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欣兰的一再坚持下,陶顔言没有送她去太医院,而是直接送回了昌平王府。顾忆也只是看了欣兰两眼,便没再多话,一路护送陶顔言回皇宫去。
陶顔言掀开马车帘子,朝外面瞅了瞅顾忆两眼,发现这表哥莫不是对情情爱爱不感兴趣?不然人家女孩子那么明显的暗示,他都纹丝不动,若一直这样下去,何时才能脱单啊?
到了宫门口,陶颜言决定还是得提醒表哥两句。
“表哥,你觉得欣兰郡主怎么样?”
顾忆皱眉看向她,无奈道:“郡主千金之躯,自然很好。”
“那表哥对郡主有好感吗?她将来有没有成为我表嫂的可能?”陶颜言干脆直接挑明。
顾忆深深看她一眼:“我的事,你以后别管了。”他心里发苦,拒绝她为自己做媒。
陶颜言叹了口气,“强扭的瓜果然不甜”,看来月老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顾忆表哥想谈个什么样的女子就随他去吧,她心累了。
送陶颜言回宫之后,顾忆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闲逛,逛着逛着便又来到了昌平王府,他的眉头深深皱起,思考着是不是要再见一面,将荷包还给欣兰郡主。
之前她死活要送给自己,结果推搡之间她崴了脚,哭着让自己收下荷包,一个心软他便收下了,可这荷包就是个烫手山芋,只有还给她,他才心安。
从陶颜言的言语中,他也听出,陶颜言是有意撮合自己与欣兰郡主。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对陶颜言抱有任何想法,可他的心还没空出来,还没法一下子让别人进去。
“咦?顾将军?”昌平王从外面回来,就看到顾忆在门口徘徊,上前奇怪地看着他:“顾将军是来找本王的吗?快快快,快进去喝杯茶。”
顾忆原本是打算走了,可不料昌平王太热情,直接让人帮他牵了马,就拉着他的手进了昌平王府。
“今日小女陪贵妃去皇庄了,你来的真不巧,不然本王引荐你们认识下。”昌平王对顾忆那是十分满意,恨不得现在就拉郎配。
顾忆耳尖有点红:“不必了,我们已经见过。今日贵妃娘娘去皇庄,我也去了。对了,欣兰郡主她崴了脚,却不肯就医,方才已经被送回王府。”
昌平王一惊:“什么?又崴脚了?”他摇了摇头:“我这个女儿啊,从小总是冒冒失失的,可怜也没有母亲教她。”
顾忆并没有打听过欣兰郡主的身世,此刻听到她没母亲,突然有点难过。
“她母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病故了,我后来也没有续弦,府中只有两个姨娘。姨娘也不可能教导她,所以这么多年养成了内向的性子。哎,眼看着她年岁渐长,也没个人给她物色夫婿,我只好求了陛下,请他帮忙……呵呵,帮忙撮合撮合一下你与小女。”
昌平王将事情说开,反倒也轻松多了。
顾忆没说什么,坐在前厅喝着茶,等着昌平王去后院先看看欣兰郡主。
一听说顾将军去而复返,还在昌平王府门口徘徊许久,欣兰郡主的眉头就深深皱起。
“也许,他是来还荷包的。”欣兰一颗心酸涩无比:“父王,有劳您出去跟他说一声,那荷包要是不喜欢,直接扔了便是,也不必再还我了。”
昌平王看着女儿郁郁寡欢,口是心非的样子,叹了一口气:“罢了,他既对你无意,早些拒绝也是好事。你放心,京城的青年才俊,父王会再替你好好相看的,我就不信除了他顾忆,就没有别的好儿郎。对了,那戚将军我看也不错,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与为父喝过几次酒,那也是个妙人哪!”
欣兰见过戚仪征,比顾忆平易近人多了,不过,好像还是不苟言笑的顾忆更神秘一些。
欣兰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猛的摇了摇头,把脑海中关于两人的对比摇走。
“还是算了吧父王,今日贵妃娘娘一席话让女儿感触颇深,我觉得我也不是非得嫁人。若是遇不上真心中意我我也真心喜欢的,那女儿就一辈子不嫁,陪着父王好了。”
昌平王一噎,虽然他也舍不得女儿嫁去别家受苦,可女大当婚,他也不能让女儿孤苦一生啊!
“说的什么胡话,你不能在顾忆这里失败了,就产生消极想法。这样,戚将军那边,我安排下你们见一面,万一成了呢?”
欣兰死活不肯:“父王就别折腾了。”
昌平王一听,叹了口气:“京城的宴会你一个人没法去,皇家的身份也难免遇上一些心怀鬼胎刻意接近的人。你不要多想了,为父心里清楚,你就安心等着吧。”
难得被他看上的青年才俊肯定得见,戚仪征虽然家世比顾忆差了许多,但论圣心,那还是戚仪征更得陛下喜欢,那可是陛下从小的伴读呢!关系可不是别人能比的。
溜达到香满园大吃大喝的戚仪征打了好几个喷嚏,惹得江盈盈嫌弃不已:“你最近都别来了,免得过了病气给我和东家。”
说完,一溜烟跑好远。
再说这昌平王府,顾忆等了一会儿,才见昌平王出来。
“郡主没事了吧?”顾忆问道。
昌平王捋了捋胡子:“小伤而已,养段日子就好。对了,小女说她做了个荷包送给了将军,将军若是来还荷包的,那请放下就好,不是什么大事,将军无需放在心上。陛下那边,本王自会去请陛下再帮忙看看别家的孩子,就不打扰将军了。”
顾忆一听,竟鬼使神差地回道:“荷包已放在家中,下回再带来。”
昌平王眉眼一抬:“一个小小荷包而已,无需再跑一趟,不喜欢扔了便是。”
顾忆的手紧了紧,心情复杂。
昌平王也是个行动派,睡了一觉起来后越想越气闷,踩着点就进了宫。
“陛下,欣兰的婚事,你可得再帮忙上上心啊!”
贺临璋昨日也听陶颜言说了,顾忆似乎对欣兰无意,他笑道:“皇叔看上了谁,朕替你做媒。”
昌平王看了眼一旁汇报公务的戚仪征:“不知戚将军可有定亲?”
戚仪征一个激灵,脑海中不知怎的,提到议亲两字,竟然闪现出江盈盈那张古灵精怪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