想解释，但老板显然不给他机会。
“名不见经传？不！现在他是中国人的英雄！英雄！他们刚刚在奥运会上赢了美国进军决赛了！而张朋大放光彩！你现在在哪？立刻马上给我安排张朋的签约！我给你的额度是3000万欧元！快去！”
...
第二天起床，昨天依旧残留着兴奋和疲惫。
“张朋超级倒勾绝平救主！”
“16岁天才创造历史！”
“为什么说张朋是神...”
自己倒勾那一刻的高清照被印在报纸的头条上，据老妈所说，现在国内到处都是讨论自己的人。
“这是我？真是帅死了！”
每次赛后，张朋都会感到有这种恍惚再到自恋。
从一个奇迹的夜晚到平凡的一天，这样的大起大落总是让人感觉自己处于梦境。
“大早上的，你在干嘛？对着手机发情？”
安于从旁边的床上坐了起来，抓了抓他因为赛后没有及时吹干头发而导致的凌乱鸡窝头。
“拜托安于，我成英雄了！英雄！”
张朋张开双臂，后仰倒在了床上，发出了巨响。
“痛...”
纸壳床...
“是是是，但是我们下周二就要打决赛了，今天还要看看到底谁会胜出呢。”
安于擦了擦口水留下的痕迹，走进洗手间收拾，反应比较平淡。
职业球员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活在过去，而是面向未来。
不然你总会沉沦在过去的成功或者活在一瞬间的奇迹中，当然也可能深陷在一次致命的失误，无法自拔。
“没劲...安于你真无聊！”
两人的吵嘴属于日常项目，但随后，两人发现了一些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的地方。
“这是哪里？绝对不是我们国奥队的食堂！”
早餐的丰富程度令人吃惊，白煮剥好的虾仁，通红的三文鱼，香煎的牛肉...
“你们来啦...”
冯江山嘴里塞满了东西说道。
“今天什么情况？过年了？”
愚蠢的张朋还在问，聪明的安于已经抄起盘子开始清场。
“我tm吃吃吃！”
“我去安于，你慢点！”
张朋闻到了香味，干瘪的肚子一下子疯叫起来，张朋感觉自己能吃下一头牛。
与平常不同的地方不止于吃饭上，赛后的理疗上，当他们打开理疗室的门，一群理疗师都在等待着他们，孩子们见识到了什么叫多对一的帝王级服务，让他们直呼受不了。
“疼疼疼！这里疼！”
“那就对啦！你这里有瘀血，要揉散它！你们两个，给我按住他！”
“啊！”
球员们被整的哭爹喊娘，比赛踢到现在，因为设备的缺乏和密集的赛程，他们身上的暗伤太多了。
“到底是谁安排的！”
这一切当然是体总的安排，在这半决赛结束后，国奥队一下子成为了体总的心肝宝贝，捧在手心怕凉了，含嘴里怕化了，于是就开始堆叠资源，要给孩子们最好的。
“汪局长，这待遇提升的也太多了，我都有点不适应。”
徐文感觉好像驻地里所有的资源现在都倾斜向国奥队了。
“哈哈哈小徐啊，这是全国人民对你们的关心嘛。”
汪局长从昨天开始这咧开的嘴就没合上过，正面打败美国挺进决赛，创造历史至少拿到银牌。
最重要的是，昨天国内的凝聚力，爱国情绪，一下子达到最顶峰。
这是多少金牌都换不来的。
“球员们都不适应了。”
“什么！球员们不适应？小徐！孩子们想要什么，想吃什么，想干什么，别干涉的太狠！那些迂腐的规矩什么的全给我弄走！小孩子就是要朝气蓬勃，敢打敢拼！.....”
汪局长的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仿佛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哈哈哈。”
徐文有些无语，从昨天到现在，国奥队的关注度好像有些太高了，每个人都在一种甜蜜的泡沫中。
“小徐啊，决赛一定要拼劲全力啊，你知道吗?那位，会观看决赛的...”
