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不再犹豫。
苏颜突然从怀中抓出两条蛇扔了过去。
“小心啊,有毒蛇。”
护卫瞳孔一缩,真的是蛇,瞬间闪现到了一边,抽刀将蛇砍成了两段。
苏颜走位走位,一下就打开了大门,转头朝身后惊恐的谢南城笑了笑,然后冲了出去。
“嘤嘤嘤,我要去告御状,圣明的皇帝陛下,救~命~啊~~~~~”
曲调尖锐不带一丝悠扬,跑到街上,街上百姓都为之一愣。
欸?
这谁?
刚才是什么东西过去了?
谢南城站在侯府门口没有追出去,他知道完了,这次闹大了。
他狠狠踹了护卫两脚,没用的东西,拦个女人都拦不住。
那个疯婆子,这么闹对她有什么好处,侯府的脸丢光了,难道她就能得到好了?
天真!
谢南城没有去追,那女人要去告御状,他准备一下就进宫去守着。
苏颜预判了他的预判,并没有去告劳什子的御状,告御状需要先受刑,谢南城也知道这点,更知道以苏颜的身体,可能还没受完刑人就已经死了。
谢南城做好了挨训闭门思过的准备。
但是苏颜跑到中央大街后就不跑了,像幽灵一样,脸色苍白,西子捧心,嘴角挂着黑色血迹,挪动着小碎步,看的围观百姓同情不已。
来到这条街上最大的酒楼,走了进去,开始点餐吃饭。
点了几桌满汉全席,邀请看热闹的百姓陪她这个可怜女人一同吃饭。
“这位夫人,满汉全席可不便宜,您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跟我们说说,吃了您的东西,大家伙也帮你想想办法。”
“是啊,这位夫人,您看上去不是很好,要不要先找个大夫瞧瞧?”
“没有过不去的坎,这里这么多人,说出来咱们帮你出出主意。”
你一言我一语,热闹的像是喜宴现场。
苏颜幽幽叹了口气,“妾身是忠义侯谢南城的发妻,他如今有了真爱,就想弄死我,霸占我的嫁妆,给我下毒,我想去告御状,可我这身体……咳咳咳!”
众人大惊!
“竟是那样的恶贼,糟糠之妻不下堂,那谢侯爷居然如此狠毒。”
“前段时间还有传言说谢侯爷的原配夫人善妒,听说了侯爷被赐婚,一病不起,原来是中毒了啊。”有人恍然。
“肯定是中毒啊,嘴角的血都是黑色的,这很明显就是中毒嘛。”
“岂有此理,等老夫明天上朝定要狠狠参上他一本,奸诈无耻,枉为人夫。”人群中一老头义愤填膺,边说边吃的欢快,此人是当朝御史大夫,为人清廉公正,油盐不进,谁被盯上谁头疼。
苏颜没想到还有条大鱼,京城多的是达官显贵,这不就遇上了,说不定这里面还有,只是没有冒头。
“那就多谢这位大人了,世人都知我苏氏是江南首富,当年嫁妆何止十里,如今落到这番下场。”
苏颜语气惋惜,感叹原主的命运,塞了一块红烧肉进嘴里,这肉有点甜了。
“不用客气,不过苏夫人,这样一来,今后要如何自处?冲动了啊!”御史老头摇头说道。
苏颜无奈,“不冲动,我要是不逃出来,我就死在侯府了,如果必须死的话,我也要死在外面。”
说着,苏颜又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她漱了漱口,继续边吃边聊,看的在座的人one愣one愣的。
还有人竖起大拇指,牛逼!
众人对苏颜的话信了九成,要不是被逼急了,谁愿意走这条必死的路,这是在吃最后一顿饭啊。
想到这里,众人对苏颜更加同情了,高门大户里竟然如此龌龊。
“苏夫人,你是太子殿下的养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谢侯爷有功请求圣上赐婚,你既然不愿再回侯府,不如请求圣上准许你和离,这样也有一线生机。”一位书生说道,这饭菜真好吃,这位苏夫人是好人啊。
“是啊,可以和离啊,好死不如赖活,您去求求太子殿下,人命关天,总不能看着养了自己十几年的养母被活活害死吧!”
“此言有理,养父养母都有恩,谢侯爷既然又娶了娇妻,何不放发妻一条生路,多狠的心啊,怎么下的去手。”
“狼心狗肺,苏夫人多好的人。”
“谢侯爷真不是东西。”
“慎言,小心谢侯爷把你也杀了,他连发妻都害,无法无天。”
吃人嘴短,都在替苏颜想办法。
当初在一旁看热闹事不关己,现在吃了苏颜的饭,就帮忙出主意了,这吃的是人情世故啊。
听过娶续弦的,平妻还是头一份,谁家的正头娘子有两位的。
这也是欺负苏家是商户,就算再有钱又能怎么样,士农工商,商人甚至排在最末尾的位置。
“多谢大家的好意,你们吃好喝好,这顿饭的银子,我已经付过了。”
“苏夫人大气。”
“苏夫人赛高。”
“……”
即兴演了这么一场戏,还有这么人多陪着吃饭聊天,苏颜挺高兴的。
而另一边。
谢南城真的以为苏颜要去告御状,他回屋洗漱了一番,准备进宫面圣。
结果……
谢南城等了许久,既没等到苏氏死去的消息,也没等到宣他进宫挨训的旨意。
“谢东,去看看那个女人在搞什么鬼?”
谢南城有种事情失控的感觉,他好像一点都不了解身边人。
“是,侯爷。”谢东领命出了府。
谢东沿路一直到宫门口,都没见到夫人的身影,又返了回去,问了沿边的商贩,才知人去了中央大街。
在最大的酒楼鸿福楼见到了他们侯府的夫人,脸色惨白,时不时吐口黑血,但这并不影响她吃饭。
鸿福楼的大堂坐满了人,座无虚席,堪比婚宴现场,热闹至极。
里面不乏传出一声声咒骂他们家侯爷的话,让谢东心惊肉跳,骂的最凶的,竟然是镇南王家里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