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一动,赵大人?难道他就是那个贪赃枉法的赵知府?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继续听着他们的对话,想听听他们到底在密谋些什么。
“这次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等着明天在公堂上,给那戴小宇一个教训。”赵知府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阴狠,“到时候,我会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赵大人英明!赵大人英明!”王富贵点头哈腰地附和着,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我心中冷笑,看来我的猜测没错,这王富贵果然和赵知府勾结在一起,想要置我于死地!我深吸一口气,悄悄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布包,轻轻地打开,里面装着几张薄薄的纸,这些纸上记录着王富贵这些年来,如何勾结官员,欺压百姓,私吞赈灾粮款的罪证!
第二天清晨,我被带到了公堂之上,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他们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鄙夷。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坐在公堂之上的赵知府,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问道。
“草民戴小宇,见过大人。”我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大胆戴小宇,你可知罪!”赵知府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道,“你私自开采盐矿,偷税漏税,罪大恶极,还不快快认罪!”
我冷笑一声,朗声说道:“大人,草民冤枉!草民的盐场,手续齐全,每年该交的税,一文钱都没有少交,怎么就成了偷税漏税?”
“哼,你还有脸说!”王富贵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大声说道,“你勾结山贼,抢劫我的货物,还打伤我的家人,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说道:“王富贵,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勾结山贼,抢劫你的货物了?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确凿,容不得你抵赖!”王富贵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叠纸,递到了赵知府的面前,“这是草民的状纸,还有证人的证词,请大人明察!”
赵知府接过状纸,草草地看了一眼,便将状纸扔到我的面前,厉声说道:“戴小宇,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弯腰捡起状纸,仔细地看了看,只见上面的内容,全都是诬告我的罪名,而且还有模有样的按上了几个红手印。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看着王富贵,一字一句地说道:“王富贵,你为了陷害我,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哼,我有没有陷害你,你自己心里清楚!”王富贵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我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那几张薄薄的纸,高高举起,朗声说道:“大人,草民这里有王富贵勾结官员,欺压百姓,私吞赈灾粮款的罪证!请大人明察!”
话音刚落,整个公堂一片哗然,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我,不敢相信我竟然敢当堂状告王富贵。赵知府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他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喝道:“大胆刁民,你竟敢……”
我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赵知府,一字一句地说道:“赵大人,你敢不敢,打开看看!”
赵知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没想到我一个小小的盐场主,竟然敢当堂状告他!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堂下议论纷纷的百姓,只得强压住怒火,对我说道:“拿上来!”
我将手中的罪证递了上去,心中却暗暗着急,光凭这些就想扳倒赵知府和王富贵,怕是还不够!正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两声高喊:“且慢!我们有话要说!”
我闻声望去,只见刘镖师和孙船家分开人群走了进来,两人都面带怒色,显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刘镖师抱拳说道:“大人,草民是刘家镖局的镖师,王富贵状告戴老爷勾结山贼一事纯属诬告!那日我押镖路过,亲眼所见是王富贵自己雇佣山贼,想要劫走自己的货物,嫁祸于戴老爷!”
“对!草民也可以作证!”孙船家也站出来说道,“草民是跑船运货的,那王富贵为了逃税,经常干些偷梁换柱的勾当,还威胁草民替他隐瞒,这些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百姓们顿时炸开了锅,纷纷指责王富贵和赵知府狼狈为奸,欺压百姓。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有了刘镖师和孙船家的证词,再加上王富贵这些年来的劣迹斑斑,就算赵知府想要包庇他,也无从下手了!
然而,我显然低估了赵知府和王富贵的无耻程度。只见王富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天抢地地说道:“大人明鉴啊!小人冤枉啊!这戴小宇买通了他们,故意陷害小人!大人,您一定要为小人做主啊!”
