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凌帆也察觉到了这些目光,上前跨出一步挡在苏妤身前。可这些家伙仍然变本加厉,不要脸面地探头围观,还有人让吕凌帆快快躲开。
吕凌帆并不想惹是生非,同时觉得这些目光让自己很不舒服,便想迅速带苏妤离开此地。
犹豫之间,他忽然心生一计,觉得自己或许会因此受到特别的礼遇。于是,他询问一旁端正站立的接待者是否存在取钱的快速通道。
接待者是一位满容有四五十岁的妇人,皮肤略显褶皱暗沉,头顶夹杂着几根白发。
吕凌帆尝试性地叫了一声“婶子”,想拉近彼此的距离,却不料这一声称呼竟惹得接待者勃然大怒。
“婶子?我看上去有这么老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是顶班来的乡野村姑?我不过比你这小伙子大几岁罢了,你竟叫我婶子?”看到吕凌帆的窘境,苏妤在一旁暗暗偷笑。
然而,就是这一笑,让那些如饿狼般的家伙更加蠢蠢欲动,他们发出怪异的挑逗声音,甚至还有人吹起了口哨。
他们哪里知道,这个看起来冷若冰霜的女子,一笑之间却能倾国倾城。她仅凭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就能把他们大多数人斩于马下。
吕凌帆见状连忙改口,虽然心生厌烦,但还是耐着性子接连喊了几声“姐姐”,生怕苏妤一会儿按捺不住大开杀戒。
接待者听到“姐姐”这个叫法,面容舒展了几分,不再是那副苦瓜脸。
不过她的态度并没有改变太多,只是给吕凌帆抛了个白眼,说道:“来此处取钱之人一律平等,不存在优先一说,哪怕你是内湖弟子也一样!今日除非长老亲临此地,否则,你就乖乖等着。”
“刚说了一律平等,怎么这会儿长老来就能优先取钱了?”吕凌帆心中暗暗嘀咕。
“再说了,你是比别人多个胳膊还是多个脑袋,凭什么优先办理?”听到这里,吕凌帆只好道歉。
接待的妇女虽然表面强硬,但其实还是心存疑虑,生怕吕凌帆来头不小。
“说吧,你这娃娃准备要取多少钱币?”接待者问道。
考虑到日后还得日日来大排长龙,实在麻烦,吕凌帆决定一次取个痛快,日后用起来倒也方便得很。
吕凌帆贴近婶子的耳旁,正欲告知取款数额,生怕被旁人听了去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料,婶子却一把将他无情推开,一脸戒备地说道:
“怎么,你小小年纪不学好,便想吃我豆腐?我可是黄花大闺女,容不得你来揩油!”
吕凌帆属实无语,他无助地看向苏妤。
苏妤见状,迅速从怀中掏出银票。掏钱的时候,那些如饿狼般的家伙又在惊呼,感叹苏妤完美的身形,目光也中停留在她高耸的胸脯上。
哪怕吕凌帆挡在前方,这些家伙也在想尽办法找各种角度围观。
婶子瞟了一眼银票,心中再次生起疑虑。
银票代钱,至少也是五百金币以上才能使用。她再次询问,这次的声音明显减弱了几分,再没了先前的桀骜不驯:
“你们二人究竟要取多少?”
“一万灵金。”苏妤轻描淡写地说道。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哗然。
一万灵金,无论到哪里,甚至拿到了炎阳都城也是一笔巨款,更何况出现在一个偏僻宗门之中,出现在一位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少年身上。
一时间,身前之人全部炸开了锅,都在窃窃私语。
那些色鬼们顿时没了心气和胆量去偷瞟苏妤,一个个又恢复了老实巴交的模样。
吕凌帆与苏妤的身份更被身旁之人猜测了千次万次,一时间众说纷纭,故事万千。
“那个男子分明就像我那表姑家的女婿的孩子,叫郝有前,我都同你讲过多次了,他家可是很有钱的,你偏偏不信我。这次是我专门让他来这里取钱的,就是为了想向你证明一番。”
“我看啊,定是哪家少年公子携他的相好来体验生活呢,随手拿出一万灵金,又何必来宗门讨苦头吃呢?”
“不对不对,这男子我曾是见过的,是渊渊大陆第一富商的第六子,人称老六。”
……
面对如潮水般涌来的猜疑,吕凌帆与苏妤未作理会。听到被称作“相好”时,苏妤还刻意离吕凌帆远了一步。
而方才那个趾高气扬的婶子此刻却是僵住了,连同她的面部表情。
她连忙接过两张面值五千灵金的银票,因身子没站稳,一屁股重重坐在地上。她又看了看吕凌帆,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公子,公子,不,小少爷,您随我来。”婶子慌忙起身,紧紧拽住吕凌帆的胳膊,另一只手又要去抓苏妤,生怕这到嘴的肥肉跑了。
“可是姐姐您方才说,人人平等,无法逾矩。况且,我还是喜欢姐姐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好不威风。”吕凌帆试探道。
中年女人大手一挥,撇了撇嘴道:“叫什么姐姐,叫婶子,叫婶子我听着亲切。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呀,公子你这一万灵金抵得上我们宗门几月的营收,我又怎么好意思不为您开路呢。”
听她这语气,倒好像是吕凌帆要将这一万灵金捐赠给宗门似的。
不过,来取钱的路上苏妤就曾提起,宗门会收取手续费用,取得越多,收得越多。因此,他也早就做好了出血的准备。
婶子带着一男一女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入到最那侧的一间屋子中,显然是要为其引荐更高级别之人。
面对身旁人的言语攻击,说婶子见钱眼开一类,统统被婶子一番伶牙俐齿的炮火回怼了回去,“你们要是今天谁能拿出一万灵金,我跟他姓。”如此说法,众人才都噤若寒蝉,只有两三人仍在小声嘟囔。
苏妤朝着吕凌帆笑着竖了个大拇指,吕凌帆则望着那美得不似凡人的容颜,心中咯噔一下。
他小声对苏妤说道:“今日不该带你来的。”
苏妤有些费解,略微歪了脑袋问道:“为何?”
“你太美了,在你身边容易挨揍。”
“他们打不过我。”
“我是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