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夏油梦也想跟过去咒术高专，虽然知道可能性不大，但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在夜蛾正道正式来到家中拜访后，她主动开口说送送他，在将人送到门口的时候悄咪咪问了一下。
但很可惜她不具备这种才能，所以很遗憾，她还是没有被允许。
在这之后，她升入了樱兰的高等部，而夏油杰进入了咒术高专。
两人似乎也这样渐行渐远。
夏油梦托着下巴有些惆怅地叹气，一旁的藤冈春绯奇怪地歪了歪头。
“小梦，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感觉和哥哥离得太远了，有点不适应。”
“啊，这么说起来确实，我听同学们说小梦和夏油杰同学从入学后就一直形影不离呢。”
“可是他为什么要去上高专呢？”藤冈春绯有些不理解，无论是教学质量还是教学内容，樱兰都可以称得上是霓虹的top1了吧。
难道是那个学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可能因为哥哥对于他们教学范畴比较感兴趣吧……”
“宗教类吗？感觉和杰同学有一点点像呢……”
“哪里像？”
“因为佛陀菩萨什么的，不是一直讲究要普度众生疾苦吗？”
“上次见到夏油杰同学特意来见你的时候，感觉他看起来就一直很温柔的样子。听说他还在樱兰的时候，对学校内同学们的求助也一直有求必应。”
“无论是在honey前辈退社后主动参加每年的空手道比赛并耐心培养下一代，还是后来成为了学生会主席，都一直很尽职尽责。”
夏油梦笑了笑：“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好了……”
她的声音很轻，藤冈春绯一时有些听不清。
刚想要追问她说的什么，下一秒就被凤镜夜点名。
“春绯，有你的指名！”
“好！来了！抱歉小梦，那我先过去了。”藤冈春绯先是应了一声，和夏油梦打了声招呼这才转身离去。
夏油梦捧着热乎乎的茶杯浅笑地点头，斜了一眼某个戴着金丝边框眼镜踱步走过来的男妈妈，浅浅叹气。
“真是辛苦呢，春绯。”
“没办法，谁让她身负巨债还刚好这么受欢迎呢？”他推了推眼镜，但嘴角却勾起一丝笑意。
“你那边现在还是那样吗？”
夏油梦有些倦怠地垂下眼睑，茶杯升起的水汽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嗯，是啊。”
“你也真是辛苦。”他似有所指地感叹一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是吗？”她笑了笑，语气带着轻快，“毕竟也是男公关部的经理嘛！在其位尽其责！”
“是啊，辛苦经理小姐了。”
……
22
夏油杰在进入高专后似乎整个人都活络了几分，哪怕是刚开学就和他一言不合打起来的五条悟，也在后续成为了好友。
只是对于这个同期每个星期都至少要通话3~5次的行为，五条悟真的很好奇！
“话说起来，杰，你的妹妹是不是太黏你了？”
“还好？”夏油杰其实并没有这种感觉，大概是已经习惯了和妹妹的形影不离。
“可能因为我们很少这样真正意义上分开，所以她才会有一些不习惯吧。”
毕竟以往夏油梦若是请假在家或者医院，他们也可以在家里或者医院再见。
而不是像现在，除了手机联系以外，几乎没了见面的机会。
“不过真没想到你这个家伙居然也能有妹妹……”家入硝子回想起来某人手机壁纸上那个面色苍白却精致乖巧的女生，有些感慨道。
而且还是这种可爱又非常非常黏他的妹妹。
可恶。
“为什么这么说？”夏油杰无辜地歪了歪头，问道。
“因为是人渣啊！人渣！”
对于这两个同期的本质，家入硝子表示她已经看透了。
五条悟在一旁拍打着夏油杰的肩膀哈哈大笑。
“……你们两个都是。”家入硝子补充一句。
五条悟瞬间不笑了。
只可惜，夏油梦努力维持的单薄联系终究还是断了。
23
在高中二年级的那个夏日，夏油杰断联了一个多月。
再见时，他仍然是以前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些阴郁之气。
夏油梦知道，星浆体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盘星教不仅仅是普通的宗教团体，他们无论是在高层还是在底层都有他们自己的人脉。
夏油梦此前一直都在试图通过普通人的途径瓦解它，但是在没能用有足够的力量前，她所做的所有努力都不过是螳臂当车。
她甚至暗中操作将某位高中生侦探不着痕迹地引过去，试图借用一下他的神奇体质。
但是很可惜，最后也不过是又多了几个三选一的命案。
好不容易推波助澜掀起的社会舆论，也不过是资本家手中任人随意揉捏的橡皮泥，最后湮灭地悄无声息。
普通人的无力在这时展现的淋漓尽致。
最可笑的是，一直到天内理子死亡，她才终于以此为基点撬动了这个宗教团体。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
她没能救下那个想要在阳光下做为自己活下去的女孩。
也没能救下自己哥哥逐渐沉沦的心。
夏油梦抱膝蜷缩在自己的电脑桌前，耳边是萦绕不绝的声音。
“……没有意义。”
“你改变不了这一切，这都是注定的未来。”
“身为普通人，你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
她捂住耳朵，几乎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毛绒毯之中，蜷缩成一小团。
好烦，不要再说了！
24
升入三年级后，夏油梦总是劝着自家父母多出去旅游，她现在也有了朋友，不用总是担心她的身体。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某天，坐在男公关部沙发上的夏油梦总感觉心脏跳得很快，似乎要蹦出胸腔了。
这种奇怪的不祥的预感让她面色有些发白，简单交代了几句话，她就在几人担忧的注视下急匆匆地回了家。
家门被打开了，夏油梦紧紧盯着被插入了钥匙的门锁，呼吸忍不住有些急促。
开门，一切祥和。
原来是夏油智和春奈旅游回来了。
夏油梦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倏然落下。
“爸爸妈妈！欢迎回来！你们把钥匙忘在门口了，吓我一跳呢！”
下意识放软了语气，像是在撒娇一样挽住他们的胳膊。
“啊，抱歉抱歉，看我这记性，居然忘记了钥匙。”
春奈有些无奈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
“小梦，我们还给你和杰带了礼物哦，就……”
这时，突然一阵门铃声响起。
“谁啊?”夏油梦下意识问了一句，没有听见回答。
“应该是你幸平叔叔来了，”春奈想了一下说道，“是我们这次旅行认识的人哦，说好了来我们家一起吃晚饭的。”
“好哦！”夏油梦看着几分钟前那个叔叔发来的“快到了”的讯息点了点头，汲着拖鞋去开门。
一开门，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叔叔，而是一个他们十分熟悉的人。
——满脸阴翳，眼中布满红血丝的夏油杰。
“哥哥……？”
夏油梦终于知道自己那不安的预感是怎么回事，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下意识后退一步。
夏油杰抬起手臂，眼中冰寒一片。
“别，不要，哥哥，其实我……”
“yume，抱歉……”他轻声呢喃。
冷光闪过，女孩黑曜石般的瞳孔失去了所有的神采，重重摔落到地上。
“小梦怎么啦？是什么摔在地上了吗？”
夏油智和春奈听见声音连忙走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在见到夏油杰的时候下意识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啊，是……”
他们甚至还没有吐露出完整的话语，下一秒，同样摔落在地。
鲜红的血液在房屋内四处溅落。
“我一定会保护好妹妹的！”
幼年时的信誓旦旦仿佛仍在耳畔。
但是……
夏油杰垂下眼眸，仿佛失去了灵魂一样机械性地锁门，离开这个他生活了十多年的家。
“都是为了……大义啊……”
身上尽是血渍也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