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目光饱含期待,闪耀着星芒般,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封尘。
透过她,苏封尘眼底深处那抹身影,渐渐变得虚幻。
见他迟迟不说话,崔婷婷抓住了他的衣袖,眸色一点点暗下来。
就在她眼底的星芒快要彻底熄灭时,苏封尘抓住了她手腕。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手指,嗓音轻柔,“当然,还有几天就订婚了,婚礼也马上就要到了,只要你不后悔,我们一定会结婚。”
“我当然不后悔!”崔婷婷毫不犹豫地接话。
她倾身抱住他,乌黑的长发散落在光滑瘦削的背上。
他昨晚被下药,没有怜香惜玉,她后腰都被掐出了两块青紫。
她身上这些痕迹,全都是他留下的。
苏封尘静默数秒,抬起手来,用薄被将她的身体裹住,抱住了她。
崔婷婷在他怀里,面色复杂,纠结……
——
“你说,让我去接近崔婷婷?”
苏冥延满腔不可思议地看着苏远山。
苏远山的脸色比漫漫的夜色更加的深沉,“今天,我可能把傅行琛也得罪了,没有崔家的支持……这场仗不好打!”
“她喜欢的是苏封尘,他们很快就要订婚了,甚至连婚期都定下来了。”苏冥延提醒道。
他不是不懂苏远山的意思,但他不认为这件事情必须这么做。
“那又怎么样?”苏远山振振有词,“你不喜欢她,等事情平息以后再离婚,爸爸知道商业联姻不幸福,等你拥有了绝对的权利,才能追求自己的的幸福!”
当初,苏远山跟付倩芸的联姻,就是因为苏家一直不稳定,以至于他迟迟不能离婚。
天知道他每天扮演着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角色,多么的累!
现在,他给苏冥延置办好一切,不就是为了让苏冥延别走他的老路,能选择一个爱的人结婚吗!?
“我不需要。”苏冥延抗拒道。
“是不需要,还是不愿意?”苏远山回过头,失望地看着他,“我都能为了你做到这一步,你就不愿意为自己努力一把吗?”
苏冥延与他对视,“是不需要,因为我想要的幸福,不是你说的这样!”
苏远山薄怒,“荣华富贵,不幸福吗?!”
“不幸福!”苏冥延掷地有声,“如果可以选择,我和烟烟都只想出生在平凡人家!有普通的父母,享受完整家庭带来的爱,而不是从小到大都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我们想——”
“你住口!”苏远山打断他,震怒,“我给你了一切,你告诉我你不想?”
苏冥延咬牙一笑,“你给,我就必须要?你问过我想不想吗?我是人,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也不是你的附属品!”
说完,他摘掉西装上的标牌,“以后,我不会再负责冥烟的任何事情,卸掉职位!”
金色的标牌被随意丢在地上。
“你站住!”苏远山冲着他背影大喊。
可他依旧步伐阔绰地朝着外面走去。
“你不想见烟烟了!?”苏远山弯腰,把标牌捡起来,朝他递过去。
苏冥延的脚步猛地顿住,他回过头来,咬紧牙关盯着他手中那枚金色的标牌……
苏远山毕竟是苏烟尔的监护人。
他给苏烟尔办理了休学,在高三,即将高考的这一年……
她的未来如何,都捏在苏远山的手里。
“她在哪里?”
“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听我的话,我会让你见她。”
苏远山恢复了淡定,走过去将标牌重新给他戴好,“别弄丢了,这是你的身份象征。”
冥烟集团——总经理。
这个身份象征,像是一个牢笼,彻底把苏冥延困住。
除此之外,困住的还有苏烟尔。
“回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苏远山转身上楼。
顶楼卧室的门被推开,苏远山走进来,看着在床上熟睡的苏烟尔。
苏烟尔的手腕上有被勒出的红痕,脚踝处也有擦伤。
苏远山打了一盆温水,将毛巾打湿,将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又给她处理了一下手腕上的伤。
他在床边,坐到天亮。
苏烟尔身体突然一震,睁开眼睛后猛地坐起来,“黎黎姐姐……”
“烟烟,做噩梦了?”苏远山给她拉了拉被子。
苏烟尔发现已然不是昨晚了。
她撑着身体往后坐了坐,清眸防备的看着苏远山。
“别怕,爸爸在呢。”苏远山拿纸巾,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有没有觉得身体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是他的人,把她绑起来,把她打晕。
他又关心着,说要带她去医院。
苏烟尔的心头出奇的平静,她又摇头,“没有。”
“那就好。”苏远山给她整理着凌乱的头发,“以后听爸爸的话,就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苏烟尔点头,不说话。
苏远山松开她,半晌沉了口气说,“爸爸又要去工作了,赚很多钱,给你和哥哥花。”
“辛苦了,爸爸。”苏烟尔说完,顿了下又说,“我的手机呢?”
苏远山从口袋里,拿出一部崭新的手机,“那部手机坏掉了,爸爸给你准备了一部新的,我和哥哥的联系方式都在这里面,有事给我们打电话。”
苏烟尔把手机接过来。
不仅仅手机号是新的,微信号也是新的。
除了苏冥延和苏远山,她谁都联系不上。
苏远山离开别墅。
她换好衣服下楼,刚走到门口就被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拦住。
“我想出去。”
“小姐,先生不让您离开别墅,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我们,我们去给您买。”
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身材健壮,挡在门口。
苏烟尔只能退回来,把门关上。
她低头看着手机,好一会儿才给苏冥延发消息。
【哥哥。】
只是两个字,苏冥延没回,许是在忙。
她又发了一条:【我给黎黎姐姐带来麻烦了?】
——
姜黎黎下午三点醒来。
她的礼服被撕坏,傅行琛提前准备了干净的衣物,放在床头。
客厅传来交谈声,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极具辨别性。
听语气,像是在谈公事。
她换好衣服出来,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吴美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