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吗？
三个字出来，就代表了他们动心了。
实际上，这年头，农民拿自家的农副产品换点东西，还是可以的。
也有人去乡下换点鸡蛋什么的。
这些都可以，只是不能放在明面上，不能大肆宣传。
顾云阳今天在这里，也只是跟刑所和指导员说两句。
顾云阳道：“那肯定方便。不过这个事情不太好说，我可以帮忙换点粮食。就算是细粮，也是可以的。但是，这事情，出了这个门，我是不会承认的。”
私底下做的事情，按说也没有太大问题。
就是怕有人上纲上线的。
刑开拍拍胸脯：“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们肯定不会往外说的。”
顾云阳当然相信他们，人品都是信得过的。
但顾云阳也不想惹事，想了想，顾云阳道：“这样吧，我就和刑所还有指导员你接触。
之后你们需要什么，给我列个单子，回头给我说一声。
然后我换到了，就直接把东西给你们送家里。
其他人，我就不接触了，行吗？”
顾云阳这是谨慎起见。
刑开想了想，也觉得不错。
交易粮食什么的，虽然他们也不会量大，但说出去，仍然不太保险。
接触的人少，就更加安全。
“行，就按你说的办。”
把事情定下来，顾云阳就告辞离开：“我还要去农机厂那边看看。”
农机厂的事情，现在在公社也不算什么秘密了。
毕竟自行车都已经生产出来了。
普通的公社居民可能还不是那么消息灵通。
他们这些派出所的干部，肯定是都知道的。
“这云阳，还是厉害。”
“帝都来的高中生呢。据说还看了一图书馆的书。那脑袋里的知识，怕不是一箩筐？”
“办事也牢靠。不过说起来，这粮食真要换一点。咱们每个月工资倒是不少，手上有钱，也没地方买粮食。光靠家里的老人地里分的那点，根本不够。”
“那就和云阳换一点。我们家邻居之前去黑市换过。这新开的黑市，价格良心了很多。”
“谁说不是呢？你要换多少？我得换个五十斤细粮，我妈最近生了场病，得吃点细粮好好的补补。”
……
从派出所出来，顾云阳骑了自行车去农机厂，很快就看到了樊志坚。
“樊叔。”
樊志坚现在也是忙的团团转。
这傅恒和李行的能力，就是比顾云阳要差很多。
之前改造生产线的时候，明明看顾云阳就那么轻描淡写的几下就好了。
每次遇到什么问题，顾云阳都是很厉害的。
基本没有什么问题，根本不会耽误时间。
怎么顾云阳一走，这事情就这么多了？
还有培训员工，傅恒和李行的道行还是太低了。
“你来的正好，咱们厂忙着呢。你来帮帮忙。”
樊志坚拉着顾云阳，不等他停车，就要拉着顾云阳去车间。
顾云阳哭笑不得：“樊叔，让我先停车。然后咱们再说。”
樊志坚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我太着急了，连这个都没有注意到。行，你快停车吧，我都被催促的，头发都要掉光了。县里给我联系了县供销社，还有市里的供销社，一下子就要五十台自行车。咱们这合格的工人太少了，短时间内根本没有办法提供这么多。”
这年头，自行车绝对是个稀罕物。
永久和凤凰两个牌子，一百八一台，还需要票。
这可是这个年头结婚用的大件，三转一响的一件。
顾云阳停好车，听到樊志坚说的，也是挺开心的。
农机厂转型成功，生产线改造成功了，生产资质也办好了。
但如果自行车卖不出去，囤积在手上，这农机厂的发展也难。
别奇怪，计划经济就是如此。
你手上有好东西，也未必能送到供销社去。
也是需要一点契机的。
看来，那位陈县长还是很给力的，也很关注这些企业发展。
是一个好样的。
顾云阳一路走来，还没进去呢，就听到傅恒的大嗓门。
“不是说了么？这机器很娇贵的，能不能小点力气？”
“你都不带脑子的吗？我之前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樊志坚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这员工培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顾云阳虽然是老师，传授了傅恒和李行两人技术。
但是，顾云阳离开后，傅恒和李行就是农机厂的技术员。
他们给员工培训，效果很显然，并不是太好。
顾云阳摆摆手：“没事，术业有专攻。他们可能都太着急了。”
毕竟年轻么。
樊志坚差点翻白眼，说别人年轻，你自己才是真的年轻吧？
那俩人的年纪，可都比你要大啊。
“傅恒，李行，你们俩来一下。”
正在给工人们培训的两人，本来就很烦。
听到樊志坚的声音，还以为他又要给自己提什么意见。
每次都说，要他们耐心一点。
可是，他们真的没想到，这些工人是真的很笨啊。
这点知识都学不到？
就算是以前只做农具，现在做自行车，提高了很多的技术含量。
也不至于这样吧？
可是一转头，两人的脸色都还没变呢。
脸上的那一点点不耐烦都还没来得及收起来。
就看到了顾云阳。
“顾老师。”
傅恒十分狗腿的跑过来。
他根本就一点都不记得，当时，顾云阳还卖给他一份工作呢。
顾云阳点点头，毕竟不是真的师徒。
他年纪小，也没打算要真的收徒。
傅恒喊自己老师，或许有那么几分真心。
但这份真心有多少，从他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并没有多少。
顾云阳也不在意。
“别着急啊，有点耐心。”
接下来，顾云阳接手了培训的工作。
傅恒和李行之带一小部分进步比较快的人，开始加班加点的工作。
要完成订单，打一个漂亮仗。
要不然，回头农机厂就白改造了。
后续的订单也不知道怎么弄。
这边，顾云阳之前就已经看了他们的操作，知道这些工人的受教育程度其实并不高。
之前就搞几个锄头的，现在要造自行车，完全不一样啊。
但操作也是有相通性的。
顾云阳温声说道：“接下来，我来给大家培训。不用紧张，其实自行车和锄头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不都是用铁做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