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跟太子对视了一眼,都有种遇到猪队友的感觉,当初那个精明算计的谢侯去哪儿了?
苏颜在皇宫养了几日病,身体稍稍恢复后便主动提出出宫。
皇帝没有挽留,吩咐太子妥善安排她的去处。
太子亲自为苏颜安排了一座僻静雅致的宅子,让她安心住下。
忠义侯府是不能回去了,他也怕谢南城会不会再次失去理智,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他真的很难办,也不想再为这位养父收拾烂摊子。
苏颜虚弱地靠在软塌上,脸色苍白,“多下殿下费心!只是,世道对于女子而言多艰难,我还得回一趟侯府,将我的一应事物拿回来,还得麻烦殿下派些人手,谢侯他……”苏颜苦涩一笑,没有继续说下去。
谢南城恨不得杀了她!
上京城的流言蜚语早已沸沸扬扬,将谢南城说成了一个自私自利,薄情寡义,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
楚佑点头,尽快将这两人分开的好。
他现在的处境就好像父母自相残杀,无论他帮哪一方都会被世人唾骂。
“母亲不必如此客气,您养育我多年,我自当尽心尽力,您什么时候想去侯府,就拿着这块玉佩找曾将军即可。”
苏颜脸上露出喜色,接过玉牌,要去侯府找茬怎么能没有打手呢。
谢南城被禁足了,不能出府,但是苏颜能进去啊!
待太子离开后,苏颜缓缓坐直了身子,脸上的虚弱之色一扫而空。她走到窗前,望着院中盛开的桃花,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夫人,奴婢给您炖了血燕润润喉。”桑叶端着玉碗进来。
桑叶的卖身契早就还给了她,在苏颜离开侯府的时候,她拿着包袱也出了侯府,等着苏颜回来。
“嗯,桑叶,你去买些下人回来,我们住在这里是暂时的,到时候这里的人带不走。”苏颜说道,这座宅子不是她的,她不想费心打理。
桑叶接收命令就去办了。
第二天一早,苏颜就拿着太子的玉佩去找了曾将军,希望能保证她的安全,她今天可是要去打劫的。
曾将军接过玉佩都不用核实,太子昨日才和他提过此事,没想到今天就来了,这是一刻都等不了啊!
“夫人放心,本将军一定不会让夫人受到一点伤害。”曾将军拍胸脯保证,区区一个忠义侯而已,不过是个文臣。
苏颜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份嫁妆单子,语气淡然,“多谢将军,今日我要去搬回我的嫁妆,还请将军派人随行。”
曾将军扫了一眼嫁妆单子,不免暗暗咋舌。
这嫁妆单子上的物品琳琅满目,价值不菲,难怪这么急切。
他当即点了数十名精锐士兵,浩浩荡荡地跟着苏颜前往忠义侯府。
一行人闯入侯府时,谢南城正坐在书房里喝闷酒。
皇帝禁了谢南城的足闭门思过,但并未限制侯府其他人的行为,因此谢南城的日子过的还算滋润,想吃什么想喝什么,直接吩咐下去买便是。
听到外头的喧闹声,谢南城皱了皱眉,正要发火,却见苏颜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他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苏颜站在门口,柔柔一笑,“侯爷,圣上已下旨与我们和离,我也该拿回我的嫁妆了。”
谢南城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猛地起身,怒视着苏颜,“苏氏,你这是什么意思?嫁妆?你还有脸来要嫁妆?”
苏颜不慌不忙,将手中的嫁妆单子展开,淡淡道:“侯爷,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每一件都是我苏家的陪嫁,如今我们既已和离,这些东西自然该物归原主。”
谢南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苏颜骂道,“你……你这个毒妇,你的嫁妆都被你用完了,哪里还有什么嫁妆,给我滚出去。”
嫁妆用了多少苏颜最是清楚,前面的出处都有记录,但是被苏颜收入空间的一半没有啊,她就不能贼喊捉贼多要一笔?
用了一半,就让他们赔偿一半,很公平了,还没有算原主每个月补贴进去的,便宜他们了。
苏颜依旧面带微笑,“侯爷,既然缘分已尽,好聚好散才是,还请侯爷不要为难,我知道有些嫁妆是用掉了,但是还剩下一半呢,老夫人趁我晕迷,强抢我私库钥匙,用来给余书兰下聘又做面子给她弄嫁妆,莫非以为这样就能占为己用?”
“那不好意思了,我没死成,请你们统统拿出来吧!”
原来是个吃软饭的。
曾将军冷冷看谢南城一眼,抱拳道:“谢侯爷,末将奉太子之命,特来保护苏夫人取回嫁妆,还请侯爷配合,不要让我们难做。”
谢南城闻言,心中一沉。
侯府哪里还有苏氏的嫁妆,都在他母亲那里,可是母亲偏偏不承认是她拿了。
在书兰管家后,就提过这个问题,剩下的嫁妆似乎不翼而飞了。
可是这说出来谁信?
谢南城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你那些嫁妆,本侯折合银两补给你,这样你满意了吗?苏氏,你别忘了你在侯府用了多少珍贵的药材,也要给本侯吐出来。”
翻旧帐了,苏颜才不怕,惊讶道,“侯爷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这一身毒,侯爷是不是该先给我养好了?真真是长见识了,怎么能如此不要脸,捅我一刀,还跟我算医药费,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谢侯爷。”
曾将军连连点头,确实,太不要脸了,这件事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虽然他想不通谢南城为什么要这么做,脑子有病一样想杀了发妻。
随行的一众士兵也都鄙视的看着谢南城,人模狗样,传言非虚。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谢南城对苏颜怒目而视,目眦欲裂,“我没有下毒害你,我是冤枉的。”
苏颜叹息一声,目光真诚,“别说了,我信你,但是事已至此,你想杀了我是真的,所以,你什么时候把银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