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有没有可能根本不在我们这边，而是在大雪山那边？”
葫芦亲王沉默片刻说道：“这种想法一直存在，但这钥匙却在我们这边，所以，光也有可能就在这边。”
西门映雪扭了扭脖子，顿时轻松了一些说道：“这么说来，就是连光的位置都没有确认了？那就是都是猜测，猜测的东西完全不用去理会它。”
“你知道这钥匙是在哪里发现的吗？”
西门映雪又有些惊奇的摇了摇头。
“自从院长大人上了空岛之后，南唐才建立。这地方此前自然不是皇城，而是一处……战场，或者说坟场。只不过这坟场是埋在地下的，根本无人发现。而这把小剑，便是当年建立这座皇城的时候，在地底下挖出来的。这把小剑和那页纸就放在一个木盒子里，挖出来的时候那木盒子已经朽烂，那张纸也已经朽烂，唯独这把小剑，新的就像刚刚打造出来一样。”
西门映雪难以掩饰心中的滔天巨浪，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葫芦亲王问道：“你的意思……是在我们之前，便有了……人类？”
葫芦亲王说道：“是不是很惊讶？这些事情没有人知道，就算是皇兄，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因为这件事情在皇城选址的那一天，便被归为绝密，然后就只有握着光的人才知道了。”
西门映雪连忙摆着手，将那小剑丢在了桌子上说道：“您可别坑我，我就一纨绔小王爷，哪里敢去承担如此重要的责任。”
葫芦亲王笑了起来说道：“屁的个责任，谁都不知光在哪里，是个什么东西，拿着把钥匙有什么用？我不过是履行自己最后的职责而已。”
“你刚才问的是对的，在我们之前，就有了人类，我们称之为上古人族，这些事情院长大人是知道的。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如何死了的。那一定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因为上京有多大，那战场就有多大。整个上京在建立的时候，便发现地下全部都是骨头，人的骨头。当然还有一些残缺的武器，盔甲却极少。”
西门映雪专心的听着，却没有去摸那把小剑，连看都没有去看一眼。
“我们已经存在了数万年，你可曾听说过人族或者别的种族有制造出过神器？没有！现在出世的十大神器，都是当年这地方埋着的。也就是说，上古人族能够制造出神器，他们……至少在铸器方面比我们厉害不知道多少。”
西门映雪忽然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有意思了。
生命也是轮回的，总有物种消亡，也总有物种诞生，这是来源于他前世的认知。
只不过物种总是进化的，后诞生的物种都会高于消亡的物种，但现在好像出了问题，远古人族明显高于现在的人族。
“有没有挖出什么资料？他们从哪里来？又去了哪里？就算是这上京城全部填满，也不过数百万人，上古人族肯定不止百万人这么点。”
“没有任何资料，所以，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出了什么问题。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来自大雪山那边，因为那边是未知的。至于他们来这里干什么，又为什么全部死在了这里，就更无从猜测了。”
葫芦亲王顿了顿又说道：“那已经是不知道多少万年前的事了，就不用再去多想，也想不出朵花来。现在说说正事，你愿意看着我妻离子散就这么孤独一生吗？”
西门映雪怔了怔，觉得这个问题实在太大了一些，实在无法违心的回答。
“哎，你这是在绑架我，而且我必须选择，还是唯一的选择。”
他叹息着说道。
葫芦亲王对他有救命之恩，而且葫芦亲王一直护着他，哪怕当时上京满是关于他是妖皇的流言。
他无法拒绝葫芦亲王，他也希望葫芦亲王能够真的修好那面破碎的镜子。
他没有再矫情，将那小剑拿在手里，又看了看，便收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叶悲秋，心里有些阴暗，而且还很顽固。如果你希望她能够很好的活着，就必须驱散她心里的阴暗，这事儿只有她自己才能做到。”
