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一定会把温宜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对待,绝不会让人欺负了去!”年世兰对着胤禛举手发誓,余光却是看了眼地上的曹琴默。她话里有几分是真也只有她自己知晓。
胤禛可有可无的点头,年世兰松口气,只觉得今天真是惊险,差一点点就完了。宜修看着她,又看看胤禛,知道这已经是定局了,不过,还有甄嬛!
“皇上,华妃是无辜,但是还有一人没有定罪。若是轻松放过她,如何能让后宫的姐妹服众。”
胤禛缓缓转头,看着宜修,看向她的眼神中分明带着强烈的警告之意,显然,胤禛极不情愿在此刻提起甄嬛,是要明晃晃的放过。
“若不是菀贵人违抗皇命,擅自前往闲月阁看望沈答应,又怎会将病气传染给您,以至于让您发热不止呢?”
宜修的话语掷地有声,本来其余众人此前对胤禛生病的事情全然不知,听闻此言,皆是满脸惊讶。
这甄嬛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偷摸摸地去看望沈答应。众人心中皆暗自思忖,幸亏皇上此次有惊无险,平安无事,否则,这甄嬛便是死罪一条,绝无生还之理。
年世兰也回过神了,听到宜修要打压甄嬛,也挺直了背加入其中。
“皇后这话有理,皇上,这菀贵人确实胆大妄为。臣妾听闻此事,亦是震惊不已。皇上龙体何等尊贵,岂容她如此肆意妄为。臣妾以为,当严惩菀贵人,以儆效尤,否则日后后宫众人皆效仿,那可如何是好?臣妾虽与这菀贵人素来有些龃龉,但臣妾此举全然是为了皇上,为了后宫的安稳。皇上切不可因一时心软,而放纵了这等冒犯天威之人。”
“好了!”胤禛看着年世兰与宜修,不耐烦继续听下去。
“菀贵人性情真挚纯善,纵然沈氏当初有错,也与她无关。甚至她能主动过去看望,正是说明她待人情谊深厚。而且朕前日里不慎吹了冷风,发热也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不一定就是菀贵人之过,不可轻易将罪责归咎于菀贵人。”
“皇上!”
宜修急切地呼喊一声,还欲再说些什么。然而,胤禛抬起左手,微微摆动,那动作分明表示不想再听下去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厌烦,似乎对宜修盯着甄嬛的喋喋不休感到不满。
“今天的事就到这儿了,朕希望后宫里不要再出现今天这种事情,后宫容不得这种狠辣的存在。”
“臣妾\/嫔妾遵旨。”
胤禛走了一半,回头看了看宜修,目含警告,随后才重新踏步离去。
“刚才真的是吓死我了,我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呢。我一直以来都以为曹贵人说话直爽,为人热情大方。平日里瞧着她,也总是一副温和可亲的模样,谁能想到她竟然会作出这样狠毒的事情来。”
富察佩筠拍拍胸口,面色仍有些苍白,显然是被曹琴默的狠辣给着实吓着了。她刚才就嘴巴里面泛酸想吐,现在出来透透气好的多了。
“就是就是,小主您想想,幸亏您素来不与她接触,不然的话,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害咱们的小阿哥了呢!”
桑儿也是满脸认同之色,眼睛里满是后怕。不过,当她说到小阿哥时,富察佩筠赶紧“呸呸呸”了几下。
“我们小阿哥好好的,肯定会好好的!”富察佩筠的语气中满是坚定,眼神中流露出对小阿哥深深的慈爱。
“对对对,是奴婢失言了,咱们小阿哥一定是一个身体健康、活泼可爱的。奴婢以后再也不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了。”桑儿连忙认错,神色间满是懊悔。
余莺儿在一旁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心中满是意外。富察佩筠竟然真的觉得年世兰无辜,认为这一切都是曹琴默一人出的主意,年世兰是被蒙蔽了。而桑儿身为富察佩筠的贴身丫鬟,竟然也是这么认为的。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这……这富察家究竟是怎么教导女儿的。没接触多少的时候,余莺儿那日在荷花池边看到富察佩筠,气势格外的唬人,一副精明计算的样子。
可真的到了身边没多久,余莺儿就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两三句话都能被哄去了的单纯之人。
“莺儿,你怎么不说话啊?”
富察佩筠和桑儿一唱一和的,突然发现这一路都没听到余莺儿的声音,扭头问她。
“小主,您看,前面有个凉亭。咱们也走了这么久了,想必您也有些乏累了,不如咱们进去坐坐,休息一会儿可好?”
余莺轻声提议道,指向不远处那个八角凉亭,亭子的飞檐在阳光下闪烁着古朴的色泽,周围的花草树木映衬得亭子格外雅致。
富察佩筠本来并未觉得累,可听了余莺儿的话后,不知为何,一下子就觉得脚步酸软起来,一点也不想再走动了。她思索了片刻,便当即拍板决定。
“还是莺儿你考虑周到,走,咱们过去坐会。”
说着,便带着余莺儿和桑儿二人朝着凉亭的方向走去。她的步伐不再像之前那般轻快,而是带着些许的拖沓,显然是真的被余莺儿的话勾起了疲惫之感。
到了凉亭处,桑儿连忙上前,用袖子仔细地拍拍长廊下的椅子,试图将上面可能存在的灰尘拂去。富察佩筠微微皱着眉头,嫌弃地看了一眼被桑儿拍过的椅子,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选择坐下。
“小主,今天这事儿,您是怎么看待的?”
“啊,我?”富察佩筠疑惑的看着余莺儿,不明白她这话说的什么意思,不过本着信任,直接说就出来。
“当然是曹琴默这个人太会装模作样了,幸亏本小主机智没有与她相交。还有甄嬛……皇上可真宠爱她啊……”
富察佩筠说这话的时候又是侥幸,又是嫉妒,脸色一会一个样子。
“小主,”余莺儿环顾四周,现在这个时候其余妃嫔都在往回走,最近圆明园里查的更加严格,也没有什么太监宫女闲逛,所以周围格外安静,“曹贵人固然狠毒,但是您真的觉得,华妃娘娘是轻易被人支使的人?”
“莺儿,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富察佩筠瞪大眼睛,看着余莺儿,桑儿也是同样的动作。余莺儿看着她俩这样子,都有些被逗乐。
“华妃娘娘一直执掌宫权,连皇后娘娘都要对她推辞三分,这样子一个人,怎么可能被手下的人轻飘飘的几句话蛊惑。”
“所以,所以是华妃……”
余莺儿伸手抵住富察佩筠的嘴,止住她没说完的话。
“小主,现在还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