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胡亥听左丞相李斯这般解释,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中车府令赵高接话道,依丞相之计,可是要用皇帝陛下遗诏,让这几名夫人嫔妃奉召人殉。左丞相李斯淡然说道,非也,公子只需向这几名夫人嫔妃宣召,待这几名夫人嫔妃接诏后,公子再告知这几名夫人嫔妃,皇帝陛下虽立有遗诏,让夫人嫔妃奉召人殉。然公子思虑良久,终觉皇帝陛下遗诏,乃皇帝陛下抱恙在身之时所立,定是受失神焦躁之因,才有此遗诏。公子本着顾念夫人嫔妃之心,决意将此遗诏秘而不宣,只当无此遗诏就是。
左丞相李斯说完,中车府令赵高立时拍手称快,高声赞道,丞相之计真是精妙,手握生杀遗诏,却不让夫人嫔妃奉召。这几名夫人嫔妃再是心有不甘,也不敢多说半句。
公子胡亥一时不会还没有领悟左丞相李斯之意,开口问道,丞相之言,前后甚是矛盾,先是不让吾用王诏逼杀这几名夫人嫔妃,这会又说父皇立有遗诏,让夫人嫔妃一道人殉,可宣召之后,又不让夫人嫔妃奉召人殉,如此反复,吾也是猜想不出丞相究竟意欲何为。
左丞相李斯中车府令赵高相互看了一眼,各自心说,这公子也是太过愚钝,如此明白之事,还有何不解之处,可公子胡亥既然没有听懂,那就说得再明白一点。
左丞相李斯低头想了一下,对着公子胡亥缓缓说道,老臣之意,乃是让公子以皇帝陛下立有遗诏为由,让这几名夫人嫔妃明了,依皇帝陛下遗诏所指,尔等皆要以人殉之身,陪葬于皇帝陛下陵寝。公子出于人伦之心,又念及皇帝陛下遗诏乃是抱恙之时所立,这才动了怜悯之心,将这遗诏秘而不宣,放这几名夫人嫔妃一条生路。
公子胡亥听左丞相李斯这般细说,像是听懂了些,沉思良久,又疑惑地问道,吾就算是告知这几名夫人嫔妃父皇立有遗诏,其也未必会相信遗诏所言,说不定还会反咬一口,言说这遗诏乃是伪诏,那时又该如何应付。
中车府令赵高接话道,以小吏看来,这几名夫人嫔妃定是不敢如此行事,公子手握遗诏,上有皇帝陛下玉玺大印,皇帝陛下已然驾崩,这几名夫人嫔妃就算是想面见皇帝陛下当面理论,也是枉费心机。况且,这几名夫人嫔妃,若是当众生事,势必会逼着公子将手中遗诏昭告天下,那时遗诏之事就会满朝皆知,到那时这几名夫人嫔妃必死无疑,这自寻死路之事,想来这几名夫人嫔妃定然不会为之。
公子胡亥这下是听明白了,立时大笑起来,对着左丞相李斯赞叹道,丞相之计果然精妙,只是将王诏称为遗诏,就让这几名夫人嫔妃不敢借机生事。
中车府令赵高说道,丞相之计精妙绝伦,不仅是这几名夫人嫔妃明日早朝不敢生事,公子明日昭告天下,以储君之名荣登大秦皇位之时,其也是不敢再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