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笔记本电脑突然断了网,又似乎是同时出现了故障,电脑屏幕一黑,再也没了动静。
楚湘懵了一会儿,对待疑似出故障的电子设备,她只会一种修理办法,那就是重启。
但遗憾的是,她就算按开机键也没有反应。
时间太晚了,楚湘尝试过几次只能放弃,等白天的时候再去找尤金问问哪里有修电脑的人。
305号房间里,聚集了两男一女。
高个子,黑皮肤的男人小声说道:“来了个没有见过的新人,卡洛琳不见了。”
另一个又瘦又矮的男人嫉妒的说道:“卡洛琳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她随便瞎逛能遇到陌生人也就算了,对方竟然还被她骗了进来。”
前面那个男人也很是不甘心,“我怎么也没有想过卡洛琳会成为逃出去的那个人!”
毕竟在他们的印象里,卡洛琳就是一个畏畏缩缩,没有主见的女人,但是这个女人有一点聪明,那就是会依附他人,躲在男人背后寻找生存空间。
说实话,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大家都没有把卡洛琳当成是一回事,结果她靠着“作弊”的方式成了幸运儿,这实在是让人意外,又让人感到了愤恨。
前面一直没有说话的女人开了口,“你们怎么能够确定卡洛琳一定是跑出去了?”
两个男人一起看向了她。
她停顿了一会儿,说道:“按照那个怪物的作风,我不觉得它会放任这种欺瞒它的事情发生,如果卡洛琳觉得找一个人来交换自己,就可以保证自己活下去,那也太天真了。”
如果逃出去这回事有这么的简单,那它设置的游戏是否也太小儿科了?
两个男人突然感觉到了寒意刺骨。
是啊,如果卡洛琳真能这么容易逃出去,那也太看不起那个变态了。
高个子男人压低了声音,“我看到了那个新来的女人,看上去不怎么聪明,她竟然还让那个变态帮她提了东西,等下一个月圆夜来临,她一定是最先死的那个人。”
瘦男人发出了可惜的声音,“我看她长得很漂亮呀,瘦瘦小小的,也不知道成年了没有,我还想找个机会和她搭讪套套近乎呢。”
和他们这些骨架大的人相比,楚湘是显得年轻瘦小,也就难免会给他们一种错觉。
高个子男人不赞同的说:“她可是得罪了变态的人,你和她套近乎?如果你不怕被牵连,那你大可以去问她有没有男朋友,能不能谈个用套的恋爱。”
瘦男人脸色不太好看,他也就是口嗨而已,被变态针对的人,他哪里敢靠近?被高个子男人这么说出来,他一句口嗨都找不到台阶下了。
女人打了个圆场,“好了,你们两个都不要斗嘴了,那个新来的女人,我们还摸不清她是什么底细,总之先警惕就对了。”
两个男人点点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他们就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她说的话,他们向来都不会反对。
第二天,楚湘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换了身白裙子,她在洗漱过后,简单的吃了个面包走出了房间。
白天的公寓明亮了不少,墙壁上挂着的油画也跟着有了光彩,少了几分阴霾。
她脚步轻松地下了楼梯,见到了要找的人。
大堂里,尤金坐在有阳光照射的沙发上,他那漂亮的金发更是犹如闪烁着光芒,又在他大海般的眼眸里成了浮动的光点。
他还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却又温和友善的模样,翻着手里的画册,他似乎看的很专注,但是楚湘还没有靠近,他就先一步察觉,有了动作。
尤金抬起眼眸,微微一笑,“早上好,楚小姐。”
成熟精致的男人,稳重可靠,笑容更是平易近人。
都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实在是算不上早。
楚湘也不尴尬,她坐在了他的对面,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是来找你签租房合同的。”
尤金早有准备,放下了手里的书,把桌子上放着的一份协议送到了楚湘的手里,“这是合同,如果您没有意义,就请您在上面签好字。”
楚湘仔仔细细的把合同看了一眼,即使有些术语她一知半解,但她还是尽量不出错的贸然签字。
这份合约就和普通的合约没什么不同,只是她发现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如果乙方在合约结束前,有想要离开春藤公寓的想法,那就得附上十倍的违约金。”
尤金一笑,“楚小姐,您不用担心,这句话不过是流程里必备的一环而已,春藤公寓是老房子了,我希望每个住客都能好好尊重它,珍惜房子与人之间的缘分,所以我才会在条约里写上这么一句话。”
“退一万步说,不过是十倍的违约金而已,楚小姐,您绝对能够支付得起。”
他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对于经常临时起意就做决定的富家小姐而言,一点点的违约金算不了什么。
只不过她还要仔细的把合约看完。
尤金也不着急,纤长苍白的手指轻抚咖啡杯,面上笑容始终不变。
他耐心极好,就和森林里蛰伏起来的野兽一样,在猎物上钩之前,他可以长久的维持一个不具备危害的姿态。
终于,楚湘把该问清楚的地方都问清楚了,她拿起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合约一式两份,一份送到了尤金的手里,纸面上四四方方的两个中文,在合约里显得很是显眼。
“楚湘。”
楚湘听他字正腔圆的念出了自己的名字,意外了一瞬,“你还学过中文?”
尤金轻声笑道:“只要活的够久,看到的人够多,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就会了。”
楚湘尤其佩服,“你也太厉害了吧!”
他有本职工作,还会利用工作之余画画,现在又蹦出来了会中文这件事,这种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才是大家应该学习的榜样啊!
尤金听过不少人说自己厉害,但那些人里不是有着畏惧,就是有着讨好,而楚湘眼底里的崇拜与佩服直白的可怕。
他又有些蠢蠢欲动,“楚小姐,真的不需要我给您画幅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