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主人有什么吩咐，需要小人去.......。”
法明用眼睛余光偷偷瞄向白云，试图从这位新主人的神色间揣度一二，可刚看到样子，原本还能勉强维持平稳的嗓子，陡然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狠狠掐住了脖颈，戛然而止。
余下的尾音在嗓子眼儿里打转，恰似公鸭嗓子般难听又憋闷的声响。
此时，只见他瞳孔仿若不受控制一般，先是急剧扩张，眼中满是震惊与惶恐。
又在极度的恐惧之下迅速收缩，缩成了两点寒星。
他的整个身体更是不受控制地、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牙关紧咬。
身为化神，千星老祖死没死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可现在又活生生站在他面前，内心急转之下，搞不清楚情况，只得把身子压得更低变得愈发谦卑。
白云见他惊恐的模样，看了一眼李映雪，接过奴仆契约道：“把宗门里面你所知道的事情说给我听听。”
“别想着瞒我，你应该清楚，你们的命我随时都可以收走。”
法明嗓子吞咽，头紧紧贴在地上：“小人遵命！”
................
钟家............
楚牧凭空出现在凌震房间内，眼睛闭上久久没有说话。
那枚种子上浓郁的生命气息是水之大道演化出来的，本就不存在的花又怎么会开。
只不过他回来了，花就会开！
时间过了良久........
“与天斗其乐无穷，这是哪个疯子说出来的，里面的乐趣我怎么一点儿都没感觉到。”
楚牧深吸口气，睁开双眼，揉着眉头缓缓道。
“不知道轮回权柄有没有办法阻止身体魔化。”
“如果不能阻止，那就尽量离这边远一点儿吧，别波及到这里才是。”
“就怕轮回那个家伙也有问题，目前唯一能信的就只有楚氏皇族。”
“可他们都已经死光了，仙落时代不仅没有气运圣龙一脉、日月皇朝也没有。”
石山的记忆包含了这个大世界各种庞大的势力，但偏偏就是没有楚氏的任何印象，就像是本就不存在一样。
楚牧眼眸微眯，显得阴晴不定，咬着牙道：“时间，是不是你搞的鬼。”
“难不成楚氏真的被你给堙灭在时间长河了吗？”
“可为什么这个时空里面还会有他，我也还有印象。”
“奇怪........”，不解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
“我还是差的太远了，到底该怎么破局，按照别人说的路走，万一其中有一个关键的信息是骗我的，那我肯定会死，这个世界必灭.......”
“世上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也会死。”，楚牧瘫坐在床上，眼眸闪动，忽的系统曾经说过的话语在脑海里重现。
【但有一个除外，那就是洪荒大世界的天道，那是魔神鸿钧以身合道化为的天道！】
楚牧僵硬的脸色一变，双手猛地握紧。
“洪荒、鸿钧是真的。”
“那这么说，盘古是真的，三千魔神肯定也不会有假。”
“一力破万法，三千魔神是不是可以等同于三千大道。”
“对了...对了，我干嘛要执着于别人的路。”
“我自己又不是不能修炼，功法我有，道我也可以去想办法领悟。”
“我为什么不能走出自己的道，圣人之上是天道。”
“盘古大神能开天辟地，足以证明他要强于天更强于道。”
楚牧原本黯淡的眼眸，渐渐泛起亮光，随后又苦恼的揉了揉额头。
“目前还是得想办法安稳到圣地，再把冰梦妍培养起来帮我去猎杀高级系统才是。”
“她一个人估计不够，如果不行还得考虑换一个。”
“对了，天一圣地还有两个可以用。”
“若轮回权柄是真的，不知道能不能帮我偷天换日。”
“可惜没注意，把大师兄丢回去了，不然他一个人估计就够了，也用不着这么麻烦。”
“走一步看一步，眼下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了。”，话音落下，楚牧沉下心神继续参悟体内已有的道则，房间陷入寂静。
第二日，太阳升至正上方...........
房间内，“哗啦！”一声，空间破碎。
楚牧收敛心神，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当看到空间破开人久久都没能出来。
稍微感受了一下，神色微变，正想进去查看。
就见凌震浑身鲜血，脚步踉跄得从里头不受控地翻滚而出，身形狼狈不堪。
双眼空洞无神，死寂气息仿若实质环绕周身。
楚牧瞳孔骤缩，体内蛰伏的水之大道猛地激荡震颤，周身血液受其牵引，破体而出，刹那间幻化成磅礴浓郁的生命之力，冲刷而去。
生命之力裹挟着温润的金光，一重重地漫过凌震身躯，使得他身上狰狞的伤口在光芒轻抚下，逐渐愈合，鲜血渐止，原本涣散的眼眸也微微聚起一丝神采。
楚牧面色凝重，却不敢有半分松懈，持续催法则，引导着力量滋养，过了好一会儿，见凌震气息变得平稳身上伤势痊愈才松了口气道。
“宗主，发生什么事儿了，你怎么？”
“厉害！不愧是法则。”，凌震震惊的打断，脸上扬起笑意。
“没什么事儿，主要去的时候遇到了点儿意外，没想到那儿还有其他人。”
“其他人？”，楚牧眉头一挑，有些不明所以。
凌震干咳一声，似不想提及一样，抬手一枚暗红色令牌脱手而出，在空中划过弧线，令牌正中央，“万天”二字尤为醒目。
“说这些没什么意义，这是万天圣地外门长老的令牌，你负责看守外门藏经阁和炼丹。”
“还有这是我那好友的尸身，容貌这些还保存完好。”，说着一具衣衫破旧、浑身鲜血的中年书生出现在地上。
“他的性格喜怒无常，但大多数时候都比较温和。”
“你去装他也是蛮合适的。”
见没得到回应，凌震眉头微皱转过头道。
“不死，你听到没有。”
楚牧看了一眼地上浑身鲜血的尸体，又看了一眼浑身鲜血的凌震。
愣了半晌，“宗主，这人看着不像是早就身陨样子。”
“怎么...感觉跟才死的一样？”
“咳咳咳！”，凌震捂着嘴干咳几声，眼神躲闪的把头转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