葫芦亲王忽然皱紧了眉头，他看着西门映雪说道：“我自然看见了，所以才这么急的把那东西交给你，可是，要如何才能做到呢？我实在太担心了。”
“我也不知道，你是系铃之人，只有你自己去解，别人……只怕做不到。”
葫芦亲王低着头想了想，便说道：“走吧，我带你去太庙。记住，只有握着那把小剑的人，才能够进入太庙。至于其他的人，除非太庙主动接收，否则就会被那问剑斩了。”
西门映雪站了起来，问道：“问剑是什么东西？”
“问剑当然是剑，问明入庙之人身份的剑，你去了就知道了。”
葫芦亲王走出了院子，带着西门映雪向太庙走去。
太庙离得有些远，便走得有些久。
“这些东西，为什么不让外人知道？”西门映雪问道。
这些东西自然就是葫芦亲王向他说起的故事。
“这些东西太惊世骇俗了一些，如果知道的人太多了，难免会引起恐慌。而且……当人们知道了这世界还曾经存在过一种更厉害的种族时，他们便会去猜，去想，甚至去找寻。因为人总是很好奇的，但他们找不到答案，便不会心安，便会产生怀疑，这没有任何意义。”
西门映雪觉得有些道理，就又问道：“那么北明呢？南唐有光，北明有夜，夜是不是和光类似的神秘的东西？”
葫芦亲王想了想说道：“这问题，你得去问夜游，但他应该也不知道夜是个什么东西。光与夜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绝大多数知道的人都认为光与夜就是南唐和北明的神秘组织，这自然是放出的烟幕。”
西门映雪想起夜寒蝉当初和他说起光与夜时，也是说的夜是北明的一个组织，与南唐的光一样。
这么看来就算是夜寒蝉，在没有继承皇位之前，也是不知道的。
这么看来，舅舅夜游的手中，也有一把钥匙，只是不知道又是个什么东西。
“还有三年碣石协定便到期，你现在还在地阶下境，可要再努力一些了。你有没有想过院长大人为什么会认你为小师弟？”
西门映雪摇了摇头说道：“师兄老头和常人不一样，他整天想着些虚妄的东西。”
“如果，我是说如果院长大人离开了空岛，他如果去了大雪山那边，也和西门吹雪一样不再回来。或者是院长大人走完了神道，而走入天道，走到这天外面去了，空岛自然就传到了你的手里。你怎么办？”
西门映雪又是一惊，这事儿他想都没有想过。
院长大人一直想跨过大雪山上的那堵墙，院长大人也一直说这世界就是一个笼子，他一直在找出去的路。
但西门映雪从未想过院长大人真的去了大雪山那边，或者真的找到了离开这笼子的路，空岛会怎么样。
他很认真的想了想才说道：“不会那么巧吧，他去了那大雪山很多次，都没有办法跨过去。他也一直在看着这天，也没有看出个名堂。不会我才进了空岛，他就要跑了吧？”
“我是问你如果真那样了，你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他能走我就不能跑啊？他走了我就回西凉去，做我的小王爷。我可不想当什么救世主，那些妖啊魔啊的打过来了，自然有人比我着急的。”
“你果然还是无耻，但你现在手中握着光了，如果没有空岛的庇护，我估计那些一只脚踏入神道的人都会对你很感兴趣。你以为你躲去西凉就能够躲得掉？西凉有几个圣阶我还不知？谁能挡住踏入神道的强者一剑？你如果放弃空岛回了西凉，反而是连累了你的家人。”
西门映雪很是恼怒的说道：“我就知道你把这玩意儿丢给我不是什么好事！你能不能重新找个人啊，我看唐钰就不错嘛。”
“除了你，谁也握不住这东西，因为这天下没有比空岛更大的力量。所以你只要不脱离空岛，不就没事儿了嘛。院长如果真要走，如果真走了，你就是空岛的掌门人，岂不是可以活得更惬意？”
“我始终觉得这莫须有的东西没有你们想的那么重要，如果真有入了神道的强者来抢，又没有人来救我，我肯定会主动把这东西交出去，你可别怪我，这东西总没有命更重要吧？”
葫芦亲王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找错了人，按这货的性格，他真的会那么做的。
“万一这东西落到坏人的手里，万一他找到了光，并开启了它……谁也不知道会是一场什么样的灾难。谁也不知在那灾难中会不会活得下来，包括你在内。”
西门映雪没有再说，因为他觉得万一这种东西，根本就无须去在意。南唐找了几万年都没有找到一丝眉目的东西，岂是万一就能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