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七八日后,不断有商队开始踏上归途,刘卓也能挤进集市。望着忙碌的陈、林二人,刘卓也是无奈,只得改日再来。
几日后。
张家口的几大掌柜,也在返程前特意登门道谢。范永斗自然也是一同前来,也给刘卓带来了关于那批武器的最终答复。
这批武器可以接手,先预付白银三万,带走一半。如果后金、蒙古确实愿意接受,就再来运送剩下的,届时剩余款项与先前拖欠一并补上。
刘卓当即拍板,就这么着。
然后,刘卓又在城中酒楼定下包间与众人开怀畅饮,直至夜色降临,才命人将一干的掌柜送回落脚之地。
从张家口走陆地至山东,确实路途遥远,几大商人为了能够在春节前回去,也只能尽早离去。商队满载货物前来,又满载而去,留下的不是白银就是一地鸡毛。
“商队终于离去了,终于可以稍微轻松一下。”刘卓坐在床上望着媳妇说道。
“我让张嫣过来给你按摩一下吧。你这一整天不是忙活这,就是忙活那。”董映雪贴心的问着。
“那就辛苦娘子了。”刘卓闭眼晃着脑袋随意说。
张嫣被称为中国历史上五大艳后之一,样貌自然是极佳。
在没有看到张嫣前,刘卓对其也没有太多的想法。后来,将张嫣掳来后,在媳妇的不断提示下,刘卓才注意到张嫣的美色。
历史上的张嫣,一生就是个悲剧。
自从张嫣跟着自己四处奔走后,刘卓也未曾对张嫣有过任何的关心,基本上都是董映雪在关注这些。张嫣也读过书,很多时候都是张嫣在教儿子刘丰。
没过多久,张嫣就过来了。然后刘卓趴在床上享受着美人的按摩,按着按着,刘卓就睡着了。
董映雪也是无语了,直接吩咐张嫣与云儿伺候自家夫君休息,反正不是第一次了,二人也没有先前那般害羞。
次日一早,刘卓有了意识后,就感觉到身边有女人,睁眼一看就发现两人。将两人折腾醒后,刘卓与二女又是一番云雨。
直至午时,刘卓在才在二人的服侍下起身。
“一碰到美女就下不了床了吧,还说什么自己不好色,净说瞎话。”董映雪站在一旁调侃着刘卓。
“我也不能辜负娘子的一番好意嘛。”刘卓嬉笑着回复。
“若不是看你们刘家人丁单薄,我才不会替你操心这乱七八糟的破事。”董映雪脸上露出不情愿的表情。
“范永斗和那几个商人把银子交割在了城外的一处仓库,大概在二十七、八万。商行那边,我估计只多不少。”刘卓望着脸色不悦媳妇,也只能转移话题。
“我又出不去,整日看着那些银子,有什么用处?”
“你说咱要不要成立一个钱庄,用以存钱、放贷、兑换之用。就先在登州府登州府城试点,你觉得如何?以后若是钱庄规模变大了,甚至可以在全省、全国开钱庄。”银子不能放那不流通,得让银子流通起来,才能搞活市场,繁荣经济。
只有流通的银子,才能生出更多的银子。
董映雪听着刘卓的话,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咱这个钱庄,用人不分男女,不论样貌丑陋、家境如何,只关注其是否有才。”
“唯才是举,任人唯贤,人尽其才。娘子感觉可行否?”刘卓直接甩出了自己的一大底牌。
“可行是可行,你安排人实施就完了,给我说干嘛。我一个妇道人家,难不成还出去抛头露面吗?”董映雪一脸的愤怒。
有没有给你说过以后不要提及女人抛头露面的事,就是没脑子。随后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望着媳妇离去的背影,刘卓有些无奈。只是突出的任人唯贤,看重的是人的才能。不分男女不过是前世听得多了,才随口说出的,也没有让女人抛头露面的意思啊!
女人就是太敏感了,怀孕的女人更敏感。刘卓随即找到张嫣说明情况,然后让张嫣去给自己说道说道,男人多数对美女没有抵抗力,女人也是如此。
走出官署后,明显可以感受到,周围的人群变少了。这才正常,若是如前几日一般,登州府城的百姓估计都有意见了。
过犹不及不行,恰到好处才能让人感觉舒适。
城外的集市以后随着水泥路的通行,会变得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热闹,更会让登州府的百姓生活越来越好。
刘卓这一段时间除了与媳妇等人一块夜间逛了逛集市,甚少关注那些商人,也不知道他们对于此地的印象如何?也不知他们何时可以再临登州府?