汪局长的语气变得有些神秘。
“嗯？哪位？”
“你懂的，就是喜欢足球的上面那位，他很喜欢这些小伙子们哦，他也说你赛后说的很好，运动员就是要脚踏实地，先走出自己的人生，好好加油吧。”
汪局长挂掉电话。
好家伙...
徐文一下子感到压力山大，他看向远方巨大而现代的SoFI体育场，搓了搓额头。
看起来...这场决赛是非拿下不可啊...
今晚可能又睡不着觉了，也不知道洛小姐能不能再借我大腿用用...
...
“汉斯是吧，请进吧，徐指导应该在会客室等你。”
保安看到名片和文件后向后退了一步，示意这名留着大胡子的德国人可以进入驻地了。
汉斯扬了扬头，优雅地走过了保安，过了一会儿，他又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不过是重新谈一次合同罢了，500万欧元，我还能再谈的低一点...
汉斯心里想到，不知道为什么老板莫名其妙大发雷霆...
唉，夏威夷的海滩，又要见到那个中国人该死的脸了。
汉斯按照上次的记忆找到了那间会客厅前，正想敲门时，从身后传来了老米利坚正宗星条旗口音。
“哟，汉斯先生，你跑来米国居然不和我说一声？怎么？欧洲的天才还不够你签约的吗？”
汉斯转过头，一名身穿灰色卫衣，黑色裤子，打扮的非常运动的男人笑嘻嘻的走来。
他的卫衣和裤子都非常普通，焦点在于他脚上的运动鞋，五彩缤纷非常绚丽，而三件衣服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已一个大大的勾子。
“哦？这双鞋吗？耐克最新款，绝对会是年轻人追捧的热潮。”
男人一边说话，一边用着夸张的肢体语言和面部表情介绍着。
“华盛顿...”
汉斯默默念叨着，身体姿势依旧是挺拔笔直的，头也高高扬起。
这名烦人的米国人是他在签约球员代言合同时时最大的对手，最近几年，欧洲的不少青年才俊都被他从自己手中抢走。
名叫华盛顿的男人从兜里掏出手机，然后在手里丝滑地转了一圈，开始靠着墙打着字，显得非常松弛。
“你也是为张朋而来的，对吧，小汉斯。”
华盛顿玩着手机，时不时的打量着严肃的汉斯，没一会儿，他觉得手机不好玩了，于是收起手机，开始搭话。
“不要！这么！叫我！华盛顿先生，你们米国人都这么没礼貌吗？”
汉斯皱了皱眉头说道，他把每个字都发的很重。
“哈哈哈哈哈，小汉斯，明明是你们德国人总是莫名的一本正经，生活如果活成你们这样我会疯掉的！”
华盛顿听到汉斯的回答后哈哈大笑起来。
汉斯很不喜欢米国人的就是这点，像个欢乐的烦人傻子一样，至少那个中国人一直都直来直去，不浪费时间。
“哦对了，听说你在半决赛前给张朋开出50万欧每三年的赞助费，是真的吗？当然是真的，哈哈哈哈，你们阿迪达斯现在这个烂样，也只能这么抠抠搜搜的。”
华盛顿的笑容开始变得邪恶，他靠近汉斯，开始讽刺道。
“你....你们米国不是被张朋给打的一败涂地吗？怎么还来找他代言？你们不怕米国人的口水把你们淹死吗？”
汉斯咬着牙尝试反击，但反而引起对方更大的嘲笑。
“小汉斯啊小汉斯，你还不明白吗？对我们来说赚钱才是第一位的，张朋背靠着巨大的中国市场，他现在的影响力是难以想象的！米国多少人，中国多少人？利益才是永恒的！那些人算个什么！我们会让每个人都知道耐克的代言人是他！”
嗯，还有他们有时候会变成笑面虎，疯狂嘲笑你这样的。
汉斯尽量让自己不被情绪影响，这一直是他的弱点。
就在两个人剑拔弩张的时候，徐文从远处走来。
“先生们，很抱歉，我来晚了。”
徐文跟两人握了握手，然后打开会客厅的门。
因为决赛的对手还不知道，所以今天算是他最有时间的一天。
“总之汉斯，今天你竞争不过我的。”
华盛顿在汉斯准备进门前挤到他前面对着汉斯小声说道，刚才的笑意也已经消失不见，只剩凶恶的威胁。
“无论如何，我有3000万欧元呢...”
