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么正经,连梓有点不习惯,突然就想逗逗他。
“哦,”她点点头,“好的。”
柏翮怔了两秒,回过神后简直要被气笑,“你客服?”
连梓难得来兴致陪他插科打诨,“我微商大姐头。”
叶间碎汞似的光斑流转,合着她眼角眉梢都是明媚的笑意,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
柏翮舌尖刮了下唇角,突然笑出声。
客服就客服吧,好歹没不让追。
后来的几天连梓算是见识到了,他与其说是追人,不如说是来宣誓主权的。
一旦有目的不纯的异性跟她搭话,柏翮的眼刀就递过来了。
天天在驾校里晃,连梓练车的时候他给她刷驾考学时,连梓休息的时候他在旁边给她打着伞,陪她背科一科四的题目。
要不是看他天天路虎大G保时捷换着开,驾校那群人还以为他是来当保姆赚外快的。
大家见过少爷,但没见过这么勤劳的少爷,有这逆天的条件还这么努力,顶着这张脸搞纯爱。
关键这哥还特会做人,每次来的时候手里都满满当当的,不是吃就是喝,一群人都跟着沾光。
第一天跟他闹不愉快的黑t男顶着大他三岁的年纪都得喊他声哥。
小贾辣评:“哥,你是来追吱吱的还是来攻略驾校的?照你这个追法,再过几天教练都成你的人了。”
连梓逗他,“可能是海王当习惯了,看见人就想泡一下。”
陆瑶伸出食指摇了摇,“柏翮应该是想让所有人都喜欢上他,这样就没人跟他抢吱吱了。”
江知渺顿悟,“不愧是柏翮,好有病。”
几个人笑作一团。
柏翮舌尖刮了下后槽牙,“科一背完了?”
连梓:“……”
柏翮:“倒车不轧角了?”
江知渺:“……”
柏翮:“半坡不溜车了?”
陆瑶:“……”
柏翮:“S弯不压线了?”
小贾:“……”
柏翮:“考试都能一把过了?”
大家:“……”
江知渺和陆瑶抱着连梓的左右胳膊痛斥,“吱吱你看他——”
连梓扯唇,干笑两声,“刚才第一个挨骂的就是我。”
两个女生:“……”
小贾瘪瘪嘴,“哥,你这样是追不到吱吱的。”
江知渺贴着连梓,小小声说:“吱吱,别让他追到。”
陆瑶小小声:“对!”
声音就比蚊子贴耳边稍微大一点,还让柏翮听见了。
不知道是疯了还是怎么着,他“呵”了声,“追不到连梓我就去追褚珏,追沈星同,到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得完。”
两个女生肉眼可见的掉色了。
她们莫名就觉得柏翮好像真能干出来这种事儿。
小贾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哥,你别硬来!关我啥事儿啊!你追褚珏去,放过我吧。”
三人是真信了柏翮的鬼话,生怕他追不着连梓。
连着三天在她耳边吹风,话里话外全是夸他的,语言造诣之高,愣是没一句重样的。
从高考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天,第六天就到连梓的生日。
遵从她本人的意见,也征得连修文和程媛的同意,几人去隔壁津城玩两天。
去津城有三个原因,一是临海,晚上可以看海,二是最近跳水大爷实在太火,她们都想看看,但主要原因是祁放前几天给了她十几张livehouse的票,听说是他几个搞乐队的朋友办的,就在津城海边。
这对于在学校憋了三年的高中生来说实在是种新奇体验。
祁放是算着连梓朋友的人头拿的票,只是最后余下江知颐的一张。
他还在淮江老家,说是被扣下给亲戚家的小孩补习,事实上他为什么一放假就回淮江,江知渺是知道的。
但感情的事儿强求不来,先前她问过江知颐为什么不争取一下,他当时的回答她记得很清。
「花不是为花店而开,人都有各自的月亮。」
现在江知渺还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她只知道他一定有自己的考量。
出发前一晚,几个女生在连梓家过的夜,男生都在柏翮家,一群幼稚鬼趴在两家三楼的阳台上玩纸杯传声筒,当属小贾旺仔和陆瑶曲梦曼玩的最欢。
刚好在连梓生日前一天,祁放期末考结束,原本他也要去津城那边帮忙,就带着连梓几人一道开车过去了。
十个人两辆车,考虑到祁放和其他人都不算熟,连梓就跟了他的车。
临近中午的时候出发,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
祁放停好车就去找他朋友了,剩下几人先把行李放到酒店。
来看演出的人太多,柏翮光是找停车位就花了十来分钟,最后卡位置把车停在了最角落树边那个最窄的停车位。