走出城门,望着那近十米高的城墙,刘卓心中有些不太能接受。古代的城墙确实一定程度上保护了城内的百姓,但是也将一众的人群固定在了此处。
许多有官宦女子,以及部分丫鬟仆人,还有一些百姓终其一生都没能走出这个围城。这是所处时代的特征,也是一个时代对于百姓的禁锢。
打破时代的禁锢所需要东西太多了,思想则是至关重要的双刃剑。正确引导好民众的想法,会受益无穷。倘若过度依赖、不断滥用,任其发展蔓延,则会给整个社会带来未知的灾难与恐慌。
刘卓不敢随意开启民智,只能间接引导身边的人。
在集市找到陈川平、林怀后,两人的兴奋神情难以言表,刘卓也猜测肯定肯定有好事。
“公子,幸好你这边提前通知了我二人。林怀当天连夜骑马跑到到莱西,不仅运来了大批的货物,还让莱西那边的庄园将随后的产出全部运送登州府城。”
“正是有着莱西、登州两地的辛苦才创下了不菲的销售额。除此之外,朝鲜的私盐、人参,南方的茶叶、丝绸、布匹等也占了近半的销售额。”
“近十日的销售额,比往年一年的销售量还多。粗估下来,算上集市中铺面的销售额,大概有白银近七十万两。”陈川平兴奋地望着刘卓说。
“如此说来的话,城中的那些富户、地主的也挣了不少吧。”刘卓询问着。
“是不少,但是比起刘氏商行可就差远了。”林怀笑着说。
“我有个提议,你们两个参考一下。如今城中的富户、地主手中肯定有不少的现银。你们想过没有,开个钱庄,将这些人的现银、还有商行的现银集中起来,放给需要用钱的人。”
“放在自己手中的白银,是死物。不让其流通起来,手中的白银永远也就那么些。只有将手中白银流通出去,才可以繁荣市场,甚至获利更多。”
“普通百姓之家也可以将多余的现银存入钱庄,存钱的话可以给利息,放款就收取利息。再兼着兑换的功能,钱庄的生意一定不会差到哪。”
“如今的朝廷不是年年缺银子,只要朝廷愿意提供抵押物或找人作保,把钱借给朝廷又有何不可呢?钱庄不仅可以借给平民百姓,也可以借给达官显贵,只要这些人提供担保。”
“至于钱庄的选址就放在集市旁边,临近大营。每年支给巡抚衙门一笔银钱,用以保护、看管现银。此外,存放现银之处,选能工巧匠打造。”
“你们觉得可行吗?”刘卓一口气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听起来确实很有发展空间。但是,如果换了知府、巡抚,到时候对方不认可,又该如何?”林怀提出疑问。
“由不得对方不认,强龙不压地头蛇。只要对方还想在登州这块地界公干,就得按照本地的规矩来。”陈川平一脸硬气的说道。
经过一年多与本地的富商、大户打交道,也能感觉出这些山东人的硬气。只要在钱庄的出资份额中,预留上几份给各衙门,不愁知府、巡抚不上道。
“如今已是十二月了,除了官府兴建屋舍宅院之类的,你们二人就把重心放在钱庄上。”
“哪日你们办成了这事,商行出银子给你们两人一人准备一份钱庄份额。”刘卓也不在这些小事上纠结,十分慷慨大方。
“谢公子。”二人齐声道谢。
“还有,如今无论是集市还是水泥路的修建,基本上都走上了正轨。以后,你二人尽量将目光着眼于其他的州府、或邻省。只有目光放的长远了,生意才能做的长久。”
“范永斗留下的那批银子就放在集市中,和商行的银子放一起。里面有张二带领的护卫队,外面我安排士兵巡逻、驻守,不会有不长眼的来送死。”
“今年春节的话,给莱西、登州两地的百姓多准备些过节物品。从即日开始,你二人安排人从各地收购鸡鸭猪羊、酒等送到到大营,直至大营士兵离开登州。”
“巡抚衙门过几日会把银子送过去,银子不够用了,就告诉我。”
“明年底,就要开始长期驻守辽东了,也不知道这帮娃娃们能不能安生的返回。”刘卓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一下子变得唉声叹气。
“你二人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事的话我就去大营看看。”
“没了。”
确认无事后,刘卓才转身朝大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