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胡亥一想到明日要独自面对夫人嫔妃,左丞相那时未必能在当场,毕竟内宫之地,左丞相乃是外官,不宜与夫人嫔妃当面理论。公子胡亥心里已是慌得厉害,这几名夫人嫔妃虽常年深居内宫,对朝堂之事,也说不出个一二,可若是论起立储继位大秦皇位之事,这几名夫人嫔妃,定会犹如护犊之母虎,竭尽全力为自家公子拼个名分前程出来。
公子胡亥平日里内宫四处游荡,对内宫争权夺利之事看似并不上心,可母后在世时,天天给自己灌输如何争宠立名,与现今的夫人嫔妃们,如同一个心思,其对明日那几名夫人嫔妃如何前来说事,也是有所预知。
公子胡亥一拍脑门,对自己原先设想以王诏逼死那几名夫人嫔妃,深感惭愧,自己也是想得太过幼稚,父皇的夫人嫔妃岂是可以用王诏随意处置之人,不止是王诏处置不了,几名夫人嫔妃强行穿进父皇寝宫理论,父皇驾崩之事也就举世皆知。
到那时,自己这个自定的储君,怕是都不敢以储君之名,与那几名夫人嫔妃理论,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自己假借父皇之名颁下王诏,先是逼死不知情的太尉蒙毅,随后又逼死边关监军的兄长扶苏上将军蒙恬,一切皆是有惊无险,算是顺畅。
正因如此,公子胡亥才觉着朝政大局已定,自己已是储君不二之选,继位大秦皇位只在朝夕,这几名夫人嫔妃只会臣服于己,哪还敢有非分之想。可左丞相李斯随口说了这几名夫人嫔妃或可出头为之之事,自己才想起来,这几名夫人嫔妃不但铲除不掉,还要全力应对才行,稍有闪失,继承大秦皇位之人,就会另有其人,自己与左丞相李斯中车府令冒死矫诏之举,就会为他人作嫁衣裳。
公子胡亥此刻顾不得颜面,对着左丞相李斯哀求道,丞相,明日夫人嫔妃们前来奏禀父皇,那父皇驾崩之事就包裹不住,恳请丞相速速出个应对之策。公子胡亥确是心急如焚,眼泪都快溢出眼眶,言词语气更是谦恭至极。
一旁的中车府令赵高有些妒忌,心说公子胡亥只会向左丞相李斯求教指点迷津,都不问自己能有何良策破解,委实让自己心有不平。可嫉妒归嫉妒,此刻的中车府令赵高,却不敢流露半句不服之言,只因其想不出应对之法,只能在心里暗自比较,自己想不出来解决之法,且看左丞相李斯能有何高见破解。
中车府令赵高内心正在相比之时,左丞相李斯果决开言道,公子勿要心急,老臣想出一个破解之法。公子胡亥一听李斯有破解之法,已是压不住心急之情,立时打断道,丞相快快讲来,快快讲来。
左丞相李斯看了一眼心急如焚的公子胡亥,淡定说道,明日早朝,公子就拿出盖好印玺的王诏,昭告满朝文武,皇帝陛下今晚已是驾崩,驾崩之前,早已亲颁王诏,命公子当立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