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鱼跟她说过,这里的工作只是个过渡,之后她要去日化厂工作,等户口迁过来,她就可以考虑之后干点儿什么了。
这事儿雍玉玲想得很简单,贺君鱼对她们母女这么好,她不能不知好歹。
虽说是报恩,可是很多人家都是给点儿钱,需要的时候伸把手就得了。
像秦家这样真心实意的人家少了。
他们给她足够的钱,给她安排工作,给她和小妮儿解决户口问题,给她们娘儿俩置产,这些都超过这个年代的标准了。
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秦家人好。
她也考虑好了,只要贺君鱼需要人手,她就留下给贺君鱼帮忙,她孑然一身只有自己这个人拿得出手。
贺君鱼见她脸上的表情不是作假的,也放下心来。
“我这边儿谈判还需要一些时间,你不用每天惦记着,只需要做好分内工作,照顾好小妮儿就好。”
两人说着话,许载民从外边儿走进来。
“贺姐。”
许载民从西南回来,带着钱本来想去大院儿的,但是不知道贺君鱼那边儿的情况怎么样。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来日化店,把钱交给田静,让她统一交给贺君鱼。
没想到刚进日化店就看见了许久不见的贺君鱼。
贺君鱼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又哽住了。
“你怎么又搞成这个样子?”
许载民这次的模样没有比第一次从京城回来好多少,头发也长了看着像个鸡窝。
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身上的衣裳看着灰扑扑的,感觉一巴掌下去能拍下三斤灰。
难不成这人又去睡桥洞子了?
许载民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嘿嘿笑了两声转身出去,站在店门口开始全身马杀鸡。
贺君鱼看着门口扑腾的烟雾,忍不住捂住眼睛。
分明闻不到,但是眼睛看到也觉得喘不过气,干脆不要看了。
等许载民回到店里喊她,贺君鱼才把手放下来。
雍玉玲知道他们有事儿要说,“姐,我先过去忙,今天下午你就别走了,跟我去家里吃饭,也尝尝我的手艺。”
贺君鱼摆摆手,“不成不成,我今天约了大哥夫妻吃饭,改天再去看小妮儿。”
知道她有约,雍玉玲也没说别的,点点头回到自己的位置做事。
许载民坐在贺君鱼前边儿的凳子上,坐下的时候怕熏着贺君鱼,还特意往旁边儿挪了挪。
“贺姐,我们回来的时候碰上修路的了。”
车厢里装满了东西,他自己一个人在车斗里打地铺看着带回来的货,一路上尘土飞扬的。
贺君鱼点点头,“以后出去带上家伙事儿,咱不为了伤人,主要是保命。”
之后这段时间路上劫道的会越来越多,安全是第一位的。
“知道了,我以后带着三个兄弟一起出去跑车。”
他自己一个人精力有限,找几个人帮忙,他能省点儿心。
贺君鱼点头,“这样挺好,有人帮忙你也能轻松点儿。”
“这个月怎么样?”
许载民伸出手指,“三趟,这是第三趟回来了。”
“有固定路线了吗?”
一个月跑这么多趟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贺君鱼问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眉头。
许载民点头,“这个月辛苦点儿就是为了跑新路线,踩了点儿之后就省心了,之后进货就直接到目的地销售。”
他还谈了几个合作商,他进货到了地方,按照批发价格卖给他们,至于合作商卖多少钱,那就不是他能管的了。
许载民只负责自己这个环节。
贺君鱼看着说起生意头头是道神采奕奕的许载民,眼中笑意更深。
有些人天生就是做买卖的料子,只要给他个机会他就能起来。
贺君鱼自己就不是做买卖的料子,不过是占了穿越的便宜。
上辈子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管是自己做品牌还是给别人做设计,她的日子都不会难过。
她自己做品牌的时候,整个集团的经营主导都是聘请的职业经理人。
这样她可以专心致志地做设计。
“之前你给我的分红太多了,我跟你说好了,只要你利润的百分之十。”
这个利润的百分之十其实也有说头。
纯利和毛利还是不同的,一般投资说的都是纯利百分之十,毛利别的东西都没刨除,许载民会吃亏。
可是没想到有合同约束,这人也不止给了她百分之十。
许载民摆手,“毛利的百分之十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贺姐你放心我绝对不吃亏。”
要不是有之前那个合同,他高低得给贺君鱼多一点儿,他现在正在琢磨怎么说服贺君鱼调整分成比呢。
贺君鱼:“……”
还真是毛利,贺君鱼摇了摇头:“我要的是纯利,你给我毛利百分之十对你来说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给你百分之十我都觉得少了。”
要不是合同上有一条“分成比例一年之后才可可调整。”
他都要以为贺君鱼早就看透了他的想法。
许载民现在就算是想改,也得等一年。
怕贺君鱼不信,他把随身携带的账本递给贺君鱼:“贺姐,不信的话你看看这个。”
贺君鱼接过账本仔细看了起来,等她合上账本,看向许载民的眼里满是复杂。
“我要的是货运的百分之十,你给的可不止这个。”
怎么连供货的利润都给她了。
还有这人的精力也太旺盛了些,怎么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谈了这么多经销商的。
许载民接过账本,难得脸上带了些得意,“有人要货咱就供应,一份儿也卖,一百份也同样对待,可能是我长得老实,大家都愿意相信我。”
只要有了经销商的城市,许载民就不带着同样的货物去这个城市。
这一点儿他分的很清楚。
贺君鱼这下不得不佩服了,“合该你成事。”
胆大心细肯吃苦这人都占齐了,不成功都难。
许载民耳朵红了,挠了挠脑袋:“要不是贺姐支援我,我还在我火车上赚辛苦钱呢。”
摊子一下也不会铺得这么大。
当然也是有他赶上好时候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