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郁时打开了宗樾的车门。
看见副驾驶上的粉红色一体式坐垫、粉红色猫爪靠枕和头枕、粉红色安全带，郁时沉默了一秒。
“这是什么？”她问。
宗樾笑吟吟地看着郁时，语气自得道：“女朋友专座。我专门布置的，怎么样，喜欢吗？”
郁时抽了抽嘴角，无奈地点头：“喜欢。”
宗樾高兴了，来了一句：“乖乖公主请上车。”
郁时咳嗽一声，坐上去关上车门。
车子启动，往扶燕山医院开去。
昨晚熬大夜，虽然一觉睡到中午，但郁时还是感觉没睡够，整个人蔫哒哒的，一上车就开始打哈欠。
“乖乖想睡就睡吧。”宗樾低声道：“开过去要二十分钟，可以睡会儿。”
郁时抹掉眼角因为打哈欠流下的泪水，摇摇头：“不行，我要陪你。”
昨天睡觉前，宗樾最后给她发消息是凌晨四点半说晚安。
她睡醒之后看见宗樾在今天早上九点给她发了早安。
算时间，宗樾只睡了四个半小时，连五个小时都没有，精神状态能有多好？
她坐副驾驶得保持清醒，让宗樾一个人开车她不放心。
见郁时固执不睡觉，宗樾也不再劝。
郁时看了眼前面的红灯，转头问：“你怎么不叫司机开车？”
她记得以前宗樾出行会让司机开车，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几次都是宗樾亲自开。
宗樾挑了挑眉，理所当然道：“因为想和乖乖过二人世界啊。”
郁时一哽：“挡板拉上去不也是二人世界？”
“那不一样。”宗樾一本正经道：“拉挡板也不隔音。”
不隔音？？？
郁时眼皮子一跳：“你想干嘛？”
“不干嘛呀。”宗樾眨了眨眼，笑得真诚无辜：“就想和乖乖过二人世界而已。”
二人世界，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一时间郁时不愿意承认自己想歪了，干脆闭嘴不说话。
宗樾见此，扬起蔫坏的笑：“乖乖在想什么？”
郁时：“……”
宗樾不打算放过郁时，追问道：“嗯？乖乖想的什么，说出来，我都一一满足。”
红灯变绿灯。
郁时当即出声道：“开车了。”
宗樾散漫扬眉，眼眸中噙着懒散的笑意，也不再逗郁时，转头开始认真开车。
没多久，车内安静下来，郁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好困啊……
明明以前一天睡一两个小时也能很精神的，今天怎么这么困啊？
郁时迷迷糊糊想着，又打了个哈欠。
这时，宗樾突然抬手调试音响，紧接着，音响里传来一段非常有节奏的旋律。
没等郁时反应过来，欢快的歌词响起——
“东边的山坡上有两头牛啊，公牛对母牛说 I love you。”
“母牛对公牛说你羞不羞啊，公牛说不羞不羞 I love you。”
郁时：“？”
短短的间奏过去，欢快的声音再次响起——
“西边的山坡上有两只猴啊，公猴对母猴说你真丑。”
“母猴对公猴说你抗不抗揍啊，公猴说抗揍抗揍你最丑。”
“啦啦啦啦……”
洗脑魔性的旋律配上搞怪的歌词，一时间让郁时的困意消散，郁时笑了一声，问道：“这歌叫什么？”
宗樾单手划动音响，回道：“《山坡上的两头牛》。”
这会儿“啦啦啦”的间奏过去，歌手重复着歌词又开始唱：“东边的山坡上有两头牛啊……”
“你上哪儿找的这歌啊。”郁时笑着问。
宗樾解释道：“不是我，是哪吒。他闲得没事儿在音响里加的歌单，我想着旋律听欢快，能醒瞌睡。”
郁时已经被歌曲洗脑了，脑袋跟着旋律摇晃，一边说：“确实醒瞌睡。”
宗樾闻言，笑着问：“那再放一遍？”
郁时点点头，干脆自己上手播放歌。
魔性洗脑的音乐再次响起。
车子开到扶燕山医院时候，郁时一共放了八遍《山坡上的两头牛》。
直到下车，被宗樾牵着走进医院大门，她还在哼着：“西边的山坡上有两只猴啊，母猴对公猴说你真丑。”
“你怎么还改歌词？”宗樾好笑道。
他记得原歌词是公猴对母猴说你真丑。
郁时扬了扬下巴，“那咋了，我就改，凭啥是公猴说母猴丑啊？也不看看自己啥猴样，好意思嫌弃别人丑？”
宗樾一哽，哑然失笑。
“笑什么笑。”郁时皱着眉说：“跟我一起唱。”
宗樾“嗯”了一声，“行。”
郁时满意点头，咳嗽一声，领着宗樾开唱：“西边的山坡上……”
宗樾接过歌词：“……有两头牛啊，公牛对母牛说 I love you。”
“是西边的猴！”郁时纠正道。
宗樾挑着眉，凑到郁时跟前：“嗯，是I love you。”
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