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巧铺子。
一辆马车停在铺子门口。
有全家的直接在铺子外大声嚷嚷。
“快来看啊,这七巧铺子果脯都是坏的,还卖给客人,丧尽天良了。”
七巧铺子的伙计见状连忙去喊了掌柜的出来。
等掌柜的出来的时候,有全家的已经把那些发软的果脯,给了附近看热闹的人尝了。
“你们尝尝这果脯,是不是已经发软了,这七巧铺子丧了良心了,这样的玩意,高价卖给我们沈家。”
有位穿着不错的丫鬟尝了下果脯,一下就发觉不对了。
这丫鬟的主家也是大户人家,她作为大丫鬟,跟着主子也吃过不少这家的果脯。
“我们沈家虽不是大户人家,可主家昨日乔迁之喜,来的都是官员和其家眷,这样的果脯,如何拿来待客?”
有全家的拉着附近一个眼睛一直滴溜的大娘诉苦。
七巧铺子掌柜的一看到地上几个箩筐,眼睛一转:
“这位夫人,我们七巧铺子卖的点心和果脯都是新鲜的,你若随意攀咬,我们七巧铺子也不是好惹的。”
有全家的眼神微闪,看向不远处,见小姐点头,直接拍着大腿嚎叫:
“天哪,卖这样的果脯,竟然好意思出口威胁别人,怎么,你们七巧铺子背后的主子,是皇亲贵胄还是哪位高官啊?”
“就是如此,也不能太欺负人了,我们沈家不小心惹了你们七巧铺子背后的主子还是怎么了?
哎哟,要不是主家细心,这烂果脯让那些贵客吃了,我们沈家的脸面可算是丢尽了。”
有全家的一顿输出,那掌柜的竟然插不上话。
那尝了果脯的丫鬟闻言,问了句:“沈家?可是沈状元家?昨日好似只有沈状元家乔迁之喜。”
有全家的没想到丫鬟也知道沈家,忙不迭点头。
“是,主家是沈大人,姑娘,你说,这七巧铺子是不是故意如此做派,咱主家昨日的客人可都是贵人,
连果丹郡主和太子都来了,这果脯幸亏我们沈家提前察觉不对,若是让贵人吃了,那可不得了。”
那掌柜的听到果丹郡主和太子去沈家,眼睛微瞪。
那丫鬟眼睛一转,低声在有全家的耳旁道:“这七巧铺子好像是慎郡王府的,婶子你别太过了。”
有全家的闻言,看向丫鬟,“多谢姑娘提点。”
丫鬟以为有全家的听了会注意些,岂料有全家的低声和几岁的春生耳语几句,就继续和掌柜的交谈。
让七巧铺子把定果脯点心的银钱都退了回来。
那边,沈青盼在得知七巧铺子是慎郡王府的铺子之后,幂篱下的眉头轻皱。
“跟你娘说,若是能退银钱就退,不能就先撤。”
春生听了话,连忙又跑到七巧铺子前面。
此时七巧铺子外围满了人,春生人小又机灵,没一会儿就挤了进去。
听了儿子的话,有全家的看向七巧铺子的掌柜。
“掌柜的,你们家的果脯都烂了,快把银钱退回来。”
“前日果脯送到你们府上的时候,东西可是没问题的,你如今到我们铺子外闹事,小心我报官了。”掌柜的理直气壮道。
有全家的被掌管无耻的态度气到了,“东西就是你们七巧铺子的,油纸上还有你们铺子的印子,你还能不认。”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私自把果脯给换了,故意过来坑我们七巧铺子,我们七巧铺子做生意多年,最是诚信,百姓们都知道。”
不少百姓闻言狐疑地看着有全家的。
因为七巧铺子这么多年,确实也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来。
“昨日主家大喜之日,我们主家虽不是什么勋贵,却不缺你们七巧铺子这点银钱的,因着你们铺子的果脯,昨日我当家的还急急忙忙去了味芳斋买了好些点心。”
先前的丫鬟插话道:“怪不得昨日我去味芳斋给小姐买点心,都没了。”
这下,周围的百姓们又窃窃私语起来。
“你这小丫鬟是不是和这妇人一起的?”七巧铺子的掌管怒不可遏地看着有全家的和丫鬟。
丫鬟翻了个白眼,“我是平西将军府的,和沈家可不相熟,你们卖发软的果脯给客人还有理了?”
有人也跟着附和:“怪不得,我昨日去味芳斋买点心,铺子里都空了。”
“我昨日也是去味芳斋没买到点心,要我说,这沈家好歹也是五品官员了,也不缺这点点心钱,应该不会污蔑了七巧铺子。”
见众人怀疑地看着他,七巧铺子的掌柜瞬间发怒,“你这妇人再空口白牙污蔑我们铺子,老夫就要报官了。”
听到报官,有全家的有了些退意,但面上不显,颇有气势撂下狠话:
“好,你不退钱是吧,你们七巧铺子等着。”
果脯和吉祥果被放到马车上,有全家的上了马车,春生也顺势坐在车撵上。
马车离开了七巧铺子,不远处戴着幂篱的沈青盼在拐角处上了马车。
这一闹剧,被茶楼上喝茶的两位公子尽收眼底。
“司徒兄,你觉得沈家会吃下这个亏么?”
二人一下看出来,这沈家是被七巧铺子摆了一道。
司徒璟幽幽看着坐上马车的女子,“不好说。”
沈家在京中不显,沈家人又温和有礼,也可能因为慎郡王府不好得罪,而吃下这个闷亏。
石云舟也注意到了那戴着幂篱的女子上了马车,“这是沈家小姐?听闻国色天香,不知可是真的。”
司徒璟不说话,石云舟又继续道:“如今沈家乃京城新贵,慎郡王府何故搞这些小动作,闹得两家不愉快?”
虽然慎郡王府乃皇亲国戚,可今时不同往日,有必要得罪对方?
对此,石云舟真的很不解。
“慎郡王妃出身王家。”司徒璟淡淡道。
石云舟恍然大悟,王家和沈家的事,不少人都知道了。
可石云舟还是很不解,毕竟这事损人不利己的。
先前仗义执言的丫鬟来了这家茶楼,进了这二人边上的雅间。
“小姐,奴婢按您说的,和那妇人说了。”
雅间内有一男一女,女子如松柏坐着,眉宇间带着些英气。
而男子则随意坐着,脸上还有些稚气。
“阿姐,为何要帮沈家?先前沈遇安可是给我们平西将军府好一个没脸。”少年撅着嘴不满道。
“因为看慎郡王府不爽。”长孙书兰勾唇道。
长孙骁勇闻言,眉头也紧皱起来,“公冶川又缠着阿姐了?实在可恶。”
说到公冶川,长孙书兰也一脸晦气。
公冶川乃继慎郡王妃生长子长孙,对方最近总缠着长孙书兰,让她烦不胜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