赵知府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肃静!本官自会查明真相,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来人啊,将这些人证物证全部带下去,仔细核查,没有本官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
我心中顿时一沉,赵知府这是想要拖延时间!他一定是想趁机销毁证据,或者威逼利诱刘镖师和孙船家改口!我绝不能让他得逞!我猛地向前一步,刚想开口,却被身旁的衙役一把拉住。
“戴老爷,您冷静点,大人自有决断!”衙役压低声音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警告。
我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的怒火,目光死死地盯着赵知府,一字一句地说道:“大人,正义迟到即正义缺席!”衙役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对啊,这里是古代,是权贵一手遮天的时代!我一个小小的盐场主,如何能斗得过他们?
但我不会就此认输!我要活下去,更要为我的抱负而活!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这场官司拖得越久,对我就越不利。赵知府一定会想尽办法销毁证据,甚至杀人灭口!
我必须主动出击!
一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闪过:我要直接向皇上上书!
我知道这很难,几乎不可能。但我必须试一试!皇上是天下之主,是正义的化身,他一定不会允许这种贪官污吏逍遥法外!
我装作平静地退回原位,脑海中却飞快地盘算着。我得尽快把这里的事情告诉林先生,让他帮我写一封奏折,再想办法送到京城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表面上配合着衙门的调查,暗地里却在积极地准备着上书的事宜。我将自己在盐场的所有事务都交给了张叔打理,自己则闭门不出,专心致志地构思奏折的内容。
我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赵知府和王富贵的罪行,都清清楚楚地写出来,让皇上知道事情的真相!
几天后,一份字字泣血的奏折,终于完成了。我将它小心地装入信封,交给了我最信任的刘镖师。
“刘大哥,此事关系重大,只能拜托你了!”我郑重地说道,“一定要亲手将这封信送到京城,交给……”
我压低声音,说出一个人名。刘镖师神色一凛,郑重地点了点头,将信封贴身放好。
“戴老爷放心,我拼死也会完成任务!”
送走刘镖师后,我的心也跟着他一起踏上了前往京城的路途。我知道,这是一场豪赌,赌上我的一切!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的心也随着等待的时间而越发焦灼。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回信。
颤抖着手打开信封,借着微弱的烛光,我看到了信上的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盐场主戴小宇状告江南道盐运使赵德海贪赃枉法一案,朕已知晓。兹派御史大夫李清源前往彻查此事,务必秉公执法,还百姓一个公道!钦此!”
我激动得浑身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皇上,皇上竟然真的派人来了!
我的目光落款日期上,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心头:李大人,恐怕已经快到江南道了……
“大人,您终于来了!您要为小的做主啊!”我猛地抬头,只见一位身穿绯色官袍,腰悬金鱼袋的官员,在一众衙役的簇拥下走进公堂。他面容清癯,眼神锐利,不怒自威,正是当朝御史大夫——李清源!
李清源大人审案雷厉风行,先是传唤了我和王富商,仔细询问案情。王富商自然一口咬定我私贩官盐,还编造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我则不慌不忙,将自己如何改良制盐技术,如何低价售盐,如何被王富商恶意打压,以及赵知府如何徇私枉法,一一陈述清楚。
我早有准备,将账簿、契约、供词等证据一一呈上。更有许多盐民自发前来作证,证明我售卖的盐价廉物美,是百姓的福音。
李清源大人将所有证据和证词仔细审查,又暗中走访调查,终于掌握了赵知府和王富商勾结的证据。
最终,在铁证如山下,王富商和赵知府的谎言被一一戳破。赵知府被革职查办,家产充公,而王富商则被判流放三千里,所有财产尽数赔偿给被其欺压的百姓。
我站在公堂之上,听着李大人宣判的结果,心中积压已久的阴霾一扫而空。正义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案子结束后,李大人特意将我叫到一旁,语重心长地说道:“戴小宇,你是一个有抱负,有才干的年轻人。你的制盐之法,利国利民,我会如实上报朝廷,为你请功。”
我连忙道谢,心中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我要在这片土地上,开创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
离开府衙时,温暖的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未来充满了希望。
“戴老爷,我们回家!”张叔激动地迎上来,身后跟着一群欢呼雀跃的盐场工人。
我笑着点点头,在众人簇拥下,踏上了回盐场的路。然而,我并没注意到,在人群的角落里,有一双怨毒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