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经历过恶毒女配发癫,炮灰男配欲抢外室女,以及那些老学究职责男女主伤风败俗的种种磨难之后,外室带球跑,公子火葬场发了疯。
配角们再集体降智做坏事被抓到把柄,男主把这些阻拦自己的人通通关进大牢杀光,两年后再在一个偏远小镇遇到带着娃的外室,两人一眼万年,迎来了幸福的结局。
楚湘再看了眼书名《娇软外室跑路了》,她的表情一言难尽。
眼睛看的有些累,她暂且放下书,接过了莺莺递过来的橘子,躺在躺椅上,看着远处的天色,舒适惬意。
莺莺很不明白,怎么小姐对裴雨舟的事情一点也不关心?
就算是在以前,小姐与裴雨舟有婚约,小姐的态度也很是随意,现在的小姐就更是把裴雨舟这个人当成陌生人了。
莺莺见过裴雨舟的那个外室,当初二房认亲时,那个叫苏枝枝的女子来到了府中,改名为楚枝枝。
那女人可真是妖媚,娇柔貌美,只是站在那儿,便我见犹怜,她不仅长得软,声音也软,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人听到她那软绵绵的嗓音,也会酥了半边身子。
这般天生尤物,又有几个男人能忍住不心动?
很多人说楚枝枝一出现,楚大小姐第一美人的名头就没了,但莺莺就是觉得小姐更好看。
就说现在,因为不打算出门,楚湘只是略施粉黛,与“娇媚”两字绝对谈不上,只是让人想到了“干净”这两个字。
她今日只穿着一袭简单的高腰儒裙,上襦是清新淡雅的绿色,半透明的薄纱隐约透出白皙的肩膀与手臂,橘色色系带在胸前缠绕而下,搭配着橘红色襦裙上的金色云纹绣花。
本就生的明艳大方的少女,只是略做打扮,就已经足够让人眼前一亮。
莺莺始终觉得楚枝枝那样的女人很不正经,裴雨舟就喜欢那样的妖女,但没关系,像她小姐这般漂亮的仙女,一定会有更好的人喜欢。
莺莺注意到小姐又在神游天外,她好奇的问:“小姐,你怎么又在发呆了?”
楚湘眨眨眼,天边漂亮的云彩散发着的光芒落在她的眼睛里,也只是成了无光的多余笔墨而已,她说:“莺莺,我觉得我身体有点不对劲。”
莺莺疑惑,“不对劲?”
楚湘把手搭在了胸口,“有点涨。”
莺莺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只能猜测道:“小姐是胸口闷痛吗?我去找大夫!”
“不用了。”楚湘双手抱臂,凝视着天边的那渐渐隐没在云朵里的太阳,随后问了一句:“我那两年真的是在庵里养身体吗?”
莺莺神色有些慌乱,很快又镇定下来,煞有其事的说:“当然,小姐就是因为裴雨舟的事情气坏了身体,所以才去那儿调养身子去了。”
楚湘记不起在庵里的那两年发生了什么,她能够记得的,就是两年前去礼佛的山路上遇到了劫匪。
裴雨舟虽然口口声声说记得姑姑家的恩情,会善待表妹,他对楚枝枝不过是逢场作戏,但真到了危险的时候,他还是暴露出了本能。
楚湘似乎是从山上滚落,掉进了水里,之后的记忆就像是喝醉断片了一样,什么都模糊不清,然后再睁开眼,她躺在了自己的闺房之中。
父母说她病的太厉害,还好求到了一位告老还乡的老太医的帮忙,因此把她接回了楚府治病,而也是因为她病的太厉害,所以她忘了很多东西。
楚湘嘀咕了一句:“我忘掉了什么呢?”
莺莺赶紧说:“小姐,大夫说了你不能逼自己会想过去的事情,会头疼的!”
经过莺莺这么一打岔,楚湘的思绪也乱了,她幽幽瞥了眼莺莺,嘴里蹦出了一句很可怕的话,“我做梦的时候,好像梦见了一个很可爱的小娃娃,莺莺,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在做梦的时候生下了个孩子?”
莺莺浑身汗毛竖立,一张脸蛋更是惨白,“小姐,怎么可能呢?你还没嫁人呢,可不要开这种玩笑呀!”
楚湘双眼微眯,躺回去,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里有了猜测。
她家里的人对之前两年的事情很是避讳,莫非她是被渣男骗了,所以他们不想她想起过去那段伤心的回忆?
近来入了秋,白天的时候还好,一旦入夜,便冷了起来。
深夜,流浪的乞丐们习惯性的在破庙里缩起身子熬过一夜,这个破庙也可以说是他们的根据地了,人多靠在一起,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的,也能壮壮胆子。
但今天的夜却并不平静。
被尿憋醒的二赖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到了庙门外隐约飘荡过去了一道身影,“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很快清晰传来,告诉他这并不是他的幻觉。
那是一个披着红色道袍的身影,白发如同蛛网一般在夜风中肆意飘动,也几乎把他整张脸都给遮住了,只有那双猩红色的眼眸在月夜里散发出嗜血的光芒。
他怀中抱着一个被红色襁褓裹着的婴孩,看那体型,应当是半岁大小,虎头帽被风吹落,孩子露出了同样的白发红瞳。
他趴在父亲怀里,脑袋扭转了很大的幅度,咧开嘴,朝着破庙里盯着自己看的人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有鬼啊!!!”
也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破庙里的乞丐们捧着自己的饭碗,顿时屁滚尿流的跑的不见人影。
孩子单纯的眼里流露出迷茫,大概是不懂为什么大家看到他的笑容就跑远了,以前他笑起来的时候,他娘都会把他抱在怀里夸他可爱的。
他的肚子穿出来了“咕噜噜”的叫声,小胖手拽着年轻父亲的一缕白发,轻轻的叫了一声。
少年透过糊了满脸的发丝缝隙瞅了眼儿子,如同以往妻子那般,一手摸了摸儿子的肚子,确定是扁了。
他抱着儿子进了破庙,在一堆枯草上坐下,接着从包裹里掏出了一张干巴巴的饼,撕成两半,送到了儿子的嘴边。
男孩撇过脸,嫌弃的“啊”了一声。
少年把他的脸转回来,用力太猛,孩子的脖子咔嚓一声,脑袋立马以不正常的角度歪了下来。
男孩红色的眼睛里满是哀怨。
少年将孩子的头颅重新摆正,轻声说:“湘湘不在,没有母乳,只有这个,你不吃的话,就没有力气找娘了。”
孩子的小脸紧紧的皱起来,不情愿的张开嘴,用两颗乳牙去磨干巴巴的饼子。
少年低着脑袋,慢吞吞的把另半张饼送进自己嘴里。
夜黑风高,荒郊野岭,破庙凄冷。
这对父子在夜色之中孤零零的身影,甚是凄惨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