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乘风悲泣,姜大王竟慌了神,忙收了刀,软下声来。
“好了,好了!我不杀你,你莫要哭。你们男人,当真如此辛苦?养活这么多人?”
“可不是嘛!”
乘风继续干嚎着,“知道为啥叫男人?就因为太难呐!”
“男人,真这般艰难?”
“似是如此。他们先天就带着诸多问题,还难以管束。要不女儿国一有男婴出生,国王就派人杀掉,只因男人不好管理。”
“是啊,我们大王就是因为生了男婴,被国王派人杀害,一怒之下才做了土匪。”
“对,对!我们谷里好多人,都是这般,才与国王作对。”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乘风震惊,没想到女儿国还有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刚出生的男婴会被残忍杀戮,而这些人是为了反抗这种残暴,才聚合在了一起。
原本他对这些女人并没有好印象,现在反而觉得她们实在可怜。
也对她们的不幸深表同情,这些人在向残忍的命运说不,她们是一群值得尊重和敬佩的人。
乘风原本想戏弄她们一番,现在已没了这个心情。
乘风收住了哭声,沉默了下来。
女儿国的这种制度实在有些残忍,可是这也是女儿国的存在根本。
这其中的对与错,乘风感到了迷茫,一时也找不到正确答案。
“咦,你怎么不说话了?”姜大王盯着乘风,疑惑地问道。
“我……我要走了。”乘风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你想走?”
姜大王皱着眉头,向前一步,“你可知我虽然不会杀你,但也不会放你走?”
“何况,你就算走了,也会被国王给杀死。”
“你还是跟本座回谷,我们都会好好地待你,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
“对啊,你还是跟我们走吧,保证不会再让你做一个为难的人了。”
“是啊,在女儿国只有我们能保护你,被国王捉到的话,你必死无疑。”
“还是留下吧!”
女土匪们七嘴八舌都在劝说着乘风留下。
当然,他们也绝非都是善良之辈,都经历过许多厮杀和战斗。
今天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因为乘风是个男人。
一个成长起来的男人,对她们的诱惑实在是太大,每个人都在苦口婆心,每个人都在谆谆诱导。
面对这么多的热情,面对众人的殷切期盼,乘风怎么好意思开口拒绝?
乘风叹了口气,只得说了一声:“再见。”
霎那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现场只留下了一众女匪目瞪口呆,惊慌失措的样子。
乘风同情这些女人,虽然她们被称为土匪,但她们有着不屈的精神,有着敢于和残暴说不的勇气,有着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
她们是普通人,但她们做的事一点都不普通。
她们是一群有着高贵人格的人,乘风从之前的戏谑变为了对她们的尊重。
乘风想帮她们,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最紧迫的事情,是查找仙子和干娘的下落要紧,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再说。
乘风知道想要找到她俩,必须要找到鹿女。
但鹿女是这里的国王,不是说他想找就能找,他想见就能见的。
况且女儿国的统治者对男人很不友好,很有可能他刚到宫门,或者还没到宫门就会被追杀。
虽然他不至于死,但乘风觉得没有必要引起这么大的麻烦,这样反而会打草惊蛇。
乘风也不想被人当成猴子一样耍,走到哪里都会被一群人围着看热闹。
他开启了镜月化形,变成一只绚丽的龙尾蝶向王宫飞来。
乘风变得这只蝴蝶轻盈优雅,翩翩飞舞,那一双龙尾翅膀便如流光溢彩的绸带,在微风的吹拂下如梦如幻。
让乘风没想到的是,变化只蝴蝶都会被骚扰。
飞行途中,乘风惊讶地发现,在他周围突然聚集了许多各种颜色的花蝶。
这些彩蝶纷纷围绕着他上下翻飞,翩翩起舞。
身边的绚丽与优雅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朝这个方向侧目而视,甚至有些人情不自禁地对它们品头论足起来。
更令乘风意想不到的是,快到王宫的时候,一只独特的飞蝉也加入了这场奇妙的舞会。
那只飞蝉的全身呈明亮的黄色,一双金色的翅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每扇动一次都能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它的出现,无疑为这个五彩斑斓的队伍增添了别样的风采。
然而,那只飞蝉在队伍中停留了一段时间后,却突然不见了,一部分花蝶也跟着它一起消失无踪。
乘风哂笑,这女儿国果然是有些古怪啊。
不过他无暇去想太多,一顶豪华气派的轿子在它们身边停了下来。
那轿子由八名彪悍的中年女子抬着,一名十六七岁的妙龄侍女挥手道:“丞相,我们已到彩蝶的身边了。”
轿帘掀开,一位雍容华贵的女子从轿子里面走了出来。
那女子三十多岁般年纪,身着红色丝绸长袍,袍身上绣着精美的孔雀图案。长袍在微风中飘动,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
她的面容端庄,鼻梁高挺,双眸明亮如星,嘴唇薄而线条优美。
皮肤白皙如玉,那细长的丹凤眼中透出了狡黠的光芒,但举止之间却流露出一种威严和庄重。
红袍女子凝视着乘风它们,摇了摇头,说道:“没想到这还有一波,看来国王的后花园里不得安宁了。”
“丞相,那只龙尾蝶难道也是……”侍女欲言又止。
“休要多言。”红袍女子扫了侍女一眼,严肃地说道:“我们回府。”女儿国,王宫大殿。
鹿女端坐在龙椅上,一只手拄着香腮,另一只手拿着一幅画,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
龙椅周围,精心布置着各类菊花,有的含苞待放,有的静静盛开,散发出淡雅的香气。
椅子下方,翠绿的藤蔓和枝叶轻轻摇曳,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什么。
然而,鹿女却不为所动,全身心地沉浸在那幅画上。
那幅画显然是刚完成不久,看上去墨迹还未完全干涸,尚有淡淡的湿痕。
画面上,是一个人,一个身姿高挺、俊逸非凡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