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时间很快就过去,我原本以为会出一些幺蛾子,结果平平静静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的事。
粮食已经陆陆续续被搬运进船底,还有半个时辰两艘船就正式启航。
“布莱德,百夫长叫你。”
一名穿着破烂士卒的海盗对我喊道,关于百夫长叫我过去,我是有心理准备的。
这些天海盗们也没闲着,都要进行上上下下的了解,先是千夫长逐一见过手底下的百夫长,然后百夫长在逐一接见最底层的什长。
我来到最上一层的房间外,守门的海盗倒是很像精锐的士卒,甲胄也非常的新。
“进去吧,不要试图对里面的大人动手,否则……”
他没说完,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我很疑惑:
难道里面的人是某个大人物的子嗣过来镀金?
“大人放心,我对帝国忠心耿耿,誓死效忠里面的大人。”
他推开房门,里面居然飘出一股淡淡的香气,这气味我有闻到过,是开罗城夫人们最爱用的一种香液。
我刚走进房门,士卒就把门给关上。
“忠心耿耿?誓死效忠?哈哈,没想到伊国皇帝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里面传出一道女子的声音。
伊琳特?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女人就是伊琳特,她是普通普通士卒的打扮,却掩盖不了她的美貌,即便这种破烂的甲胄,在她身上也掩饰不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你想要干什么?”我开口询问。
她是知道我的身份的,现在能和我平静在这里,没有选择大批人马抓我,应该是不想对我做什么。
以她的权势,以她的号召力,让一个军团过来抓我也不难。
“偿还之前欠下你的一条命。”
有一件事我很好奇,走到她面前说:
“你真的能预言到以后的事?”
这不由得我信与不信,事实就摆在面前。
她能预言到两年后的事,不得不承认,我现在确实算是她手上的人,可这是怎么做到的?
“真的。”她简单是回答。
我觉得达茜应该选伊琳特作为新的“神”,她非常合适。
“那你有梦到关于我的其他事吗?”
“你……会死。”
这不是废话吗?难道人还能长生?
她说道:“好了,下去吧,我可是把欠下的人情还清了。”
她不想在“预言”的事上多说,但我却有些急了。
淦!
人情是还清了,那我之前给梅丽娜的“保命信”算什么?真的能保住梅丽娜吗?
我没有立即离开,留下想要先从其他地方询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有幸,我在一科尔城发现你的人皮面具,又在婆落镇找到我曾经睡过的床,还有普洛斯的口述,我相信,你因为一些原因留在了这里。
但我当时没有太多人手找你,按照普洛斯的说法,你的身边有一个老头,沿着这线索却怎么也找不到你,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回到开罗城,我的人手多了起来,就打算用船只‘钓’你。
我了解过,从我回来之后,没有大型船只离开,你不可能离开。我下令让其他的船只暂时不动,只有一艘船的情况下你只能尝试。
果然,七天前,你出现了。”
“不可能,我戴着人皮面具,你也不可能一直在这里蹲守,更不可能看出我的伪装。”我不相信她会这么做。
“自然是上帝让我知道你就在这里。”她神秘的说,非常有一种“神使”的感觉。
这……好像是唯一说得通的地方,可更是说不通的存在。
“哈哈,你信了?告诉你也无妨,没有人说你的英利语很特别吗?尤其是在某些调上,就是独一无二都存在。
我把这一特点告诉负责登记的人,而你,在开口的那一刻就已经暴露了。”
她笑起来很美,美得让我想打她。
我身上确实有语调的问题,之前萧破武就是以此知道我是他妹妹教的英利语,我还以为只有萧破武注意到。
还有那个负责登记的人,好啊,哪里是什么“儿子的好友”?分明就是发现了我找的借口,完成了伊琳特安排的任务露出的惊讶。
“他们安排一名百夫长进行闹事,以此延后启航的时间,导致有足够的时间把消息传递给我,也让我有时间从开罗城过来。”
高!高啊!
我真的看不出他们有演戏的成分,一点也没有察觉自己已经再次落入他人之手。
“那个……能不能请求你一件事?”
我开口询问,准备说出让她多加照顾梅丽娜的事。
“你是在‘求’我?”
她用五国语言说道,在“求”的语气上加重。
“是。”
“可我看不到你在‘求’我。”
我明明是五国人,却用英利国的语言说话,伊琳特是英利国人,却用五国的语言和我对话。
“我求了你会答应吗?”
“会。”
“扑通!”
“求你了尊贵是伊琳特小姐。”
我立刻下跪磕了一个头,然后迅速起身,一点也看不出为难的表情,不仅如此,我还表现得很自豪,仿佛刚才跪下的是她,而不是我。
耻辱?
这算什么?
这几个月我也没比牲口好多少,还有那个苏娜,之前还拿脚踩在我的脸上。
本来想着找她好好算账,结果她居然和斯巴达克斯跑了。
“你……好不要脸。”她嘴唇微开,眼神中毫不掩饰鄙夷,鄙夷之下是佩服。
“你能把这人皮面具拿下来吗?看着这张脸很不习惯。”
我拿下人皮面具,她再次露出惊讶都表情:
“难怪,难怪怎么都找不到你,你被抓去做了奴隶,看你这体型,应该是成为了角斗士了。”
她绕着我走了一圈,时不时捏我的肌肉。
“啧啧啧,可惜看不到你血洒决斗场的场面。”
从她的表情和话中我知道,她并不知道项堪的长相,要不然“复活的项堪”她就已经知道是我了。
“项堪,我之前用过的名字。”
“是你?”
她有些恍然,又有些懊恼。
“我之前被要去去看一场,可惜我对那些事从来不感兴趣。
听说你为了梅丽娜杀了多兰主教,而梅丽娜又偷偷放走你,你爱上……”
“我只是希望你能给予她一些照顾,这就是我想要请求你的件事。”我打断她不切实际的话。
伊琳特能抓我,却没有这么做,还和我单独在一间房间。
她已经展示出足够的诚意,我也要适当的展现一些诚意。
如果知道她这么守信,我就一开始寻求她的庇护,也不用遭这么多的罪了。
“我会的,如果我还活着的话。”她做出了承诺。
“对了,之前你为什么会被抓到临海州。”
现在想想这件事不太对劲,伊琳特的哥哥不像是昏君,他们兄妹的关系也很好,不可能让手下带她来到临海州。
“那是被色欲冲昏了头脑的骑士,是他私自将我带走。”
“那你为什么不说?”
“说了你还会把我放回来吗?”她凑上前询问。
确实不会,绝不会,她可能会成为发泄欲望的“肉块”。
还有一件事非常的奇怪,那就是我为什么不一一审问之前俘虏的海盗,连他们的治国政策和观念与五国不一样都不知道。
我当时为什么不问这方面的事呢?
就连我的手下也没有问,而我们却没有觉得奇怪?
好像……有着什么东西阻止我们去想这些问题,让我们觉得合情合理
……
我走出了房间,门口士卒小心的看着里面,确认伊琳特没有意外才把我放走。
原来如此,所以刚才这士卒才让我不要对里里面的人动手。
伊琳特走了,她扮成普通士卒离开了船。
她刚刚离开不久,一道船员的声音就传来:
“启航!”
我内心暗道:
“卢战,你还好吗?我可一点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