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七彩锦收好,云清音像小偷似的一边打扫院子一边向七彩屋的方向挪动。
既然二嫂不让自己靠近,那就说明这一家人都不想让她靠近。
若被发现,很有可能会触发必杀条件。
因此,云清音只能在确保不被发现的前提下小心翼翼地观察。
七彩屋从远处看,周身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神圣、神秘、怪异。
而越是靠近,那种怪异感越强。
云清音捂着正在狂跳的心脏,呼吸急促。
不知怎的,随着与七彩屋的距离越来越近,她的周身开始出现被束缚的感觉。
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缠绕,拉扯着身体和心脏,操控着她的四肢。
恐惧感爬上心头,但她明明没有感到多害怕。
这没来由的心慌是怎么回事?
握紧手中的扫把,云清音终于到来七彩屋的屋檐下。
她躲在墙角,从怀中掏出一面镜子来对着窗户,自己则躲在一边。
这样若被人发现,没有露头的她还能及时逃脱。
虽然看到的场景是反过来的,但总比什么都看不到的要强上些许。
将手探出,镜中缓缓浮现出窗户内的场景...
!!!
怎么会这样?
云清音用力捂住嘴才没让自己惊呼出声。
只因那房间中哪有什么美女嫂嫂?
坐在窗前背对着自己的,分明是一只长了三双手、四双腿的怪物!
从衣着上不难看出她就是之前看到的仙女,可那从皮肤中生出的、带着脓疱的无数对四肢却令人心惊。
人形蜘蛛怪物!
美女嫂子如同一只蜘蛛般,每条腿上都挂满了彩色的线,每只手都分别放在不同的器具上,手指捏住根根丝和麻。
那巨大的、用纯木做的器具,正是一台纺织机!
似乎是因为工作量太大,美女嫂子的身体中竟还在不断向外分裂四肢,一同帮着纺织,效率翻倍。
只见她手指翻动,在空中挥出一片残影,平均每一分钟就织好一匹布。
被织好的布匹整整齐齐地叠在一旁,散发出耀眼的、七彩的光芒。
这么好看优质的布,得卖不少钱吧?
明明可以休息,却连饭都不吃地一直织布。
眼前怪异的景象让云清音心头一动,脑海中的那个猜测越发确定。
这个广泛流传的故事难道是...
“谁!谁在门口?”
云清音一个激灵将手收了回去,她抱着扫把拔腿就跑,却不想撞上了刚到院子的大嫂。
“哐当!”
七彩屋的房门被打开,二嫂从里面怒气冲冲地走出来。
此时的她身上早已没了那十几条四肢,又重新恢复成了之前婀娜多姿的身形。
“大嫂,你怎么在这儿?”
二嫂蛇一般的视线扫向云清音:
“你刚才有没有感到什么可疑的人?”
她虽然在问大嫂,可一双美眸中却写满了对自己的怀疑。
云清音紧张地咬住下唇,这下可谓前有狼后有虎,若两只诡异一起来对付自己,那她就只能用诡器逃跑了!
思及此,她将手摸向腰间,随时做好对方发难就立马开溜的准备。
谁承想大嫂却只是笑眯眯地指了指墙角:
“刚才那儿有只小猫,我看它站在门口一直赖着不走很碍事,就把它轰走了。”
二嫂满脸写着不信,她指了指大丫疑惑道:
“那她呢,怎么也在这边?”
“大丫在帮我们打扫院子呢,刚才看见猫后就跟着我一起过来了。
怎么了弟妹,你好像在怀疑我说的话?”
“没有没有!”二嫂连忙摆手,她收回打量的、如同蛇一般的目光回答:
“怎么会怀疑大嫂的话?您可是我们当家做主的女主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既然大丫没过来那我就放心了。”
她重新退回到门框内,表情疏离而客套:
“我还要去织布,没事的话不要来打扰我。”
“哐当!”
二嫂用力将门甩上,连墙壁都跟着抖了三抖。
逃过一劫的云清音向大嫂深深鞠了个躬并道谢,毕竟对方已经救过她两次。
...
夜晚——
由于父母去城里的缘故,家中无人,她只得暂时寄宿在邻居家。
躺在杂货铺的小床中,各种思绪缠绕在一起,让人理不清。
目前看来,大嫂似乎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那她饭前为何想要杀死自己?
还有二嫂,她竟然织布织到深夜才回房休息!
那一屋子的七彩布匹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二嫂为何不让他人看见?
自己正在寻找的七彩锦,是否就是二嫂织出来的那些呢?
白天的猜测让她抓心挠肝!
太多疑问萦绕在心田,睡不着的云清音干脆趁着半夜无人时爬了起来。
她有东西需要确认!
于是,云清音蹑手蹑脚地来到客厅,她记得抽屉里放着白日大嫂放进去的地契。
地契上应该有这一家子的人名,自己需要去确认下上面的名字!
拉开抽屉,里面躺着一张泛黄的纸,那似乎是这一家去世老人所留下的家产。
云清音打开蛤蟆手表的照明功能——
“...
将地契交给我的大儿子,孙守仁...”
黑色的三个大字让云清音瞳孔一缩,自己猜得没错!
就是孙守仁!
若没猜错的话,这个二弟应该叫孙守义、二嫂叫九妹!
再加上房内满是白布,‘挽’字更是用来表达对逝者的哀悼和敬意。
综上所述,它们家中,刚死完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