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所有污染物都能用作收容物处理。
污染物成为收容物的前提,是必须要被异种基因污染的很深,几乎和原来的形态没有太大关系,体内形成红晶石后,才能净化处理成收容物。
但收容物仅仅只是作为物品使用,而不是像俞夏面前那株被“净化”的花苞一样,还能作为生物存在。
查尔带着俞夏依次去观察罐体中关着的污染物,“我们已经尝试了净化污染物许多年,这项伟大的事业延续到如今,虽然不被外界看好,但我们一直在坚持。”
俞夏:“外界?外界知道你们在做这么伟大的事吗?”
查尔:“很多时候,人们的声音就像一阵风,今天往这吹吹,明天往这吹吹,就和他们的思维一样,无法在任何地方立足,所以我们不必让所有人都知道。”
俞夏听罢,脚步顿住,面向他道:“说吧,你们想要我做什么?是想要我当你们的吉祥物,用我建立第二个圣城,帮你们笼络人们这些声音,让人们支持你们这项伟大事业......”
她背着手,身体往前一倾,看着查尔:“还是,我帮着你们一块净化?”
查尔看着凑近的小姑娘,心口跳了下,他推了推眼镜,“我们不需要第二个圣城,殿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在做什么,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俞夏站直身体,“所以,是想要让我帮着你们一块净化这些污染物,我就算是大伊维,净化到死恐怕都无法净化完一个污染区,你们似乎也无法做到。”
查尔拉住她的手,“殿下,跟我来。”
“嗷。”小狮子扑过来,咬住查尔裤腿,不让他拉俞夏。
俞夏顺势就挣开他的手,抱起小狮子,“走吧。”
查尔盯着小狮子微微眯了眯眼,不再去拉俞夏,转身朝着某处走去。
他带着俞夏绕过两排罐体,在一个罐体前停住。
俞夏看到罐体中的东西,眼神霎时冷了下来。
此刻他们面前这一排罐体,每一个罐体中都装着一个黄金蛋,罐体中堆满着红晶石,这些黄金蛋就放在红晶石上,灰白的蛋壳表面被染上了红光。
这些黄金蛋都已经是化石了,但查尔他们把这些蛋放在这里,意图很明显。
之前弗洛克就是他们孵化成功的其中一个黄金蛋化石。
但按照弗洛克所说,是其他污染物融合了黄金血脉,并不算孵化成功。
“殿下,不要误会。”查尔看到俞夏神色不是很好,道:“这些蛋都是我们从异端手上收缴来的,殿下若是对它们感兴趣,随殿下如何处理,殿下,这里。”
查尔从这排罐体前穿过,走到一间封闭的玻璃房间前。
俞夏跟过来一看,嚯,房间里面的确实是老熟人。
房间里的人似乎看不见他们,百无聊赖的抛着手里的一颗坚果。
这人正是自上回离开龙家污染区后,就再也没有见到的异端头领之一的厄洛斯。
除了他,旁边还关着路汀和赫菲尔特,以及一个叫雅拉的女性哨兵。
这几个,可都是异端头头。
“我们清理了不少异端,这几个身份能力特殊,只能暂时留着。”
查尔看着俞夏道:“听说,他们之前将殿下掳去,现在殿下可以处置他们了。”
俞夏惊诧道:“你们是怎么抓住他们的?”
她是知道他们的本事的,只要红神还在,龙焰都无法彻底杀死他们。
查尔:“我们一直在抓异端,盯他们很久了,这次能逮住他们,也多亏了殿下和圣城。”
俞夏神色一顿,“是圣城把我找回去的时候......”
查尔一点头,“殿下清理了血巢,也削弱了他们的力量。”
俞夏看着房间中的几人,道:“我清理了血巢,你们似乎并不高兴。”
查尔道:“这就是我带殿下来这里的目的。”
俞夏侧身看他。
查尔从口袋掏出一枚红晶石递给俞夏,“殿下方才不是问我们要怎么净化污染物么?我们的力量不够,殿下的力量也不够,但有了这些,我们就可以净化污染物了。”
俞夏没有接他的红晶石,道:“那你们清理异端做什么?和他们合作不是更好?”
查尔看了厄洛斯他们一眼,道:“他们只是血巢滋生出来的害虫,是人类的背叛者,且他们是狂热的红神信徒,我们是无法和他们合作的,只能先清理了他们,再慢慢掌控血巢。”
俞夏听他说“掌控”,就坐实了对他们想要利用异种力量的猜想。
“我还是不明白。”俞夏道:“你们想要净化污染物,直接把血巢根除不是更好?清除了污染的源头,再慢慢净化这些生物。”
查尔:“殿下的想法是好的,但有些事不是这么简单,殿下知道支撑圣城的力量是什么吗?还有污染区的收容物和红晶石产出也是帝国和联邦重要的经济产业。”
俞夏懂了,她笑了笑,眼中满是讽刺,“所以,净化污染物只是你们的借口,把这项‘重要的经济产业’完全掌控在你们手里,让它们变得稳定,才是你们的目的。”
查尔轻轻摇了下头,“是目的之一,如果我们能掌控血巢,就能掌控红神和异种为我们所用,我们并不崇拜这些外来物,但要是能利用好它们的力量,我们就不会再被它们所困扰,人类文明会更进一步,到时候我们将不再需要圣城,黄金血脉也不会再被桎梏,黄金一族或许会再次繁荣,和其他种族一样,殿下,你也不用再背负黄金一族的责任了。”
俞夏手放在玻璃上,看着里面捏着坚果吃的厄洛斯,良久,她才轻声呢喃:“是吗?还真是诱人。”
查尔知道不会这么快就说服她,“殿下,现在圣城联同帝国和联邦到处再找你,你随时可以从这里出去,但在进入到下一个血巢之前,一定会被他们拦下,圣城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俞夏手指在玻璃上点了点,道:“那就让我出去看看,我要知道我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