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眸恰似一泓秋水,顾盼间,将周遭众人逐一扫过。目光流转,最终落在了王富贵身上,她朱唇轻启,声若黄莺出谷般婉转:“报酬已悉数奉上,还望诸位即刻依约行事。”那声音清脆悦耳,却裹挟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仿佛来自云端,让人敬畏。
王富贵听闻,脸上瞬间绽开一朵谄媚到极致的笑容,嘴角咧得几乎要扯到耳根,活像一朵开得过于旺盛而变形的春花。
他腰弯得如同虾米,忙不迭地连连点头,嘴里如同捣蒜一般念叨着:“是是是,上仙尽管放心,小的们定当全力以赴,不敢有丝毫懈怠,定让上仙满意至极!”此刻的他,那副阿谀奉承的丑态,活脱脱一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任谁瞧了都觉得滑稽可笑。
话音刚落,王富贵扯着他那尖锐刺耳、如同破锣般的嗓子叫嚷起来:“都别傻站着发呆了!赶紧动起来,一切都按上仙的吩咐办,一个细节都不许出错!”
众人心中虽满是不甘与愤懑,可面对这位实力高强的修仙者周身散发的强大威压,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暗自咽下苦水,无奈地投身到劳作之中。
他们缓缓蹲下,动作迟缓而沉重,每一下都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那是生活的无奈,也是对强权的屈服。
他们的双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伸向那些珍贵的灵植,那轻柔的模样,仿佛在抚摸自己最心爱的宝贝,每一株灵植都承载着他们无数的心血与期望。
每挖出一株灵植,众人眼中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深深的不舍与心疼。这些灵植,是他们熬过无数个日夜,精心呵护、悉心照料的成果,是他们生活的希望。
如今,却要被这些自视甚高、高高在上的修仙者蛮横地夺走。一想到这里,每个人的心都像被一块千斤重的巨石狠狠压住,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满心都是被欺凌的苦涩与无奈。
人群中,一位中年男子死死地盯着自己亲手栽培长大的灵植被人粗暴地挖出,心中的痛苦与愤懑瞬间达到了顶点。
他的双眼原本就带着生活的沧桑与疲惫,此刻更是渐渐充血,变得通红,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嘴唇也忍不住微微颤抖,他用低沉而压抑的声音,对身旁面容苍老的长者说道:“爹,咱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些灵植被抢走?咱们的心血都白费了啊!”
老者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用力而高高鼓起,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是对不公的愤怒,对强权的反抗。
可他最终还是无奈地朝着不远处那群威风凛凛的修仙者投去愤恨又畏惧的一瞥,低声叹道:“儿啊,不是爹不想保,可人家是修仙者,咱们普通老百姓,拿什么去抗衡?只能认栽啊……”
中年人紧紧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每一条青筋都仿佛在诉说着他的不甘与愤怒。他满脸不甘,愤愤不平地喊道:“咱们没日没夜地种了这么久,难道就这么算了?这太不公平了!”
老者沉默良久,抬起头,他那饱经沧桑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绝望,仿佛被黑暗吞噬,看不到一丝希望。他缓缓开口:“哎……胳膊拧不过大腿,先忍着吧。要是不识好歹去抗争,还不知道会招来什么大祸,一家人都得跟着遭殃啊。”
两人正满心愤懑,却又无计可施时,一阵沉重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原来是王富贵气势汹汹地大步走来,他满脸怒容,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扯着嗓子吼道:“你们俩在这儿嘀嘀咕咕、磨磨蹭蹭干什么呢?还不快干活!耽误了上仙的事,你们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中年人和老者被这突如其来的训斥吓得浑身一颤,像两只受惊的兔子,急忙低下头,再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尽管心中充满了愤恨与不满,可在这强权之下,他们也只能强忍着情绪,继续默默地弯下腰,挖掘那些珍贵的灵植。
只是,满心的委屈与不甘,让他们的动作愈发迟缓,每一下都像是在与命运做无声的抗争。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名来自清风门的弟子悠然站立,她饶有兴致地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道得意的弧线。
她的眼神中满是傲慢与自得,仿佛这世间万物都该围绕着她转,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全然不顾他人的痛苦与挣扎。
时间仿佛在这紧张压抑得令人窒息的氛围中凝固了,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众人仿佛置身于无尽的黑暗深渊,看不到尽头。然而,无论人们如何煎熬,时光依旧不紧不慢地流逝着。
终于,随着最后一株灵植被小心翼翼地从泥土中挖出,整齐地堆叠在一旁,所有人都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王富贵见状,急忙快步上前,瞪大了眼睛,像检查稀世珍宝一样,逐一审视着这些灵植,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确认无误后,王富贵那张原本紧绷的脸瞬间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他弓着身子,小步跑到那位气质出尘、宛如仙子下凡的少女面前,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毕恭毕敬地问道:“上仙大人,您瞧瞧,这些灵植可还合您心意?若是有不满意的地方,小的们立马整改。”
少女只是微微颔首,目光随意地扫过那一堆灵植,语气平淡得如同无风的湖面:“嗯,勉强凑合吧。”
听到这话,王富贵高悬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里,他暗自庆幸这次任务没搞砸。与此同时,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几乎要晃花人的眼,那模样,仿佛在宣告自己立下了天大的功劳。
紧接着,他转身面向身后那群早已疲惫不堪的手下,扯着嗓子喊道:“大家伙儿加把劲!赶紧把这些灵植都搬到上仙的飞舟上去,动作麻利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