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搭的七上八下参差不齐的木棚里,昏暗的油灯光晕照着周围。
原本狭小的木棚里聚集了一些人,让它更加拥挤。昏暗的油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映照在木棚棚壁上。就是隐藏在黑暗里的洪水猛兽般狰狞可布。
波谲云诡的气息充满了整间屋子。每一个人脸上都是利欲熏心的狰狞感。
其中一个雄性裸露出来的胸口处有一道长长的伤疤,狰狞而又可怖,如同一条蜿蜒扭曲的毒蜈蚣。
沙哑而又完全掩饰不了自己心底的野心。
“我不信!你们希望天狼继续再这样壮大!到时候,还哪里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此话说完,动作微小的轻瞟了身边的人一眼。
很快,身旁的雄性心中一会。与前人相同的是,他依旧掩饰不掉满脸的恶意和野心。
“天狼如今已经有了四百来人,要是现在不收拾,将来,哪怕是我们联手,也解决不了了!
难道你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天狼将我们远远甩在身后吗?他们强大到一定程度,难保不会对我们动手啊!”
今日在场之人,哪一个对天狼没有芥蒂之心。
只不过是他们缺一个正当的理由,不愿率先做这个恶人罢了,终究还是人心难测。
如今有这两人的鼓动,好像是给他们的闸门开了一个豁口,可以让他们泄洪,给他们一个下台阶的机会。
面前一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白了胡子的老者明明笑的很是和善,可嘴里说出来的一道话却只让人后背发凉。
他是一条探寻到猎物的气息,终于吐出蛇信子的毒蛇。
“天狼啊,没什么过错。他们部落那些东西,的确太好了……
正是因为太好了,挡了我们的路。
不得不除掉他们了……”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再任由天狼发展下去,这片土地上就再也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
老者笑的更慈祥了些,可在场任谁也感觉不到他的善。
是虚伪。
“呵呵,我老了,本不想出手的。可既然几个小辈都对我这个长者开了口,我就帮帮你们吧……
古,你们去商量细节吧。
到时候,交给我来安排……”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连语调也控制不住了……眼中满是精光。
古就是那个胸口一道长伤疤的雄性。
他张开了猩红的嘴高兴的应了声好。
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老东西,装什么好人?难道不是你鼓动我们兄弟二人撺掇他们的吗?合着好人全让你当了,我们就是背锅的!
其他那些懦夫,只敢心里想,却不敢有动作,如今还得他兄弟二人费口舌,装坏蛋才能将他们心里的恶剥离出来。
一帮子装货,low货。
就这个老不死的最装!
随后,老者笑眯眯的,明显很享受这种天狼大厦将倾的快感。
而这些,是他一手策划的。
光靠他们一个部落,动天狼还是太牵强了。
他,需要帮手。
于是,他找到了古两兄弟。
反正,大家都有这个想法,只是他敢先做罢了。
此时,他回头看了一下身后。
那是一个抱着双臂靠在木棚上,低着头玩弄自己手里的一把骨刀。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老者眯着眼问道:“炎,你呢?”
他这才动了。
双手拍了拍火红色的兽皮,还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好像这里是一个多么肮脏之地一样。
“当,请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那可不好意思了,我对你们的计划,没兴趣!
先走一步。”
说完,炎就迈步往外走。
一根胳膊横挡在他眼前。
是古。
不过,示意的是那个老者——当。
炎平生最受不得胁迫,古这个举动明显惹的炎不快了。
他眼中迸射出一道寒光,嘴角若有若无扯出一抹邪笑。可吞天的压迫感就像是要把他撕碎一般。
古姗姗的放了手。
当的语气,终于寒了下来。
“炎……你这是什么意思!
以你的本事和淬火部落的实力,绝对是踏平天狼的主力军,少不了淬火的好处!
怎么,连我的面子,也不肯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