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婉宁等着平南王的答案。
“此人以前是在本王手底下做事的,从一个小乞儿,成为金陵程家的嫡支。”
“明明一切都是本王给他的,但是这人吃里扒外,居然背叛本王。”
“瞧瞧,这一身的细皮嫩肉,可都是用的我的钱,在他身上的所有手段,只不过是以眼还眼罢了。”
“程钰,若是没有本王,你现在还在关南街上面乞讨,指不定你都活不到这时候呢!”
平南王越说越气,直接给了程钰一脚,“噗——”得喷出一口血,甚至是撒到了平南王的鞋面。
“婧儿,你看到了吧,不忠的人都是这个下场。”
“除了这一间密室,还有无数的‘好东西’等着他。”
“现在本王把程钰交予你,你来处理,如何?”
那有什么如何不如何的,平南王既然说了,那就是命令。
反正婉宁不介意,这么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负面情绪,以及重来一次之后,面临同样险境的担忧,统统都需要抒发。
那么,在一定程度上,这个程钰就是送上门来的沙包。
“谨遵王爷吩咐。”
负责监视的人并没有被撤下,但是对于婉宁来说,没有丝毫的差别。
处境产生变化的,只有被关在架子上面的程钰。
半死不活的垂着头,低头就能看到自己下腹刚刚被烫出来的伤,伤口处火辣辣的,丝丝缕缕的鲜血伴随着焦黑的皮肉渗出。
伤处是何种的残破,程钰不敢去想。
在地牢里面,他能把命保住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有逮捕来给他医治?
听到自己要被转交到伤害了宝贝根的妖女手上,程钰恨不得马上咬死自己。
很可惜,他怕疼的很,而且现在也没有丝毫的力气能够让自己去死。
今天死不了,那以后就只能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日日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唯一的解脱不可能有别的,只会是施行者玩腻了,在他的身上把所有的愤怒的情绪通通宣泄出来,觉得他彻底没有了价值。
没有价值的人,在平南王手上就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死。
悲切无比的闭上双眼,程钰感觉自己未来的命运已经是可预见的悲惨。
自打这一天之后,婉宁变得更加神出鬼没,至少谢危能堵到婉宁的次数越来越少。
这天,谢危就守在婉宁的院子等待。
婉宁总归是要出门的,早点来肯定能够等到人。
“阿婧,这些天,我和你都遇不上。”谢危是觉得,有些小委屈,是什么吸引了婉宁的视线。
是他不够有趣,是他不够好玩吗?
谢危在来找婉宁之前,就做好了反思,他自己确实是有原因,但是外面的花花世界,肯定也有责任!
这不就马不停蹄的来挽救自己的地位。
“我这几天确实有些忙,平南王把审叛徒的任务交给我,这几天我每天都要往地牢去。”
心道原来是这样,谢危靠近婉宁,“那今天我能和你一起吗?我们两个人都有很久没在一处了。”
婉宁欣然答应。
穿过层层叠叠的机关,一路向下,平南王在金陵有多少的地盘,谢危大致都是知道的。
比如今天他跟婉宁来的这一处地牢,主要是用来关押那些死不开口,并且原本是平南王手下的不忠之人。
背信弃义也加上嘴硬,这一处的刑犯基本上是在所有地牢里面用的最狠的。
掉皮掉肉都是事小,最恐怖的是眼睁睁的感受自己的死亡。
当一只手被放在热气腾腾,还在不断冒着泡的油锅里面,怎么可能不害怕?
一人长的木棍,将一个人活生生的捅穿,并且还能保证那人是活着有意识的。
这可比穿琵琶骨要来的疼痛千倍万倍,一动不能动,就连呼吸都成为了一种错误。
牢房四周已然是被深沉浓郁的血腥气给笼罩,灯光并不昏暗,甚至是亮如白昼。
真正让人害怕的是四面八方不断传来的喊叫声,所以在这一间牢房里面有那些骇人的刑罚就已经足够,并不需要刻意去营造某些恐怖气氛。
“平南王说,程钰是他手下的叛徒,当年大战失利就有他的影子,所以必须要严惩程钰。”
“他的身上不得有一处好皮,必须日日夜夜让他感受到疼痛,才能让他反思自己曾经犯下的过错。”
原本濒临皇城之下,一切本该是水到渠成,顺其自然。
差着临门一脚的时候,突然大清皇室的军队袭来,拿住了平南君的咽喉,如果不是内部出了反叛之人,薛远怎么可能知道平南君的弱项?
薛远这一个靠女人裙带关系的草包,一向自高自傲,手段低劣,能使出怎样的阴谋诡计都让人不意外。
最让平南王傲恼的是,明明是吃他的,喝他的,靠他才有权利的小乞丐居然敢反叛他。
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那既然想不明白,索性就不要想了。
直接上反叛的人,感受十八层地狱的痛苦,还有他的家人通通都要连坐。
十几年前的一个小乞丐成为如今精灵风度翩翩,大名鼎鼎的程公子,靠的是谁?
平南王认为这一切都是他的功劳。
既然手底下养的狗不听话,还反咬主人一口,那就让他狠狠的感受极致的疼痛。
不需要认错,只要他经历无尽的折磨。
兵败的这口恶气始终出不去,在五年前发现叛徒是程钰,便是是在他身上见血。
五年时间怎么还没死,按理来说都够入一个轮回的了。
那是因为快死的时候都给他拿一片老参吊着。
看到仇人经历切肤之痛,心神俱毁,这才是平南王喜闻乐见的,要不然背叛他的人活的潇洒,他岂不是颜面尽扫?
程钰出事他最关切的妻儿,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是一个个吊在他的身边。
每当他撑不下去的时候就牵出来溜一下,毕竟人有点希望才好活着。
看到年仅完整七岁的爱子像是不开化的野狗一样,趴在地上啃食从自己身上切下来的生肉,这是何其令人痛心疾首。
但是陈玉做不了任何事情,他现在自己都是一个阶下囚,四肢被牢牢的绑在架子上面,锁骨两侧被铁链死死钉着,动一下就是彻骨的疼。
平南王狠,婉宁可以做到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