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城的倒下让侯府上下陷入了一片混乱,仆人们惊慌失措。
管事的急得满头大汗,连忙派人去请府医。
府医匆匆赶来,一边摇着头,一边开了一副祛火的方子,怒极攻心,火气这么大做什么,再生气也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这侯府的糟心事太多,不适合养老,或许该考虑离开这里了。
余书兰还在痛心被搬走的宝物,就被告知侯爷晕倒了,她都好想晕一晕,就不用管这些破事了。
自苏氏离开侯府,余书兰便成了侯府唯一的主母,这明明是她想要的,如今却异常烫手。
管事的眼神有些微妙,自从余夫人进门后,府里就没有消停过,跟扫把星一样。
经过此事,老夫人对余书兰也颇有微词,要不是看在两个孙子的份上,非得好好磋磨一番不可。
余书兰心中委屈,她虽有谋划,但根本原因还是在侯爷身上,她只想要侯府主母的位置,可没想过让苏氏死。
闹成如今这样,回过头来,处处透着诡异。
这场闹剧中,谁都没得到好处,苏氏儿子没了,身体垮了,侯府名声扫地,基业崩塌,可谓是两败俱伤,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没有了收入来源,谢南城下令缩减府中开支,遣散不必要的仆从奴婢,尤其是那些曾经伺候过苏颜的,一个不留,全部发卖。
佩兰满脸不可置信,她背叛了原主子想要谋个好前程,结果什么好都没落到,被卖给了人伢子,她不甘心大吵大闹请侯爷做主,却没人理会。
谢南城无暇理会这些琐事,余书兰也不愿多管,一看到那些曾经伺候过苏氏的下人,她就会想起被苏氏搬走的那一箱箱财物,心中不由得一阵绞痛。
苏颜大张旗鼓地从侯府搬走财物,引得百姓们议论纷纷,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侯府则是闭门谢客,缩衣减食,等待谢南城解除禁足再次得到重用。
余书兰育有两子,长子谢玉堂成了太子伴读,跟随在太子左右。
次子谢玉墨在书院就学,这次的事情多少影响到了他。
余书兰到底是皇帝赐婚,同窗们开始羡慕谢玉墨从外室子成了嫡子。
如今演变成这般,同窗们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说谢侯爷宠妾灭妻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真狠啊,真的要灭了发妻。
虽然大家什么都没说,但那种目光注视下,谢玉墨还是请假回了侯府,暂时避开,等风头过去再去书院。
可是只要苏颜还在京城,就永远避不开。
苏颜不是什么低调的人,有对比才能衬托前夫哥的不幸,就怕前任比自己过的好。
……
苏颜刚搬了新家,需要置办的东西比较多,特别是人手,院子里的护卫不能少,婆子要买最彪悍的。
京城的治安不错,天子脚下,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动手,就怕来阴的,防不胜防。
苏颜去了伢行,见到了原主当初院子里的人,想想也就明白了,侯府没银子养那么多人,最看不惯的自然就是跟原主有关的人。
剧情中倒是没有这一出,原主死后谢南城的生活质量虽然下降了,但是还有原主一半的嫁妆在那支撑,没有伤筋动骨,及时调整了过来。
佩兰见到苏颜心中一喜,喊道,“夫人!”
其他丫鬟仆从也纷纷投来期待的目光,希望苏颜能将他们买回去。
苏颜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就走开了,吃里爬外的东西要来干嘛。
突然,苏颜的目光落在一个大个儿身上,坐着都跟小牛犊似,身材壮硕,脖子上戴着铁圈,眼神凶狠好似吃人的野兽。
苏颜抬手指了指,“那个人,怎么锁着?”
伢婆看了一眼,眼里带着些许恐惧,“夫人,那是个傻子,不通人性,性格残暴,被退回来几次了,都是打伤了主人家,夫人还是看看其他的吧,这人过两天就送去边关,要是那边不收,只能让他自生自灭了。”
苏颜点头,淡淡道,“我挑的那十个婆子丫鬟,还有十个奴仆,这个作为添头送我,要是死了,没关系吧?”
伢婆连忙笑着道,“当然没关系,夫人能赏他一口饭吃,他就该感恩戴德了。”
苏颜走到男人跟前,“跟我走,给你吃肉。”
男人凶狠的眼神褪去,声音嘶哑,吐出一个字,“肉!”
苏颜勾唇,“管饱!”
男人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站起来的男人更高了,简直就是人形黑熊。
买好了人,苏颜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找了曾将军。
曾将军有些好奇,这位苏夫人又来找他做什么,太子殿下并没有任何吩咐。
苏颜微微一笑,由桑叶搀扶着,显的弱不禁风,轻声开口,“我这次是来专程找将军的,将军也知我得罪了谢侯爷,需要护卫,想问问将军手下的兵想不想赚点茶水银子。”
曾将军皱了皱眉,这女人还想调兵?
苏颜看出他想差了,解释道,“将军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将军负责京城的安全,不知是否介意多派些士兵在我的宅子外巡逻?另有酬谢!”
她的要求不高,如果他们每日的巡逻次数是两次,她要求多增加一倍,加班费用她出。
曾将军听懂了苏颜话里的意思,是个聪明的女子,他压低了声音问道,“苏夫人打算出多少?本将军的兵可不便宜。”
苏颜眨了眨眼睛,同样低声道,“他们俸禄多少,我按两倍出。”
曾将军心头一跳,试探性地说道,“当真?一队士兵巡逻起码……起码十二人。”他故意说多了些,实际加上领队也就七人。
苏颜点头,“岂敢骗将军,就按十二人算,只要每日在我宅子前多巡逻几趟即可。”
曾将军思索片刻,这要求不过分,他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好,苏夫人,这点小事本将军答应了。”谁的兵谁爱护,他是个开明的将军。
苏颜满意的笑了,她意在震慑宵小,毕竟她如今是弃妇,手中又有大量财物,难免惹人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