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马车上,建安公主看向迷迷瞪瞪的女儿。
“就这么喜欢沈大人啊?”
小郡主迷迷糊糊点头,“因为大哥哥抱着舒服。”
建安公主只以为女儿喜欢沈遇安,是因为对方之前救了女儿,所以没多想,看着女儿的睡颜,建安公主勾唇露出一个冷笑。
戚家,等着吧。
在京兆伊和五城兵马司合力搜寻之下,还真在京城又找到了一处通往京郊的密道。
这却让文德帝更生气了。
这可是京城,竟然有人能在朝廷毫无察觉下,挖了两条通向城门外的密道。
一直到开春,这件事才渐渐平息。
期间,建安公主的驸马爷有个最得宠的妾室死了,那妾室还不是一般人,是驸马爷的表妹,两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
外界都传言这妾室受宠被建安公主所妒,而殒命。
“公主。”丫鬟担忧地看着建安公主。
建安公主冷笑,“哼,此事虽是柳氏做的,可若是没有人在挑拨离间,那柳氏也没那么大的胆子。”
“明明是戚家舍了柳氏,却让本宫背这个黑锅。”
她还没算账,戚家就着急把柳氏推了出来。
想到柳氏临死前歇斯底里说她害了她的孩子,建安公主忍不住皱眉。
她何时害过柳氏的孩子?真可笑。
若她真那么善妒,柳氏连妾都做不得,更何况怀孕了。
“云儿,让人继续查下去,本宫倒是要看看,这戚家,到底是何人容不得沅奴一个小小的孩童。”
建安公主满面怒容。
云儿也面色凌厉:“是。”
她从小跟着公主,小郡主也是她从襁褓中小小的婴儿看到如今的。
对于戚家,云儿也恨上了。
连戚仲复这个驸马爷也左右看不顺眼起来。
戚仲复满面怒火走进来,被云儿翻了个白眼。
“建安,你是如何教丫鬟的,连我都敢不敬了。”
建安公主冷冷地看着他,戚仲复脸色变得铁青。
“你为何偏要揪着这事不放,毒杀了表妹。”戚仲复怒不可遏地看着建安公主。
建安公主这些年早已学会心平气和,只冷冷道:“如何是本宫毒杀柳氏?本宫可还未做何。”
戚仲复哑口无言,只能瞪着眼喘气。
这日,沈遇安进宫给皇孙们授课。
“你就是那个连中六元的沈状元?”
沈遇安看向变声的少年。
“正是下官,太孙殿下。”
变声少年,也就是太孙摩挲着下巴看沈遇安。
这沈大人,长得倒是一副好相貌,也就比他逊色一点点啦。
不对,太孙公冶谦回神,他是要为难授课先生的。
“听闻沈大人才智过人,不知给我等授是何课?”
比公冶谦小一些的少年彬彬有礼起身,“兄长,沈大人古今最厉害的状元,授的课自当不一样的。”
沈遇安挑眉。
“公冶靖殿下这话何意?”
“你认识我?”公冶靖看向沈遇安。
“上书房几位皇孙和公子,别的夫子和下官说过。”
再这么一对上年龄和性格,想不猜到都难。
“沈大人却是有些聪慧的。”公冶靖笑盈盈地看着沈遇安。
公冶靖是二皇子的长子,而太孙公冶谦是太子的长子。
两人年纪相差不大,但性格迥异,太孙叫公冶谦,但人调皮得很。
而公冶靖,在别的翰林那里,名声倒是比公冶谦好上许多。
沈遇安也没开始授课,只是和上书房几个顶顶金贵的皇孙认识了一下。
在太孙公冶谦和边上的皇孙聊天的时候,沈遇安开始授课了。
没一会儿,太孙坐直了身体。
实在是,沈遇安的授课,和别的翰林不一样。
别的翰林授课比较深,虽说他们从小启蒙,但一直听着枯燥的课也容易走神。
而沈遇安不一样,不止把典故说得有趣,还容易记住。
“今日的授课就到这里。”
“啊,时辰这么快么?”
沈遇安浅笑地看着意犹未尽的太孙。
这么大的少年,照本宣科念叨着大道理,听者容易厌学。
沈遇安出了上书房,就见太子站在外面。
“太子殿下。”
“沈大人免礼。”
“未曾想沈大人授课如此有意思,本宫也忍不住多听了几句。”
哪是多听几句啊,沈遇安都知道对方就在外面一直看着呢。
沈遇安还觉得太子在考量他,所以讲得那叫一个激情澎湃。
说得更有趣了。
“沈大人不愧是古今第一位连中六元的状元,本宫也为卿的文采而折服。”
太子这么夸,沈遇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是取了巧思。”
他所教的,任何考上进士的翰林,都能引经据典,而皇孙们这么感兴趣,不过是讲的时候换了个法子。
说得不那么死板,课间加点小幽默进去。
“谦儿这孩子,近些时日来,太过顽皮了些,夫子们都说他不用心听讲,沈大人,谦儿很喜欢你的授课,日后你多担待些。”
这是为公冶谦说好话?
毕竟一开始,公冶谦对沈遇安不是很欢迎。
“殿下,这个年纪的孩子,正是有主意的年纪,下官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
沈遇安聪明地把叛逆写成了有主意。
他在大楚没叛逆过,不过在末世前,他确实也叛逆过。
“沈大人确实有本事,本宫会在父皇面前,为沈大人美言几句的。”
“那下官多谢殿下了。”
沈遇安不欲和太子有太多交集,借口翰林院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公冶靖出来,就见太子和沈遇安相谈甚欢,眼神微闪。
沈遇安回了翰林院,潘风华上前。
“沈大人第一次为皇孙们授课,感觉如何?”
沈遇安想了下安静听课的皇孙,“皇孙们都很乖巧。”
潘风华不解地看着他,而后对他挤眉弄眼:“我懂,不能非议皇孙。”
沈遇安好笑地看着潘风华,知道他误会了,但沈遇安也没和他争论。
公冶煜去了御书房。
“父皇。”
“来了,这些奏折你批阅一下。”文德帝头都没抬。
公冶煜在御书房有自己的书案,张大海把奏折搬到太子的书案上。
太子看着书案之上的奏折,这些年来,他批阅了无数奏折,可却一直做不得拿玉玺之人。
太傅和父皇的施压以及看重,让他心中的欲望,不时上上下下,不得安心。
几个皇弟越来越大,就连皇孙也即将长成,如何不让他感到威胁。
奏折批阅完,公冶煜这才和文德帝增加天家父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