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子!八太子!”
“我这就出来拜见!”
敖三渠不想见南海一行。
可人家找上门了,就轮不到他说想不想见了。
再怎么样也是在南海的地盘,有点小心思藏好了,背后有白龙一族撑腰,南海龙宫不会把他怎么样。
可真抓到把柄,将他打一顿,西海也不能为此就来替他出头,彻底和南海闹翻。
到那时,还不是打碎了牙得自己往肚子里咽?
因此以往的时候,但凡南海来人,不管是黄龙一脉还是白龙一脉,他都恭恭敬敬的迎,恭恭敬敬的送。
礼数周到,送的礼物也是中规中矩,从没出过错。
但这回不一样。
这回是黄龙一脉出来办事,身边却跟了白龙一支的人。
而敖三渠也知道,白龙一族来人想要坏黄龙一脉的事,必然会找他出手。
白家和南海大公主的婚约,这事他心知肚明,还碍于南海小龙宫的压力,已经不得不出了一次手。
就是清楚来龙去脉,知晓这事关南海龙宫的龙王传承,敖三渠不想和南海龙宫对上。
何况,本来想让自家子嗣,去争一争这个龙王传承,可惜,菩提寺答应给他的,那积攒许久的香火愿力,都被那个叫许成仙的道人,给抢走了!
既然自家占不到好处,他更没有了出力的打算。
所以,这次敖三渠躲了。
两边他都得罪不起,以后还想从白龙一支蹭好处,
南海一行路过两界河之前,他便对外宣告了闭关。
没成想南海来人也没有在河面上停留,直接去了大周许州城。
接了人之后,就该是回南海了。
敖三渠不敢以同样的理由搪塞,就又离开两界河的河底龙宫,到了这岛上。
他打听的清楚明白,来的是南海龙宫两位太子。
这两个人和他都没有交情,也没有仇怨,乘坐的又是龙头船这样的大楼船,中间根本无需停靠。
于是,便放心的等着他们过去。
事后再传信去告罪。
只说自家不知两位殿下,何时回转以至于错过了尊驾,没能亲自去拜见,再补上一份拜礼。
事情也就能过去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龙头大船竟然停靠在了岛上,两位南海龙宫来的殿下,还找上了门来。
他们接到了白家子,难道不该火速回南海龙宫吗?
莫非,这位殿下十分愚蠢,被白龙一族随行的人,给诓骗了过来?
那这下可就麻烦了!
敖三渠心中疑惑不定,脚下的动作就迟缓了几分。
外面的人又没有耐性,因此不等他出去,一行人就闯了进来。
“不必迎了!”
敖星驰一马当先地迈步进了院子,冷声道,“哪敢劳烦白龙王来见咱们?该是本殿下亲自来拜见你才对!”
说话之时,眼睛就将院子里的人,都扫了一遍。
看到了一个穿着绣龙袍服的中年男子,一个年轻的俊美和尚,还有一个容貌过人的女子。
他不由一愣。
这是?
中年男子,也就是敖三渠,眼睛也在他们一行人身上扫过,这时候,赶紧上前几步,施礼道:“两界河龙王敖三渠,见过二太子殿下。”
他虽然不认识敖星驰,却知道南海几位太子殿下的修为实力。
因此一眼就看出,这当先的人是二殿下,后面魁梧的是八太子。
再往后便是一个年轻的道人,一个穿着甲胄的龙族将领。
不用问,道人便是那个屡次坏他事的许成仙了。
然而敖三渠看到许成仙,心境却没有任何波动。
毕竟,对方所为,说是坏他的事,实际上他却没吃什么亏。
反而是这第四个——顶盔冠甲的龙族,有八成可能是白龙一族的。
他,才是大麻烦!
“哼,不必多礼,本殿下受不起!”敖星驰摆手道,“八弟呀,我说咱们好不容易来次两界河,怎么白龙王连拨冗露个面不肯,原来是有顾客在招待!”
“二太子误会了,这位是承空师傅,他是……”敖三渠正愁没机会把不去拜见的事,遮掩过去,听到这,便想借此给双方做个介绍。
等两边说上话,这兴师问罪的架势,不就端不起来了吗?
“二哥,是敖三渠不将咱们放在眼里,犯不着牵连不相干的。”敖星洲却立刻皱眉打断他对敖星驰说道。
知道自家二哥这是看沙门的和尚,想到就是他们给白龙一族撑腰,所以不满。
他看和尚也不顺眼。
而且这和尚的身侧,还坐着一位女妖。
若不是场合不对,他定要问一问,并借此和对方战一场。
可此来目的并非为在这找茬打架,那就没必要招惹这不知来历的和尚。
当然,他也不是看出了敖三渠的打算,只不过是他这回自有其谋算。
因此这八太子根本不管别人说什么,一心只管奔着自己的目的而去。
他不想招惹那和尚,那和尚却冷哼了一声,说道:“什么不相干的?谁是不相干的?”
“你们南海龙宫的人,说话都这么不知礼数吗?”
“呵!”敖星驰笑着一甩袖子,“八弟,你听听,人家挑你礼了!那和尚,我问你,你是……”
“白龙王!敖三渠!”
见敖星驰就要冲着和尚去了,敖星洲提高了声调,压过了他的声音,对着敖三渠道,“你莫非真是因听这位沙门禅师讲经,才连见我们一面都不愿了?”
“呵!”他说到这不禁冷笑道,“什么时候,你敖三渠也归顺了沙门,成了他们座下的妖宠?”
“哼!这位龙宫太子,请你慎言!”俊美和尚道,“我沙门讲究众生平等,何来的妖宠?”
“承空师傅少怪,这位是我们南海龙宫的八太子。”敖新吉笑呵呵的抱拳,“他素来不喜沙门,因此不知这些,还请担待一二。”
“正是正是,承空师傅,二太子殿下,我这就备下新茶……”敖三渠再次想请大家落座。
“哼哼!我二哥还没开口,你就善作主张?”
敖星洲皮笑肉不笑的道,“看来,以后我南海龙宫的令,你这两界河水龙王,是不用听了!”
“八太子殿下,这话从何说起?”敖三渠拱手一笑道,“两位殿下来时,我是正听这位承空师傅讲经。”
说到这语调一提,“但绝没有故意对两位殿下避而不见的意思!”
“我出关后就在此恭候,只等两位殿下回转,便去拜见。”他又放缓了音调,“可是实在不知,两位殿下从许州回转的这样快呀!”
不知者不罪。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再怎么想找茬,也得顺着台阶下。
不然,这无理取闹,仗着身份欺压一河龙王的名声,可就要传出去了。
以后又该如何服众?
说到底,除非要当一人战天地的孤家寡人,否则,做事都必须有所顾忌,不然成了没人跟随的光杆司令就尴尬了。
因此,等敖三渠再三请他们入座吃茶说话,敖星洲虽然脸色不好看,却也没有拒绝。
可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又传来一声慌急的禀报。
“不好了!”
“二殿下!八殿下!”
“白家小子,不见了!”
“什么?”敖星洲猛然起身。
他脸色一变,当场将手中的茶碗捏了个粉碎!
回头恶狠狠地看向敖三渠:“好啊!好啊!好一个两界河龙王!”
“定然是你将人给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