汉斯嘟囔道，莫名的，他有些没有信心。
在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十几年前中国谈判专家一次非常着名的商业谈判，二桃杀三士。
这直接造成他们国家的西门子损失了庞大的中国市场，股价暴跌。
今天，这个狡猾的中国人把两家运动品牌巨头叫到一起，显然就是想用这样的策略。
他现在已经收起原来对于这次谈判的轻视。
...
“3000万...欧元...三年...”
谈判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汉斯在一张小纸片上写下了自己的报价。
他每写下一个数字，都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掏空一分。
耐克上一份的报价给到张朋三年2500万美元的合同并且，他们承诺为张朋设计一款专门的球鞋，每双都可以给张朋5%的分成。
徐文皱了皱眉头，汉斯的心里一紧。
这是他能给出的报价极限了，如果耐克依旧不放弃，他就没有办法了。
“我出去打个电话。”
汉斯起身转身出门，他需要问一下他的老板。
“看起来我已经势在必得了。”
华盛顿笑了起来，汉斯这个反应大概率是给出的报价已经到达极限，而他还有一定的额度...
汉斯从门外回来，他快速的在纸上写下条件递给了徐文。
徐文看到后眼睛一亮，站起身，向汉斯伸出手。
“汉斯先生，你们的条件我代张朋接受了，现在可以拟定合同。”
汉斯和徐文握了握手，然后徐文转向呆滞的华盛顿说道：
“很遗憾华盛顿先生。”
“徐！你应该知道我们耐克是中超联赛的赞助商！我们之后也会成为国奥队国家队的赞助商，你应该选择我！我！”
华盛顿显得有些激动，但他知道自己这次输给汉斯了，发泄完后，他转身离去。
汉斯很乐于见到华盛顿这个样子，但是直接嘲笑他未免太过不绅士，所以他只在心里愉悦了一下。
“汉斯先生，现在我们可以安静的拟定合同了。”
徐文没受到什么影响，继续和汉斯说道。
阿迪达斯所给出的合同是惊人的，每年1000万欧元的纯收入并不是让徐文心动的那个，而是他们愿意为张朋独自打造一个品牌分支！分红比例自然也不会少。
徐文很好奇汉斯的电话中，他和对面的那个人说了什么。
总之，这是一份巨大而又未来可期的赞助合同。
阿迪或许笃定了张朋未来所能达到的高度，这个品牌会随着张朋足球踢得越来越好而越来越出名，尤其是在中国市场。
张朋在被叫来签合同时手都在抖。
原本一切和风雅度过平静的一天就算是很好的休息了，结果...
合同里面写的字他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就算最大胆的梦他也不敢想象有那么多钱。
他被砸晕了。
张朋偷瞄了一眼徐文，徐文整个人坐在他身边神色如常，好像完全没受到影响，想到自己之前对于50万欧元就满意，张朋感觉自己和徐文的心境差了十万八千里。
“徐指导...我要不分你点吧...”
张朋小声的说道，他现在整个人都还在颤抖中呢。
“不需要，这是你应得的。”
徐文摆摆手说道。
“...”
张朋没再说话，徐文感觉小孩好像有些心情不对，于是开玩笑道：
“你真想感谢我，叫我声爸，怎么样？”
“爸！”
张朋的神情严肃，整个人都非常认真。
这让徐文有些不知所措，他还以为张朋会笑一笑掠过这样的玩笑话呢。
“我们的人很快会测量张朋的脚，然后把鞋子成品送过来，我希望在决赛时，你可以穿上它。”
汉斯在一旁感觉气氛不太多，于是开口说道。
他离开前看了一眼张朋，这名男孩现在显得唯唯诺诺，完全没有成为巨星的样子。
真的可以吗...
他有些怀疑，这个品牌会成功吗？
当然会成功...
徐文看着张朋，后者正冲着他开心的笑。
或许是因为这份巨大丰厚的合同？
他的头上，一块七彩的棱晶悬浮着，在残阳的照射下异常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