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话一出口,效果那就是相当哇塞了。
因为顾嘉怡已在他怀里直起腰来,眼睛瞪的又大又圆,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说:“所以你是在指责起来我了?”
“不是。”瞬间,某人被吓的精神了许多,连忙开口解释:“老婆,我喝多了。”
可顾嘉怡却又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似是在确定他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好在陆斯延脸上异样的红骗不了人。
女孩琢磨了半晌,也只好放他一马了。
毕竟伤都受了,陆斯延要是再说她脑子不好使,她就要真和眼前这个男人好好掰扯掰扯了。
谁让房子是陆怀礼的,佣人也是他雇佣的,他们三个还都在楼下,这让顾嘉怡她们又怎么防备啊?
反正她是一点儿错都没有。
当下,就在一向嘴毒的某人再想出言解释时,顾嘉怡却又抱紧他的脖颈,嘟囔着:“我想小解。”
“好好好。”傻子回答三声。
听的顾嘉怡她笑了,因为她都不知道陆斯延喝醉了竟能这么搞笑,有意思,她想天天看。
要是他能天天都喝多了,就好了……
就这般,脚步漂浮的某人抱着她一步步往浴室走去,路上,他用膝盖撞茶几,撞沙发扶手。
砰砰,听的顾嘉怡又不想再让他喝多了。
好在进浴室后,他开始加小心了。
此刻,陆斯延抱着顾嘉怡俯身将马桶盖掀开后,又把赤脚的她放到自己脚背上站下。
可顾嘉怡的右脚刚一踩上,脚踝处的红肿便传来一阵剧痛,她忍不住“嘶”了一声,身体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不受控制地往后仰去。
这一下可把陆斯延吓坏了,他连忙揽住她的腰,将她稳稳地扶住。
紧接着,他低头看了眼正单脚站在自己拖鞋上的脚丫,又顺着往上看向她高高抬起的肿脚踝。
陆斯延足足愣了几秒,才想到顾嘉怡右脚也受伤了。
“对不起,我忘记了。”陆斯延好似快哭了,哽咽着道歉,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可给顾嘉怡又听笑了,不过就是她笑的不怎么好看罢了,因为刚才痛苦的表情还没淡去,导致现下竟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让陆斯延看到后,又仅凭着一丝理智反复认错:“是我不好,你打死我吧,我怎么不会照顾你了,我……”
“停。”顾嘉怡则是连忙止住他的长谈:“不要吵,我要脱,我着急。”
接下来就很快了,因为某人率先动手了,从而又极快的将顾嘉怡放到马桶上。
但他又没有走的意思,斜倚着墙壁紧紧看着她。
挺不好意思的,顾嘉怡却没法说什么,因为这人脸越来越红,眼神也越来越迷离,显然一副快要站不稳的样子。
见此,顾嘉怡也没扭捏下去,方便完就任由某人过来冲水,抱起她给整理完毕。
话虽这么说,女孩的脸却也染上了不亚于陆斯延的红。
哪怕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才哪到哪啊,过段时间生宝宝的时候,陆斯延也要这么照顾她的。
不过这番自我安慰,就是效果很轻微罢了。
“你也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好不好?”陆斯延抱着顾嘉怡来到洗手台,抽出只手将浴巾铺在上面后,才把顾嘉怡小心翼翼放到上面坐下。
但他又不急着去小解,眼巴巴等着女孩的回答。
看起来挺懂事的,实则根本没给顾嘉怡想要离开的机会,因为顾嘉怡也不能单脚蹦回去。
“好,我保证不偷看。”女孩宠着他,自然不能让他失望,浅笑着回答一声。
但也就是这一声,让事多的某人竟又不开心了:“为什么不看?我的可da了。”
“你出去比过?”顾嘉怡是真无语了,更无语的是,她还口直心快的将好奇问了出来。
晕的都快找不着北的某人,他却骄傲的眨了水盈盈的双眸,回道:“没比,但看过不少尸体,m国人照我还是差点儿。”
“有你可真是我的福”
“那你喜欢我么?是不是还爱惨了我?”陆斯延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哪怕说完了,他都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却还说:“我超棒的,我有钱,我身体好,我有的是…劲儿,你跟着我能活的痛快,你想要什么,我都……”
“没感觉到多痛快,只感觉到被人追着砍的疼了。”顾嘉怡笑的摇头晃脑,因为她是真觉得搞笑。
还痛快呢?
他可真是喝多了,酒劲上来了,不然就这话,出了这事后清醒时他哪敢保证啊。
有意思,挺好玩的。
嗯。
比和颜玉聊天更有意思,因为这人啊,她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反正他又不会反抗一下。
事实所见,陆斯延他确实愣住了,他反应不过来,又不知道该怎么狡辩,因为一想辩解,他就头疼头晕目眩。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要开口找补,但坐在沙手台上的女孩却瞬间嘟起嘴来,朝着他从口中发出‘嘘’的长声来。
瞬间,陆斯延便蹙眉,晃晃悠悠的转身往马桶那走去。
可身后的顾嘉怡则是又嘘嘘嘘了好几声。
反正没有好心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也早在不知不觉间学坏了…………
但谁能想到呢,某人刚到马桶那,竟脚底一滑,差一点一头栽进马桶里。
还好他反应快,连忙稳住了身形,不过刚才脚腕咔的一声脆响,还是将顾嘉怡她吓个够呛。
还是本能反应,还是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他,因为那边顾嘉怡已经从洗手台上下来了。
纵使脚踝随着移动仍是钻心剜骨的疼,她也极快的去扶住了陆斯延:“好些了么?还能不能动?”
可缓过神来的男人却侧头看她,瞬间就落了泪:“为什么我总给…你添麻烦、添负…担?”
这话说的,是真没让顾嘉怡猜到一星半点,不过她也确定了陆斯延为什么会喝这么多酒了。
“陆斯延,我可不会煽情啊。”女孩脚疼到脸色煞白,但又不想让他看到,微微垂下头来,却又轻声说:“路难行,人就不走了么?花总有败的那天,爱它者就不精心照料了么?所以你于我而言,也从不是负担和麻烦,因为我的生命里必须有你,它才完整、圆满。”
可这话一出,站在马桶前的男人却掉泪更凶了,他哭的顾嘉怡也又想哭了。
爱常常是会觉得自己亏欠了对方。
所以陆斯延他这次迈不过这个坎来,他茫然、无助、怀疑自己,在心里问,他是不是怎么也护住心爱之人,那他活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
因为他想要的都有过了,现在也只活一个顾嘉怡,她让他惊心动魄,让他放在哪里都不能安心。
寸步不离,说的好听极了。
可真时时刻刻做到,又怎么可能?
因此,陆斯延他没了主意,是既想让顾嘉怡去过平静安心的生活,又想那里面每分每秒里都有他的存在。
是相悖论。
没有止境,也不会有答案……
而旁边扶着他的顾嘉怡,则是哭她不该什么都说啊。
如果她下午醒来不埋怨陆斯延,那他可能就不会因为自责喝这么多酒了。
相爱的两人,是可以无话不谈。
但总有一些当时不以为然的话会刺痛到那人,而顾嘉怡她好像就这么做了,让爱她且远超过她爱自己的男人更加自责。
因为她那时并没想过,这几天陆斯延他又是怎么度过的,他看到她受伤倒下的时候,他又该有多害怕。
总而言之,现在顾嘉怡她也哭的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