刚停好车,窗外突然闪进一道人影,旋即车门被不由分说地拉开,清甜的青提香一股脑地压下来。
连梓一只手撑着他身后的座椅靠背,另一只手抵在他靠副驾驶那侧的腿下的座椅上,上身前探着,在副驾上找着什么。
因为要参加音乐节,她今天穿了件短款的牛仔蝴蝶吊带,长发被拢到一侧,白皙秀颀的颈部毫无保留地落进柏翮眼里。
挂脖的牛仔肩带旁还有根细细的,透明的带子,在皮肤上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柏翮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根透明的肩带到底是用来固定什么的,眸色一沉,迅速撤开视线。
须臾,眸光又落在她微微下榻着的腰间。
背后那道美人沟他记得,非常漂亮。
连梓今天这身着实刺激人,柏翮甚至不知道该看哪儿。
从刚才开始,她就跟没看见他似的,这点让他相当不爽。
“你来干什么?”
柏翮的声音没什么温度,还带着些微的哑,听着心情不大好。
连梓没看他,淡声回应,“我找东西。”
一声不吭,就单纯找东西?当他不存在?
从昨晚开始,柏翮的眼皮就总在跳。
他就觉得今天得发生点什么事儿,心里一直不太舒服。
直到上午在连梓家门口看见祁放,某些死去的记忆突然开始攻击他。
上次见着祁放,就是他知道连梓有喜欢的人那天,非常不顺。
今天可好,大半天过去了,这还是连梓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就是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话,而且连梓看都没看他一眼。
柏翮头靠上椅背,轻嗤一声,“你今天坐谁车来的?东西能落在我车上?”
“坐我朋友车来的。”
“我朋友”这三个字在这句话里听来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她明明可以直接说祁放的名字,他又不是不认识。
柏翮挑眉,“你在强调什么?”
闻声,她终于看向他,“祁放是我朋友,只是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柏翮。”
车内空间不算狭窄,就刚刚的位置而言,两人离得还不算太近。
但连梓把头转过来后,两人鼻尖的距离约莫只有个五公分不到。
每每超过安全距离,柏翮的视线就会不自觉被带到那处红的惹人的地带。
盈润饱满,看起来很好亲。
还有她那颗虎牙,有点尖。
他脑子里偶尔会蹦出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又很快被理智压下去。
“你不是来找东西的,”柏翮轻抬下颌,“你是来哄我的,对不对?”
不知道是不是连梓错觉,他眸底似乎有某种情潮涌动,却又有意克制,尾睫下压着,话是对她说的,视线却不知道落在哪儿了。
他这副克制的样子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她没回答柏翮的问题,而是反问他,“你在忍什么?”
柏翮也没回答她的问题,也抛了个问句回来,“你涂口红了么?”
虽然是个问句,可答案就在明面上。
他在忍着不亲她。
很明显,柏翮忍不住了。
连梓“嗯”了声,声音很轻,“涂了。”
“嗯。”
他拇指指腹抵上连梓的下巴,手掌盖上她的前颈,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身上最纤细脆弱的部分。
过分燥热的指梢划过颈部,过电般的酥麻一路窜到她大脑。
理智离家出走之际,她再次听见柏翮的声音。
“介意分给我点儿么?”
柏翮的指腹在她下唇轻轻揉了下,丝绒质地的唇釉被带走了一部分。
连梓听懂了他的意思,但实在想再多看两眼他这幅样子,索性装不明白,笑问他,“你想要口红啊?”
柏翮偏头笑了下,掀眸对上她的视线,扣住她撑在椅背上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骨节分明的五指顺着她的手背穿插进她的指缝,托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顺势往里埋了埋。
柔软的唇瓣略过掌根,最后在她手心印下一吻。
全程直勾勾盯着她,视线直白炽热,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我想要你。”